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根普通的老式银项链。
怎么会跟那个人的一样。
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张秘书,我这几天的行程是什么?”
“您明天上午八点有一个关于陶城分公司的会,明天下午.......”
薄明亮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就像条蠢驴,给薄家拉一辈子的磨也吃不到那根胡萝卜。
“算了,不必说了。帮我打听一下夏家二小姐的喜好,找一个时间约出来。”
薄明亮伸手搭上女秘书的肩膀,目光晦暗。
“我记得你上个月刚分手?”
一向干练的女秘书望着薄明亮英俊的脸,忍不住面色发红。
“是.......”
薄明亮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吹气。
“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请你帮忙。不要告诉我父亲。”
回到夏家之后,李若梅忍不住一直跟夏涂林抱怨。
“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小锦都晕倒了,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在你心里,谁都比小锦重要!”
李若梅想到这里就委屈。
郑思思出事,夏七言就能轻轻避过,可怜她的小锦,还得忍受一群人的白眼。
“你简直无理取闹,我是在帮你们母女两个擦屁股!”
夏涂林想想就来气。
夏老太太压根没告诉他薄家要来人,他连凑上去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薄家似乎是认定了夏七言这个儿媳。
不管夏七言之前闹过多少幺蛾子,她如今都是夏家的宝贝。
也就李若梅这个拎不清的要往上撞。
李若梅嘴里还在嘟囔:“郑夫人也是有够小气,她家女儿跟小锦可是好姐妹,还对我狮子大开口。”
夏涂林瞪了她一眼:“别说了,你这几天在医院好好照顾小锦,少干不该干的事。”
说完,斟酌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串碧玺项链。
夏涂林敲了敲夏七言的房门:“一一,睡了吗,我是爸爸。”
“请进。”
夏涂林满脸堆笑:“一一啊,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你妈不太懂事,你理解她一点。爸爸在这给你道歉。”
夏七言望着夏涂林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只觉得好笑。
上辈子,夏涂林也让她理解。
理解李若梅的偏心,理解夏老太太的嫌弃,理解夏锦的冷嘲热讽,理解他这个爸爸的难处。
夏涂林仿佛只是个单纯可怜的老父亲。
然而他才是卖女儿的得利者。
夏七言温柔的笑了,伸手搭上夏涂林的肩膀。
“爸爸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
夏涂林,幸运值60,霉运值4。
他满意地笑了:“你果然懂事,对了,薄总裁今天送你的股权书.......”
“爸爸需要吗?可是我已经交给奶奶了。咱们都是一家人,给奶奶也一样的吧。”
夏七言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默默偷取了十点幸运值。
夏涂林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当然,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家人。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跟你妈去看看你姐姐。”
他丢下手里的项链,快步走出门。
“咣当!”
门被夏涂林重重甩上。
要不是李若梅那档子破事,他怎么会被抢先。
那可是整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夏涂林咬着牙,恨不得冲进屋里,一巴掌甩在夏七言那张无辜的脸上。
外面抱回来的就是蠢!
夏涂林生了一会闷气,转念想到。
夏七言是个蠢货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好拿捏。
等她嫁进薄家,夏家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门内的夏七言笑了笑。
夏涂林还是太急躁了。
他想在年前收购一片老小区,可惜有几个大股东不同意。
“那个小区,好像是福生小区?我可真够走运。”
上辈子的福生小区开发成了富人别墅区,一平米得十万起,可惜成了夏锦的嫁妆。
不管如何,这个小区,夏七言不会再让夏锦拿到。
如果夏涂林沉得住气,等过两天去找夏老太太,兴许这事还能成。
可惜夏涂林是个脾气暴躁的,估计当晚就回去问。
夏老太太本就对夏涂林白天那一通幺蛾子不满意,这事要能成功就怪了。
只是可惜了福生小区那么好的地段。
夏七言思索片刻:“我干嘛不自己买下来?”
随后她发现,自己没钱。
她手里攥着亿万家财,同时也身无分文。
股权动不得,珠宝首饰卖不得,她还不能像之前一样出去打工。
因为从前老是倒霉,恨不得装多少钱掉多少钱,去银行也老是吞卡故障之类的。
夏七言只敢把钱放在连秋月的卡里。
这也就导致了,夏七言身上只有几天前连秋月给的三百块打车钱。
“我是这世界上最穷的豪门千金!”
夏七言气愤得一头扎进被子里。
“不行,还是得找办法搞钱!否则我跟我妈怎么活!”
想起不知在哪里的养母,夏七言沉默了。
系统说,从她身上沾染到的霉运,会在三天之内散尽。
连秋月从此之后不会再倒霉。
夏七言刚要躺下,忽然坐起身。
她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像是谁在暗中盯着她。
风从窗户外灌进来,花园里,有一双隐秘在暗处的眼睛。
然而夏七言并没有发现,她打了个哆嗦,拉上了窗帘。
窗户口的那一点光消失不见。
薄司夜抿着薄薄的唇,捏紧脖子上的银项链。
郑思思躺在海城最贵的私人医院中。
夏锦泫然欲泣的坐在她床前,一边给她削苹果。
“思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咱们可是好姐妹呢。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也晕倒了?”
郑思思接过她手里的苹果,却没有吃。
明明夏锦在参加宴会之前都表现得很健康,她是怎么突然之间昏倒的?
夏锦擦了擦眼泪:“我......医生说我是低血糖。你不会还怪我吧。”
“怎么会呢,我们都是好姐妹。”
郑思思脸上在笑,一只手却攥紧了床单。
她肩膀上还有个被夏锦打出来的红印子,一天一夜都没消,看得出来,当时夏锦有多使劲。
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夏锦想要让她死。
大夫说,得亏她运气好,否则就醒不过来了。
门外扑进来一个妆容夸张的女人。
李若梅满身香水味,一把抱住了夏锦。
“妈妈的小锦,你可担心死我了!小锦,你怎么没在床上躺着?你身体不好,就该多休息。”
夏七言抱着一大捧花,夏静地跟在李若梅身后。
“郑小姐,你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还好二楼的地毯很厚。”
郑思思望着夏七言那张脸,若有所思。
她可不相信夏家人的鬼话。
就算是异卵双胞胎,夏七言跟夏锦的长相也差太远了吧。
李若梅身上浓重的香水熏得郑思思打了个喷嚏。
夏七言关切的凑过来:“郑小姐花粉过敏吗?不好意思,我马上把这些拿出去。”
夏锦尴尬的拉着李若梅的手:“妈妈,你身上香水味太浓了。妈妈,要不你在我的病房等我?”
郑思思冲她笑笑:“你跟阿姨去隔壁吧,一一在这里陪我就好。”
“可是......”
夏锦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若梅拉起夏锦的手就往外走:“人家都发话了,你还等什么?”
她女儿真可怜,一晚上不见就被人当丫鬟使唤。
郑思思还喊夏锦削苹果,怎么就没噎死她。
夏七言坐在郑思思床头:“我很好奇郑小姐要跟我说什么,我们昨天的关系并不好。”
郑思思忽然来了一句:“夏锦不是夏家亲生的吧。”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郑小姐跟我姐姐是好闺蜜。”
郑思思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呢?烦不烦,你也跟我来这套。”
她没化妆,身上还套着病号服,倒没有了昨天的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