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围皆说:“是啊,我们都相信您。”
俞尧没有血色的嘴唇好不容易扯起一个苦笑,他道:“…… 我并不在意。”
……
徐致远发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墙面蹲了下来,手上传来剧痛,发现自己抓着石墙的手指甲劈了几道,正顺着五指流血。
面前投下一片yīn影,徐致远抬头,和臭着脸的冬以柏对视,看他脸色,大概也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看完了这场闹剧。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冬以柏道,“你跟俞尧不是恋人关系吗。”
徐致远烦躁道:“…… 关你屁事。”
“我早跟你说过你们俩这么gān一定会自食恶果,虽然你们…… 就是纯属活该。” 冬以柏咬牙切齿道,“但我没想到徐致远…… 你这么不是男人。”
冬以柏:“在一块还不是当初你们共同决定的吗?现在bào露了,你一个人在这躲着算什么……”
徐致远站起来,冷怒道:“你有资格在这里说我?你他妈怎么不回去管管你家姓曹的那条狗,怎么不质问牵你爹狗绳的寺山?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一出!”
“我……” 冬以柏哑口无言,憋了一会儿,说道,“我爹把我关禁闭了,你知道我出来有多不容易吗!”
徐致远用血淋淋的手指,指着远处张牙舞爪的曹向帆,说道:“把你家那条狗牵好了,其余的不用你管。”
徐致远眼睛布满血丝,转身离开。
第62章 密文
教室外的喧嚣静了下来,俞尧听到了冬以柏的声音,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起哄的人群散去了。
他回到办公室时晚色已重,最后一个老师正好出门撞见俞尧。他说道:“俞老师,怎么才回来,你学生在里面等你。”
俞尧心中倏然一跳,和那老师道了别,走进去,果真见到了徐致远坐在他的办公室桌边。
俞尧走进去,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不早了,怎么不回家。”
“我等你一起回去。” 徐致远的嗓子很哑,被炭烫过似的,“走吗?”
俞尧默然,而后说了一声:“好,我找本书。” 他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以做掩饰,尽量不去看徐致远的眼睛。
但他还是没有躲过去徐致远的发问。
他问:“尧儿,我不需要避嫌吗。”
俞尧的动作顿了一下,说:“不需要。”
“他们会误会我们的关系。”
“随他们怎么想吧,” 俞尧抿了下嘴唇,说,“…… 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 徐致远喃喃地念着。
“我不是很懂,” 他清凌凌地盯着俞尧,道,“你觉得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俞尧滞在原地不语。
“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曹向帆,你我清清白白呢。” 徐致远道,“你是老师和当事者,你才是更有威信力的人,你只要澄清了这一句,至少不会闹成方才那样的。可你为什么不说。”
俞尧垂下眼睫来,道:“…… 书找到了,我们回家吧。”
徐致远坐在原处不动,说道:“尧儿,你从前总说我小儿无赖,可我觉得,最赖皮的还是你。”
俞尧抿起了嘴唇,他想要制止徐致远继续说下去,可一声也发不出。
“我听你的话正在慢慢改,而你却变得踌躇不定。” 徐致远笑了一声,说,“尧儿,你好像在折磨我。”
“不,我只是觉得……” 俞尧卡了一下壳。
只是觉得单方面撇开关系太过于无情。
后半句俞尧说不出来。就好像要让他撒谎一样,虽然他自己也没搞清楚这句话到底 “谎” 在哪里。
“是觉得我可怜么。” 徐致远自嘲道,“那还挺说的过去的。”
“我……”
徐致远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在门口说了一声,“走吗,小叔叔。”
俞尧看着他,很久没有回声,一直到徐致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那我走了。”
关上门的时候,俞尧在一瞬间好像被巨大的失落笼罩住了,那种难受感压在他嗓子里,使他不敢动弹半步,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一种岌岌可危的平衡,否则稍不注意就能被这种情绪压垮似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他没法用自己作认知的任何一个名词、一种逻辑去解释它。
就像他无法去回答那句 “你跟徐致远是什么关系” 一样。
好一会儿,俞尧才慢慢坐下来,靠着椅背用手臂遮住眼睛。
……
“俞先生,您是不是又熬夜了。” 仰止书店的老板无奈叹气道,“每次您来我这儿啊,老是能见到眼里的血丝…… 您怎么还不听劝呢。”
俞尧后知后觉地蹭了下眼角,笑以回应。虽然心绪不宁,也没有忘记有正事要办,他低下声音来问道:“老板,前几天我要的书进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