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翳见她不说话,叹了一口气,把苏景芸揽在怀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到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到那时,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本想推开他,听到他的话,苏景芸搁在他胸膛的手顿了顿,一股香气钻进鼻尖,这种香气不像是他平时身上的龙涎香,倒像是莲花的香气,甚至还带着一股药香,很好闻。
可是她从前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难道是受伤了,吃的药?
这般想着,苏景芸连忙推开他,一脸的担忧,“你可是受伤了?”
轩辕翳一愣,看到苏景芸眼中的担忧,他摇头,“没有。”
苏景芸冷着一张脸,“你不要骗我,你没受伤,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药香?”
轩辕翳眼底很快地闪过一丝暗沉,他再次把苏景芸揽入怀中,“我没受伤,许是在哪里沾染的。”
这般听着,苏景芸才放下心来,今日听到他请旨赐婚的消息,说实话,那一阵她真的是怒了,甚至心里冰冷一片。夜晚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决定找他问个清楚,可是就连具体问什么都没想清楚,便换了衣服出府。
直到看到他,她焦虑的心才停下来,她有时真的恨极了这种若即若离,不点明又做着情侣之间做的事,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偏偏又喜欢他。
从知道她喜欢他的那一刻,她便一直在等,等着他说这句话,哪怕是自己用现代的英语哄骗他说,也是希望能听到他亲口说出喜欢自己。
可是,现在她不想等了,她想现在就跟他说自己心里的喜欢。
“轩辕翳,你可知道Ilikeyou,是什么意思?”
“何意?”
苏景芸抬起头,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他,神情专注,“Ilikeyou,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轩辕翳眸中闪过一丝暗红,抿着唇瓣,目光复杂又沉痛。
苏景芸见他不语,倔强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再次开口,“轩辕翳,我说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喜欢上了你,乞巧节那日我喝醉了,送的荷包,还有我遇到危险时,你送给我的翠雪,你今日把这个荷包戴在身上,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开口说你喜欢我,可是等了许久,等到你和圣女一起逛乞巧,等到你向皇上求娶圣女,等到现在,我不想再等了,轩辕翳,我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轩辕翳的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层层叠叠让人看得不真切,过了许久,他才抱着苏景芸,“苏景芸,不会太久,等我可好?”
苏景芸眸中划过一丝失望,既没有推开轩辕翳,也没有再开口。
轩辕翳离她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可是她又感觉他们离得很远,远的她看不懂他。
她想不管以后如何,她可能会永远记住这一刻,因为在某一刻的时候,她和轩辕翳的心跳频率同步了,应该是一个值得被纪念的时刻。
许久之后,苏景芸一脸冷色地推开他,言语间透着疏离,“轩辕翳,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轩辕翳眸中微动,“我送你进去。”
“不必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让人看到不好。”苏景芸转身,背对着他。
“下雪路滑,我送你进去,不会被人看到。”
“我说了不必,不管怎么说,男女有别,以后厉王还是莫要再来尚书府,我不想让爹爹为难。”这是苏景芸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没等轩辕翳回话,她跳起来撑着墙头翻进了府里。
苏景芸离开以后,轩辕翳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在地上,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抬眸凝视着墙头,随后低下头,挑开腰间的荷包,把荷包紧紧的握在手里。
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和欢喜的,一直都抓不住,他怕自己有一天会习惯,然后万劫不复,再也没办法……
苏景芸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一张小脸布满了泪水,被冷风刮着,干疼干疼的,可是这种疼比心里的疼想比,简直微不足道。
回到房间之后,她才发觉自己身上披的还是轩辕翳的披风,而自己的荷包竟然也没有要回来。
罢了,那件荷包就当作是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恋了,想当年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只有自己让别人失恋的份,哪有被别人拒绝的,可是想一想还是好难过。
就放纵这一晚上,明天一早,她还是苏景芸,不会再被这些情情爱爱打败。
这边百晓生的动作很快,一夜之间,‘洛瑛给苏夫人下毒,洛家老爷子挟恩图报’的消息,直接传遍了紫都的大街小巷。
原本还因‘苏小姐嫉妒洛瑛小姐美貌,怒闯洛府毁了洛小姐的容,气病洛老爷子’对尚书府颇有微词,如今得到真相的百姓,一个个又对洛府骂声连连。
甚至茶楼里,还有说书先生把苏小姐为母报仇的事当书来说。好奇原委的百姓挤满了茶楼,就等着说书先生道出真相。
只见说书先生猛地一震桌面,“话说洛家和苏家,本因为当年洛老爷在皇上面前提携了尚书大人,对尚书大人有知遇之恩,所以我们的尚书大人对洛家,简直就是感恩戴德,对洛小姐也是当作亲女儿来疼,谁晓得这洛小姐,竟然会给把她当女儿来疼的苏夫人下毒……”
一边吃茶一边听书的百姓,听得聚精会神,本以为是尚书府不知恩图报,谁晓得竟然是洛小姐嫉妒苏小姐而下毒,这毒还偏偏被苏夫人给喝了,洛府不但不反省,还甚至上门挟恩图报,气病了苏夫人,苏小姐这才怒闯的洛府。
知道真相原委的百姓都唏嘘不已,他们猜中了开头,竟没有猜中结尾。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说得精彩,楼上包厢里正坐着一位俊俏的小公子,他手中的折扇不规则地敲着桌面,津津有味地听着楼下的说书,这个人可不就是女扮男装的苏景芸。
苗苗此时也穿着一件男子的衣衫,她不时地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担忧,“小姐,我们就这样出来,要是大人知道了,又该罚你了。”
苏景芸抿了一口茶,斜了一眼担惊受怕的苗苗,“慌什么?我之前便教过你,遇事不要慌。”
百晓生看着苗苗,一脸的不屑,“应该叫两位公子,也不知道公子慌什么,苏公子都不怕,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