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这个yīn险小人,分明就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等着我入他的圈套!
“你特么要动手就动手,哪有那么多废话?”
他朝我啐了一口,用血液已经凝固的棒球棒在我身上戳戳点点:“顾行之,你该不会以为我打你一顿就会放过你吧?这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虽然不能把你也送进jīng神病院去体会一下,但是吧,我也有办法,毕竟你顾行之有的是把柄在我手中。”
于航扔掉棒球棒,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往我脸上怼:“你们这对狗男男可真幸福啊,满地秀恩爱,是真当大家都是瞎子还是觉得他们全都能接受你们这样恶心的同性恋啊?!还真不怕被人发现戳穿呢。”
这张照片不是我今下午看到的那张,上面我和菅越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一把夺过照片,撕得粉碎,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神经质的于航:“你跟踪我?”
于航嘴角挂着恶意满满的笑容:“我只是想看看我最好的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能说是跟踪呢?”
“你尽管撕,我这儿多得是你们俩的照片,可不能腌臜我一个人的眼,不和其他人好好分享那怎么行?”
我双手握拳,胸膛像开水一般沸腾,怒火中烧,太阳xué突突地跳动,挣扎着要起身:“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小小一张照片就把你急成这样子?我都还没说菅越他爸爸呢?反正菅越不是恨死他爸了嘛,那我帮个忙让他爸彻底消失还不好嘛,哦,对了,还有菅越他妈妈呢。”
“听说菅越已经见过他妈了?太可惜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他爸妈在一起的场景,要是他爸下手太狠了,没准赶到的时候他妈就没了,啧啧。”
“你这个疯子!”我急红了眼,却又无法从地上站起来,甚至踹他一脚的力气都没有,“要使什么招数冲着我,你特么祸害其他人有个屁用?”
“没用吗?我怎么觉得这才能让你生不如死呢?还是说这样都不够?那肯定是我和那些疯子待久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你了。”于航对于我的发火表现得异常兴奋,捧着肚子笑弯了腰,抬起头却又勾起一个极其轻蔑的笑,脸色蓦然yīn沉下去,“我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动菅越,那可是咱一中未来的高考状元啊,你说他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你,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我也不想做别的,就让你也感受一下深陷泥潭的滋味。顾行之,你不是谁都想拉一把吗?那你也拉拉我呗,我就一个愿望,特别好实现,就想看到像你这样从小被呵护到大的小白花被丢在地上任人践踏,你说那该有多慡啊?想想都觉得快要受不了了。”
“你说我是先把菅越是个gay的消息告诉大家呢,还是先把他家里的情况给他们摆谈摆谈呢?”
我现在恨不得把于航的皮都剥掉,但又怕他手中还有其他对菅越不利的东西,就因为要报复我,牵扯了他一整家人,我特么到底是在帮菅越还是在害他啊!
菅越要保,他那操蛋的爹妈也不能死。我冷静下来,尽可能让语气平稳不刺激对方:“你有什么要求,你提,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菅越。”
“这么快就妥协啦?看来菅越对你还真不一般呢?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肯定不会伤害你的心上人。谁舍得我们以后的天之骄子还没出头就彻底死了爸妈呢?”
于航竭尽全力地想要羞rǔ我,而沉默是我仅剩的武器。
下课铃声响。
他丢给我一个麦克风:“来吧,来说两句。”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稍微一动弹,又因为受伤的右腿只能趴在地上,问他:“你想听什么。”
于航提着我的后衣领压在天台栏杆上:“说说你利用和菅越的关系作弊的事情呗,大家都等着听呢。你不让大家知道菅越是个gay,总不能让把你也是个垃圾的事瞒着大家吧?你说呢?”
我红着眼眶,话溜到嘴边又滑了回去。
他看我半天没动静,用我的头狠狠撞向铁栏杆:“给我说!”
我头晕发涨,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下面的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动静,纷纷抬头往上望,人越聚越多,很快就引来了老师。
还有到处找我的菅越。
昏沉中我听见了他在叫我的名字:“顾行之!”
我苦涩地扯扯嘴角,没能笑出来,没想到我对菅越的喜欢反而成了害他的利器。由我引起的事情就由我来结束吧。
菅越,对不起了。
我紧握住麦克风,按照于航给的剧本,大声宣判着我的‘过错’,到了这种地步,我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一字一句描述着我胁迫菅越作弊的整个细节过程。
于航嫌不够,甚至编排了好几出我与他人苟且的戏码让我说。
只要不提到菅越,什么话我都能说,无非是以后走到路上多了几道白眼罢了。
天台的门传来猛烈的撞击声,还有菅越气急败坏的呼喊声。
于航根本不理会,按着我的头让我继续。
我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只要说出来,菅越就没有事了。他吃了那么多苦,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我答应过要保护他的,如今却是害了他。
“你倒是说啊,说你是个令人恶心的同性恋。”于航格外亢奋,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他太心急地想看我身败名裂,以至于完全忘记麦克风还开着。
他又狠狠地扯住我的头发撞向栏杆,另一只手则一把先开旁边废弃桌子上的遮雨布,“不说我就把这些都扔下去给下面的人欣赏欣赏。”
下面藏着全是他早已经印好的照片。
我慌了,麦克风从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我疯狂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卑微地求着他:“于航,算我求求你了,冲着我来,放过菅越他们。”
不远处传来的撞门声越来越大。
于航直接将我甩到地上,捧起那些照片作势要撒,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把他扑倒在地,拳头一点也没留余力,全都砸在他的脸上。照片散落在我们周围,只要风轻轻一chuī,飘下天台,就能让菅越万劫不复。
他笑了。
声音越笑越大。
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疯了,真的疯了。
我渐渐无力,放缓了速度。
然而他捞起丢在一旁的棒球棒,‘嘭’的一下打中我的头,我直接倒地。
于航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着我的头不停地踢打,面露恶心,无不憎恶地吼着:“去死吧,狗男男。”
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上传来的疼痛感也感受不到了,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了菅越的鞋。
我给他买的,作为生日礼物的补偿。
和我是同款的情侣鞋。
我想:菅越,你来gān嘛啊,你会被我、被这个疯子害死的。
第46章
我费力睁开肿胀的双眼,透过缠绕在我头上的纱布小幅度转动着脖子,发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腿上打着石膏,暂时没有知觉,只有手指能小幅度地活动。
呼叫铃就在我手边。
刚按下,就有人推开病房门。
不是菅越,不是我爸
是原本应该在美国的顾言之。
我淋巴肿得厉害,说话很疼,却还是喊了他一声:“哥。”
顾言之对于我的醒来欣喜若狂,先是激动地握住我努力颤动的手指,然后连忙喊进来在外面等待多时的医生护士。
不是熟悉的亚洲面孔,是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医生。
“哥?”
顾言之坐在我船旁,紧握住我的手不放:“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要说话,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你现在在美国。”
原来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被送到美国来了。
我哥对于我没有挣扎起身,闹着回国感到惊讶,按住我手腕的力道慢慢放松,发现我真的不会反抗,才彻底松了手,让医生给我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