可是她竟然赶回来,竟然挡在他面前……区区一个没有杀人能力的治愈者,妄图靠一把麻醉枪解决掉变异shòu。
她究竟是聪明还是蠢。
醒来后他本想袖手旁观,也不知怎么,看着到危急关头还挡在他面前,很可笑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保护”他的人,他行为比思维先快一步,烧掉了把她改为目标的变异shòu。
除掉变异shòu,元隐心情不是很好。他做了超出自己预期的事,他根本没想救她。
他抬眸看她。
怎么看她也只是个治愈者,没有jīng神系异能。就算她有,也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但她可以影响他的行为,是个隐患。
这样想着,他又控制火焰向司月燃去。
烧到她的前一秒,他手上猝不及防刺了一下。
被打断,元隐蹙眉。
他难得皱眉,司月瞧见:“啊,疼吗。”
她把动作放轻,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我轻一点。”
接下来,的确她每次碰到他都轻轻的,时不时问问他感觉如何。
他不回答,她问完就抬起头辨认他的表情,比之前的每一天都有耐心。还挺懂知恩图报的。
几分钟,火焰向反方向蔓延而去。
元隐又不想杀她了,至少现在不想。
漫长的一千多年每天都是无聊度过,偶尔找件有趣的事做也无妨。
比如挖掘出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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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隐醒了,司月以为接下来她工作量又要大了,他又要拒绝治疗又要时不时给她找麻烦了。
但并没有,元隐安静得反常,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就连前世他也没这么安静过。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司月就开始怀疑他要么声带受伤要么脑子受伤,满腹怀疑地为他检查。
检查结果是他声带和脑子有幸都还健康。
这让司月更加疑惑。
不过既然检查不出什么,她也就怀着疑惑继续为他治伤。
到了晚上。
司月准时困了,中断治疗。收回手。
元隐目前恢复得非常好,腿上伤基本痊愈,已经可以走动。假如他是个普通伤者,她在这时候一定会建议他试着走走。但他是元隐,她就只能告诉他:“伤好了很多你也不要到处乱走,现在外面有异能者,还有变异shòu。最重要的是,有太阳。”
说完,以为会听见元隐不屑地轻哼一声,但竟然也没有。
他不出声,仍是奇怪地打量着她。她盯了他半天,也没等到他回话。
准备好的对白没能用上,她一时词穷。
“……嗯,好吧,今天就这样吧。”司月困倦地揉揉眼,不再多说,起身。
除掉变异shòu那簇火焰整天没灭,山dòng是亮的。她在火焰的照耀下不紧不慢收拾背包,拎起来,左右望望,走向离元隐远一点的角落。
过程中元隐目光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司月像感觉不到,完全无视他的眼神追踪。神色自若在角落里放下背包,又打开背包。有点饿,找出瓶营养液当夜宵。
为了方便,她来这里只带了营养液和饼gān。这几天都是靠这两样充饥。好在营养液有各种口味,并不难喝。
在元隐直白的目光中,她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拧开瓶草莓营养液,从容自在插上吸管。
元隐还是看着她,这次视线从她的脸,移到了她手里的营养液上。
营养液一点一点变少。
喝到一半,司月突然想到,元隐一直盯着看,会不会是因为他也想喝。
虽然他其实不需要吃东西,前世替她找东西吃的时候,还嫌她总要吃饭太过麻烦。
但是补充一点营养,对他的伤势是有好处的。
司月放下手里喝一半的营养液,从包里抽出瓶新的。拿着走过去。递给他:“给你。”
元隐没接,眼里又带上审视。
他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吃东西。”
司月太困了,思维迟缓,傻兮兮地点头:“嗯,我知道的。”
他把话说明白:“所以别拿这种东西来讨好我。”
她无语:“谁讨好人拿营养液啊……”
元隐一副静静听她狡辩的样子。
她懒得跟这个活了一千多年,却没有一点生活经验的人解释。收回手:“不要算了。”转身走。
元隐就看着她捧着那瓶营养液,蹬蹬蹬回到自己的小角落。回去后啪地把营养液放在一边,拿起身旁剩一半的继续喝。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但这点不高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食欲。喝完半瓶,又捞过新的一瓶插上吸管旁若无人地喝。
她喝了多久,元隐就看了多久。
元隐其实不知道玻璃瓶里具体是什么东西,见过几次。只知道是吃的,没兴趣深入了解,更没兴趣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