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于,你tm是不是有毛病!”我不顾形象的大吼:“知不知道现在国内大半夜,凌晨两点半!”
“哎呦!?”手机那头咂舌两声,特别欠揍的说:“啧啧,我寻思你不睡觉呢。”
“我tm不睡觉,神活吗!”我没好气的低吼。
纪乔于不甘示弱反驳:“草,老子以为海蜇子让你夜夜快活呢,睡个屁的觉!”
我顿时气血攻心,“我cnm/的小/b/崽/子,你tm¥&**!”
“靠,你丫的敢骂我!”纪乔于用更高声线压盖我的碎言:“&*#@我艹**@¥臭丫头,我看你是*&@#**%!”
“……”
“……”
口舌之战持续数十分钟,直到我们再也想不出更加不堪入耳的形容词来谩骂对方,此时我的睡意已然全无。
每次联络,势必先吵一架。好像隆重仪式似的,如果缺少这部分环节,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唉——!”我平躺下来,一手扶额,颇感无奈的说:“你下次能不能傍晚联系我,这样国内就是早晨。”
“哈?开啥玩笑,老子给你打电话还要看时间?”纪乔于没什么耐心的耐心又消失殆尽了,他催促道:“你到底有没有拿取文件袋啊?”
“拿到了!”
“明天抓紧寄过来。”他这回不想和我废话连篇,匆匆说:“挂了,拜。”
自私自利的要求我办事,自作主张的打来电话,最后又擅自决定结束通话。
“纪乔于,你混蛋!”
我对着空气吼完,瞬间高举手机,恶狠狠的盯着地面,想想手机摔碎还得花钱置换……算了。
我将手机安全的放回桌面,翻个身气鼓鼓的继续睡觉。
事实证明,越生气越不能睡觉,因为情绪波动起伏过大往往会导致噩梦连篇,正如我现在——
眼前突然冒出来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我身体下坠下坠再下坠,忽然又掉进漫无边际的黑暗。
像溺水深海,更似稀缺氧气。
感受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慌和没有光亮的压迫,我害怕的胆战心惊,拼命超前跑,摔倒无数次,跌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最终,我大口喘气,终于抓住一根绿色藤蔓,试图往上攀爬,结果自己却猛地一打哆嗦,整个人从床上翻滚下来重摔在地。
“哎呦——!”
我疼的呲牙咧嘴,揉着摔痛的腰部,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
妈的,长这么大居然还能睡掉床,简直丢人现眼!幸亏没人发现,不然肯定成为朋友口中的一介大笑柄!
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卫生间,以最快速度刷牙洗脸,然后磨磨唧唧的坐到马桶上思考人生。
回忆昨晚发生的种种,我主动打电话给纪乔于,接听的人却是女性。
……难道是他的外语家教老师?
我摇摇头,很快否决自己的想法。
我见过他的英文家教老师,地地道道华人,昨晚那一口标准美式英语,绝非出自家教老师之口。
再说,我昨天打电话过去的时间临近傍晚,纽约时差是上午十点左右,按照常理推算,纪乔于应该在学校或者家中。
以我对他的了解程度来说,一个典型喜欢睡懒觉且有暴躁起床气的男生,只要学校没课,肯定会睡到自然醒。
所以,归根结底,昨晚莫名接听我电话的外国女人——她与纪乔于的关系绝对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