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 啊?”
“你要是真的想认真对待,我说的话不要总是不听,不然我就以为你在儿戏,会非常生气,知道了吗。”
徐致远懵然。他比俞尧莽撞、冲动、直白。感情世界里也只有一黑一白的喜欢与不喜欢,装不下什么复杂的逻辑。
心里也有一层少年人的自尊心隔着,像是这样把心思剖开,几斤几两一览无余地在台面上,是非常让人不好意思的事。
但是俞尧不介意。
徐致远的恋爱之道,类似于一掷千金的làng漫主义。而大他七岁的小叔叔却是细水长流的务实派——简而言之,适合过日子。
懵了半天的徐致远,忽然清醒过来,问了一句:“你刚才说…… 你喜欢我?”
他出口才发觉这问题放在这这里好像有点滑稽,但脱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只能无济于事地擦擦地板。
“嗯。” 俞尧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就……” 徐致远竟然有些拘束了起来,道,“你都没说过喜欢我。”
像是在确认似的,他试探地又问道:“你喜欢我吗,尧儿。”
“嗯。”
“…… 我也是。”
对答完毕,崽子毛不奓了。
俞尧顺势说道:“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徐致远吃软不吃硬,顺毛的时候一般都是百依百顺的,不出俞尧所料,他果真依言松开了手,轻咳几声,道:“那个…… 你饿不饿?趁菜还热。”
认真地寻求他的意见:“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方才说的话,你同意吗。”
徐致远妥协道:“不碰你就…… 不碰你。我又不缺块肉。”
“好,” 俞尧是有些饿了,坐到对面,拿起刀叉来切了块牛肉,给习惯地先给小兔崽子递过去,说,“那我今晚去你房间。”
徐致远惊讶地眨了眨眼,把肉叼走,笑道:“做什么?”
俞尧不语。
……
他真在约定时间敲了门,夜色正浓,徐致远的开门声都是时静悄悄的。
他见到俞尧搬了一摞本子,放到了桌子上。徐致远刚想问究竟是什么事,俞尧便将他往chuáng上一推,亲手解开了自己西服领带,说道:“把手伸出来。”
徐致远递过去一只。
“两只都伸。” 俞尧说。
徐致远照办了,见到他俯下身来用领带绑自己的双手,忽然明白了什么,登时血脉愤张了起来,嘴唇一勾道:“原来是要给你致远哥哥发糖吃…… 玩得挺野啊尧儿。” 他用膝盖蹭了一下俞尧的腰,笑着说:“待会动静小点,我妈还在睡呢。”
俞尧没说话,一只腿跪在chuáng边,面不改色地探出身子去在chuáng头找了块合适地方,将徐致远绑到那。
防止松动,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早准备好的领带来,捆了个结实,徐致远也没挣扎。
做完这一切,俞尧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卷起袖口,从桌子上捡起眼镜来戴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墨钢笔。
拉开凳子坐下,从那摞本子里抽出份学生作业来批。
徐致远:“?”
他道:“你gān什么。”
“你不是要听我小时候的故事吗,” 俞尧不去看他,一边说还一边不落工作,道,“今晚很长,我慢慢给你讲……”
徐致远:“……”
他脸色一拉,挣扎道:“你绑我gān什么,放开我!”
“那你早不说吗,” 俞尧道,“晚了。”
“…………”
兔崽子第二回 遭受如此奇耻大rǔ,可与九号教室前的那一记拳头共载入其人生史册。
第72章 誓言
作者有话说:现实中请不要随便拿野生鸟蛋呀。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请联系专业人士。 下章就继续走剧情啦
俞尧算是俞家的私生子。
虽然他的母亲是在俞老爷的正房去世后才娶进门的,但俞尧早在这之前就出生了,少时都是跟随母亲度过的。
俞尧刚被接来徐家的时候六岁,模样好看,安静又听话,“爹” 叫得清脆好听,一声就能叫他那个上了岁数的风流父亲乐半天。
可俞尧跟母亲最亲,除了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俞彦,换了谁也养不熟——俞家不只一个孩子,但他俞尧只喊俞彦一个人叫大哥。
俞彦和徐镇平是发小,俩人打小就一块在泥里跑。那时俞彦年已十八,大他两岁的徐镇平在家乡小有威名,两人早过了胡闹的年纪。但俞彦觉得人就得趁着小孩的时候放肆地玩,总想着怂恿自己的文静弟弟光着脚丫子去地里跑。
“不知险恶” 的俞尧就乖乖地跟他去了。
乡亲踏出来的阡陌小路复杂jiāo错,还有杂草、芦苇的遮挡——于是
第一回 带俞尧来,俞彦就把他方向感并不怎么好的弟弟给整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