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性变态吧?”江逝水咬紧下唇,“你们记得向南对白队说的话吗?荀雪芽和杨雪不是他杀的,向南之前qiángjian的弱智妇女身上没有出现这种愉快犯才能做到的过度伤害……”
荀非雨眼神一闪,他记得谭嘉树曾经说过,陆沺给过云扉一些烧毁的档案袋和收据纸片。收据纸片已经被证实是殷知见过商冬青和殷千泷的证据,那个烧毁的档案袋应该是白落梅送来的卷宗之一,而白落梅送来的都是影印品,原本也早就找到了。当时他们已经锁定了殷千泷,自然忽略了这条线索,但再调出来看时,那份卷宗被殷知烧掉的卷宗应该就是能为向南证明清白的东西。
“那是距今十七到二十年前的发生的三起案子,”孙梓在邮件中写道,“存在过度伤害迹象,且有不断演进的趋势,但核实时间线过后,向南并不是这三起未结案件的真凶。因为那个时候,向南运营的民营天然气公司与警察在绵阳发生火拼,他进去蹲了四年才出来。”
没有jīng斑,yīn道撕裂伤,被过度摧残的尸体,弃尸地点都是偏僻的林地。受害者身份有两个被确认,一个是进城务工的年轻保姆,一个是商场的女保洁工,另一位直至今日还无人认尸。没有亲属,或者亲属根本就不重视这些女孩,这一点在杨雪身上适用,也满足他们通过助学金筛选女孩儿的条件,但这对于荀雪芽来说,并不一致。
“因为你们家有两个儿子。”江逝水垂眸说,“有儿子的家庭就不会在意女儿,再优秀也一样……我认为他大概是这样想的。”
荀非雨略一抬眼,并没有做声。失去性能力,性冲动的人,就像古代的太监,荀非雨小时候也看过霸王别姬,查了资料才知道那些老太监在做什么:因为没有性能力,所以依靠舔眼睛来进行“性jiāo”。痛觉,折磨,因为一方面的缺失,造就了暗面恶魔的诞生,并且,商冬青这个变态还有家庭的支撑。
他犯案的手段越来越凶残,但处理的时候却越来越谨慎。就算知道自己不会产生jīng液,也会用洗剂冲洗受害者的子宫,甚至塑造出了向南这一个“凶手”,联合殷千泷为向南制造不在场证明。其实根本就不用制造这样蹩脚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再怎么查,向南也是清白的,制造这样的证据,目的只会有一个,就是让向南变得更加可疑,从而让警方不会怀疑别的人。
“如果商冬青是愉快犯,”荀非雨冷声说,“这就能解释矛盾点了……因为我们之前推测的,杀人犯应该非常享受这个过程,而他们杀人的实用性又太qiáng了。制造厉鬼,残酷的杀人方法不止这一种,而他们明明就有不留下痕迹的理由,偏偏要用这种符号化的杀人手法……”
那是一个变态nüè杀狂人和另一个yīn谋家的结合,殷千泷和商冬青,他们两个组合成了一个兼具疯狂和理性的聚合体。
“回到你妹妹的死,”岳夏衍轻声打断,“殷千泷构思缜密,她能策反殷知摧毁五神宫,非常有耐性。这样的人,要跳跃步骤制造厉鬼,且对荀雪芽缺乏管束,才造成了荀雪芽逃跑的结果……所以,商冬青和殷千泷的关系并不是殷千泷支配商冬青,他们在团队中的地位,应该是平行的,殷千泷甚至控制不了商冬青……”
江逝水点点头:“她像是在为商冬青服务……”
“服务?”宗鸣微微眯了眯眼,“她在我的脸上,看到了商冬青。”
爱。
爱……这样的人吗?
江逝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荀非雨瞠目结舌,啐了一句疯子。
宗鸣低头扯起嘴角,他淡淡看着岳夏衍揉弄眼睛,那双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连明漪也有些紧张,因为那是龙血bào动的前征:“你过度使用龙目了,现在并没有垂枝碧桃为你挡灾。”
失控的结局就是死,放在谭家人和天狗面前的规则也是一致的。天狗狂化血洗人间,龙血bào动稍轻一些,有着卷龙纹的克制,bào动之前岳夏衍就会因为卷龙纹收束,“自缢”而死。他脖子上的阵纹已经将皮肉烧出了一层坚硬的漆黑血痂,恐怕再用龙目,这截纤细的脖子就要撑不住他的脑袋。
但岳夏衍不为所动,他闭上双目苦涩地说:“吴辉作为处理尸骸的人,是一年半以前被套入局的,非雨哥,是这样吗?”
荀非雨嗯了一声:“那一次的案件,不仅是为了找一个处理尸体的人……我认为他们在试图接触妖监会了。”
“殷千泷的目的是木雕项链,商冬青的目的是杨雪。”岳夏衍低声说,“他们的技术有所发展,杨雪应该是计划之中的产物。所以那个时候,倾覆五神宫,获取甲骨的计划便已经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