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土豆是生的,我咬在口里,又硬又涩,难过得我恨不得马上吐出来。
但是我依然微笑着,装作很享受的样子,艰难地将它硬咽了下去。
陈志信惊讶地睁大眼睛:“当地人真是奇怪,这土豆是生的,没有煮过的,是有毒的,你们竟然也喜欢吃?”
我装作不在意地点点头,继续吃我面前的那盘青菜。
噢,上帝,口中那块土豆的腥涩味,再多的青菜也不能将它掩盖似的,我感到一阵阵反胃,但暗中咬了咬舌头,拼命忍住了。
接下面,无论吃什么,我都味同嚼蜡。
那天和丁非从酒店里走出来,我羞愧地真想放声大哭。为自己的可怜和无知,所以,我的脸色非常难看。
好在丁非,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因为喝多了酒,他的举止有些轻浮起来,不停地想拉我的胳膊。他每拉一次,我就打一次,打一次,他缩回手后,又笑嘻嘻地伸手再拉,好像猫捉老鼠似的。
反复数次,我有些生气了,但又不敢得罪他,只好细声细气地说:“凡事有个过程,我们刚刚认识你就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他委屈道:“怎么快呢,我认识你的时候,正是丁凡认识你表哥的时候,现在他们正商议订婚的事呢。”
丁凡和蔡宇要订婚?我心里冷笑一声,这真是个绝好的机会呢。
于是,我很感兴趣地问:“订婚?好啊,什么时候呢?”
丁非神秘地说:“我们两家都希望越快越好了。”说完这话,他又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然后笑了。
我觉得他是为妹妹有了归宿而高兴呢,并没有多想。
在我们那儿,男女双方满意后,男方就会送女方家一大笔彩礼和首饰,然后女方家找一些亲朋好友吃顿饭,就算是一家人了。
丁副总虽然只是旅游局副总,但也是从领导岗位退下来的,现在女儿订婚,自然也是不能免俗的。
到时候订婚的酒席上,一定会有本县政商娱各界当权者。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一动,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表哥订婚,可惜我不能去。”
丁非哈哈一笑:“你怎么不能去呢?蔡宇是你表哥,丁凡是你表小姑子,你都不能去还谁能去?”
说完趁势搂住我的肩。
他的话让我满意,这次,我没有甩开他的手。
我进国企分公司时,因为太过匆忙,一时没有空余的房子给我住。
好在丁非很大方,让我住进了他的一套空房子。
这套房子,原本是其父亲准备给他结婚用的,虽然他并不常住,但房子早己装修一新,电器家俱也一应俱全。
说心里话,当走进这套漂亮豪华的四房两厅时,那种温馨舒适的家的氛围,瞬间让我产生一种错觉。
如果真能做这套房子的女主人,也算歪打正着了。
如果做了丁家媳妇,对于一个山里妹仔来说,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所以当丁非急不可待地把我拥进卧室,并喘着粗气亲吻我时,我并没有再拒绝。
他的动作极为熟练,他的舌头很快撬开了我的嘴唇。
他的口气夹杂着强烈的烟臭酒臭以及刚刚吃下的食物的气息,特别难闻,大约是平时吃的山珍海味太多了,吃坏了胃。
我强忍着自己的厌恶,被动地跟他接吻着。男人跟男人也是如此不同。蔡宇的吻,让我心慌意乱,不能自持。
但是和丁非接吻时,我感觉自己非常理智。
但是他的舌头不断纠缠我的舌头,我只感到有如机械运动,枯躁无味。他却一次又一次并且,乐此不彼。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一只手己经熟练地伸进我的背后,解开了胸罩的搭绊。
他的动作十分粗俗和狂野,同时雨点般的吻落到我的脖颈。
好在我己打定主意,在我结婚之前,无论哪个男人,上半身任他怎么抚弄都可以。
但是我知道,这个男人,不让他尝到点甜头,是断断不行的。
他的力气很大,很快把我压倒在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了。我的上衣己被完全撩起,全部一览无余。
望着我的脖颈,他像受到鼓励一般,一伸手就要拉我裤子的拉链,我用手坚决地制止了。
他便又凑上来亲我,我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忽然,我的舌头触到他牙齿上一个东西,竟然是一根被嚼得半烂的肉丝。
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使劲全身力气,拼命推开他!
丁非当时就象射手座的野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根本没想到我会用那么大劲推他。
因为身型硕大,就听“砰”地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板上,摔了个仰八叉。
我慌忙坐起来,整理我零乱的衣衫和头发。
丁非站起来,呲牙咧嘴地摸着被摔疼的屁股,血红着眼睛,愤怒地盯着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心里不由一寒。
我知道,现在若是强硬地反抗,只能激怒他,娇小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小声嗫嚅着:“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不想在婚前失贞。”
“你以后若是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太惨了?”
经历过蔡宇之后,我的这套说辞,已经有些驾轻就熟了。
说到这里,我拼命想着蔡宇的背叛,想着父亲的病,想着焦急的母亲,眼泪便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我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丁非的愤怒,随着我的哭声一点点消失。
我偷偷望去,发现他的眼光越来越柔和,甚至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怜爱。
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丁非虽然嚣张,虽然霸道,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都不会不被女人的眼泪打动的。
何况这个女人只所以反抗他,并不是不想给他,而是怕他玩过后甩了她。
丁非眉头一皱,忽然阴冷着声音问:“你为什么有这种担心?是不是已经被别的男人上过了?”
我心里一沉,连忙摇头:“没没没,绝对没有。”
他定定望着我的脸,又问:“你长得这样美,肯定有很多男人追,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说吧,谈过几个男人朋友?”
我知道若是说没有谈过,他肯定是不信的,犹豫再三,只得说:“一个。”
他脸色阴晴不变,还是不确定地问:“你和他,真的没上过床?”
我连连点头:“真的没有。”但是他不相信,只得补充道,“不过摸是摸过的,但也仅限于上半身。”
说这话时,我感到十分羞涩,惭愧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随即,我就感觉到面前黑影一闪,然后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我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丁非就嘿嘿一笑道:“确实没有上过床,应该是处女了,不过最多八成新。”
我羞愧难当,看到他贪婪急切的模样,知道此人是风月情场中的老手,对于女人,只在于得到,并不在于感情。
我担心今天是躲不过了,灵机一动,便双手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哎呀不行,我肚子太疼了,可能要来大姨妈了。”
没想到,他却暧昧一笑:“我不在意‘浴血奋战’。”
我立刻正色道:“那不行,听说会影响生育的。”
他不由一怔,随即声音柔和地说:“你想得真长远。看来为了我们老丁家传宗接代,我只好忍忍了。”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手嘴并用,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