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你看你苒姐姐说要收你做养子,这下你可放心了。”许是男人的情绪过于激动,就连咳嗽声也重得要将肺给咳出来一样。
“你先少说几句话,我去给你倒杯水。”未等她转身,她的手已被男人握住不放。
抬眸间,对上的是男人哀求的脸,以及他唇边刺眼的一抹红。
“苒,苒苒,以后阿霖就,就拜托你了。”等他说完这句话后,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
走了。
走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人很平静,唯独那手还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
“我会的。”
池苒也说不上来她现在的感觉,伤感有之,难过亦有之。
她将随身携带的云雪帕盖住他的脸,方才朝那个眼中不见半分伤感的男孩走去,又在距离一米处停下。
轻言安慰道:“往后我就是你的母亲了,你要是有什么缺的或者想要的,直接和我说就好。”池苒没有养过崽,加上她还有小半年才成年,自然不明白怎么养孩子。
想来对她而言,养孩子就应该和养jī差不多,偶尔洒把米就行。
当池苒伸手抚摸他头发的时候,男孩却是满含恶意地瞪了她一眼,更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地,并骂了一个“滚。”
“喂,你这兔崽子怎么和你娘说话的。”一个不察被推倒在地的池苒站起身后,显然也有些恼了。
“我娘早就死了,而且我娘才不是你这种恶心的坏女人!”
“再说了谁知道你这恶心的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小小一个的许霖见她还想要伸手碰他后,更是直接跑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竹兰也走了进来,问:“小姐,现在应该怎么办。”
“呵,能怎么办,将这里给本小姐一把火烧了,还有………”
“找一个好点的风水宝地将他安葬。”在如何,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一段情。
即便这对于男子来说是婚外情,可对她而言,却是初恋。
不过这小兔崽子不喜欢她,难不成还以为她就会喜欢他一样,简直不知所谓。
随着屋里火苗乱窜,浓烟滚滚的那一刻,之前躲在暗中的许霖也恐惧而慌张的跑了出来。
小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双目猩红的瞪着站在院中的池苒,怒吼道:“你对我家做了什么!”
“这是我的房子,自然是我想烧就烧了。”显然,她并不觉得她烧了自己的房子有何过错。
她之前虽是将这座院子送给了许子墨,可地契仍是握在她的手中。
“以后我就是你娘了,知道没有。”池苒说着,还伸出手拍了拍他那张瘦得只剩下皮的脸。
这次的许霖也不躲,反倒是仰头对她露出一抹甜笑:“你想要做我娘也可以啊,除非你死,就跟你那个该死的娘一样。”
少年笑得灿烂,却又jīng准无误的踩中了池苒的逆鳞,她更是在这一刻忘记了女人不能打男人的规矩,直接抬脚将他踹倒。
未等许霖发出一声地恐惧尖叫,朝他走近的池苒先一步用力捏住他的下颌,目露yīn戾:“若是你胆敢再说那几个字,甭管你是谁托付给我的,我都会亲手送你上路。”
被提住脖子,双脚离地的许霖头一次感觉到了灭顶的恐惧,以及铺天盖地的窒息朝他席卷而来,却也隐约多了一份解脱后的期待。
唯独求生的本能,令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疼。”
第3章 训láng
“知道疼就好,记住,若是再让我听到这句话,我可不会再好心的放过你。”
见他整张脸涨成青紫色,面覆薄寒的池苒方才松开了手,更嫌脏的拿着绣帕,一根接着一根地擦拭着她的手指。
余眼扫到那捂着脖子咳嗽的男孩,更嫌恶得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殊不知那被她当成垃圾看待的人,正趁着她不备间,发了狠般朝她手腕咬去。
那一口又狠又重,就像是恨不得从她的手上咬下一整块肉来。
“你gān什么!”
吃疼后的池苒在顾不上女人不能打男人的规矩,当即一只手发狠的扇了他几个巴掌,在他牙口渐松的那一刻,直接一个手刀朝他后脖间重击。
若是在对方牙口未松时就贸然动手,不说她的那一块肉是否真的会被咬掉,光凭他晕过去都死咬住她不放的狠劲,也足矣令她吃下一壶。
不远处的竹兰冲过来后,看见的便是整张脸被打得看不出本来相貌的许霖正像一块,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抹布。
而他们的衣襟,青板石,乃至就近的草尖上,都沾了点点血渍。
目露担忧的竹兰上前一步,将水壶里温热的水倒出来给她净手,问:“小姐,现在要怎么处理他?”
“将这小兔崽子关进柴房里,等他什么时候愿意改口了,在什么时候放出来。”这一字一句似从池苒牙缝中硬挤出来的yīn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