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探究地看向李书航，所以那段时间，李书航也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
家里能接受李书航暑假不回家，在学校勤工俭学的说辞，说明他家境一般，甚至不好，那究竟是打什么工才会把住宿的地点安排在N市那么高档的小区里呢？
她若有所思，决定回头跟还在N市的江少楠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打听下。
夜深了，龚主任挥手让坚决不承认诬陷季凉的李书航，和坚持自己只是拿钱办事的陆依两个人回去，又简单问了李敏和于娇怎么回事，就让她们在外面等着。
等人都出去了，龚主任这才把东西推到了季凉的面前，问道：“你怎么说？”
“照片是借位拍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的。”她甚至对这个人都没什么印象，都不知道是哪一天拍的。季凉把之前告诉舍友的话重复了一遍，添加了一些她认为可疑的内容。
比如，这是一个高档小区，不可能作为打工仔的宿舍楼。
龚主任记下了季凉的话，问道：“你去那边是做什么？”
季凉抿唇，没有立刻回答。
龚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越教授跟我提过你，说你家条件不错，早些年还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
越教授？
季凉一愣，立刻想起了当时帮着找房子的人就是沈城的姨妈越炆，她是学校的教授。
龚主任继续说：“这张照片是借位，仔细就能看出来，可你跑去N市……”
“炒股！”季凉没有再隐瞒，“我暑假的时候跟着我娘和朋友一起去N市那边的股市看了看，暂住在朋友家。不过，我没注意到谁拍的这张照片。但是我娘可以作证，我们都不认识这个人。”
这种事情上，敢让家长作证，也可以说是一种勇气了。
对于一些家长来说，不管孩子对错，先骂甚至先打了再说，最后纵然证明了被冤枉，说不定也只会有一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甚至还会说什么为什么不说别人就说你。
季凉能这么说，倒是让龚主任多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跟你娘关系倒是很好。”
这个年代，叫“娘”的孩子是越来越少了，主要还是不少人觉得土气，怕被人嘲笑。
季凉笑了笑，问道：“龚主任，我在N市的时候是住朋友家，我朋友要是能打听出来李书航在那边做了什么事情，我能来找你吗？”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我敢肯定李书航在N市不是单纯的打工，如果他有问题，学校管吗？
龚主任仿佛没听出来一样，随意点了点头，道：“你可以随时过来办公室这边找我。行了，这么晚了，你们几个女生赶紧回去，让李老师送你们回宿舍。这件事情……”
他伸手轻轻敲了下那张照片和大字报：“影响虽然不好，不过你也是受害者，不用担心。”
季凉出去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快十二点了。
她犹豫了下，又回身跟龚主任说：“龚老师，我用一下电话，可以吗？”这个点，江少楠还不一定会睡。
电话果然很快就被接通了，季凉把事情简单说了下，让江少楠帮忙留意李书航。
“照片我明天一早传真发给你。”季凉记下来了江少楠公司的传真号，说了声谢谢。
江少楠笑着说：“谢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艰难着呢，不过我也从股市退了，你一走我这心里就没底。季凉妹子，啥时候还来炒股，记得叫上哥哥。哥哥我鞍前马后，肯定给你照顾得舒舒服服。”
季凉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回去路上，李敏和于娇都过了最初紧张的阶段，这会儿兴奋得不成样子，谈论起龚主任一口一个老龚，让一旁的李老师哭笑不得。
“老龚可太厉害了，我还以为咱们得吵一架才能辩个真假呢，结果他一看照片就什么都明白了。”李敏一脸的崇拜：“什么时候我要跟老龚这么厉害就行了，那照片我都没看出来端倪。”
“就是，老龚这一手可真的是不愧他A大福尔摩斯的称号，我之前还当咱们系的学生拍他马屁呢，没想到这么厉害。我看李书航再嘴硬也没用，估计最好还是得被老龚给识破。”
李老师忍不住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是龚主任！”
两个女生一起看了看他，又看向季凉，齐刷刷笑了出去。
回去后都不用季凉说，李敏和于娇就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了，因为回来的时候动静大，隔壁和对门宿舍的人都跑过来听热闹。
“照片是借位？什么叫借位？”有人不懂，李敏和于娇就给她们解释，还当场做起了实验。什么搂腰啊，摸脸啊，袭胸啊，甚至最后还玩起了借位亲吻。
一群女生早就忘记了之前的八卦，玩得不亦乐乎，等人都散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快睡吧，明天还得上课呢。”当事人季凉困得不行，刚开始玩的时候大家都不熟练，还得她这个看剧无数的重生人士帮着摆姿势，找角度，等大家熟悉了，还有人让她看效果。
还有人可惜没有相机的，有条件的说可以等到放假了租借一个相机去拍照。
季凉知道大家都是好意，特别是回来的时候故意各种大动作，开着门说话的于娇和李敏两个人，为的就是达成这样的效果。
所以她耐着性子陪女生们玩到了现在，这会让躺在床上什么都来不及想闭上眼就睡着了。
正兴奋说话的白盼盼听到轻微的鼾声，嘘了下说：“咱们也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其他宿舍还在讨论大字报的内容时，这几个宿舍的女生都已经在讨论借位拍摄还能拍出什么奇葩的动作和姿势。
等到季凉她们几个挣扎着起床的时候，宿舍楼里的气氛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见到季凉也有人大大方方打招呼，私底下的议论也少了。
季凉见这个情形，灵机一动，拜托于娇帮自己带早餐，把上学年合照拿去发给江少楠，告诉他李书航究竟是哪个。
然后，她仔细算了下银行里的钱，转身去找龚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