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将我置到他的腿上,细细端详我的脸。
然后爱怜地说:“你怎么从来不像那别的女孩子那样,成天浓妆艳抹的,却依然如此清秀可人?”
我仰起脸,媚眼如丝:“怎么你一点也不老,身体还是这样好?把我从楼下抱上来,气都不喘?我可是一千斤啊。”
他得意道:“你忘记了,我做过飞行员,底子打得好。”
如果不考虑他的年龄,说老实话,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有钱有权又有情调。
甚至于连进洗手间,都是他抱我进去的。
我很快被他剥得只剩下文胸和内裤,看着他依然衣着整齐,我诧异地问:“怎么,你不一起洗吗?”
他脸色一暗,自嘲道:“还是算了吧,我这身老骨头,怕吓着你。”
我赶紧闭了口。
据说越老的人越怕别人说他老,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就会得罪他了。
我不想说他老,但和他相处,这个“老”字,却又时时主宰我的思想。
洗手间内,所有的沐浴液洗发水和香水都样样俱全,并且都是国际知名品牌的。
这些牌子,都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但是现在,我却动都懒得动一下。
我的身体错落有致,皮肤晶莹剔透,脸蛋清纯可人。
即便在这个雾气氤氲的洗手间,依然掩盖不了我青春的光芒。
一想到我这娇艳如花的身体,马上要覆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男人,我感到说不出的委屈和厌恶。
我拼命揉搓着我的身体,因为,它马上就要脏掉了。
当我身着新买的粉蓝色薄纱睡衣,袅袅婷婷走进卧室时,我看到他浑浊的老眼,闪烁出两束贪婪的光芒。
想到这个所谓的商界巨子,即将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我感到有几分得意。
谁知这得意,还没持续一秒钟,他眼中贪婪的光芒,忽然变成一种恨意。
然后用命令的口气说:“我去洗手间,你立刻把灯关了,然后躺在床上等我。”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要关灯?”
他竟然一反常态,非常恼怒地回道:“叫你关你就关,废什么话?”
我再次闭了嘴,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上去慈祥善良的老人,原来是如此地不可理喻。
但是当他洗好澡,摸黑爬上床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
虽然脸上他保养得地还好,但是身休上的皮肤,己完全松驰了。
我的手摸上去,像一块风干了的布袋,这布袋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的骨头上。
我仿佛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而这栋漂亮的别墅,似乎就是一个巨大的棺木。
我和他,便是这棺木的主人,这种想法,让我感到格外恐怖。
他的身体也像一个断了气的死老鼠,软软地挂在那里。
我按着他的示意,一遍遍抚摸着,在我的抚摸下,他终于一点一点地坚强了起来。
不论我愿意不愿意,我年轻的身体,早己鲜活起来。
在他勉强进入的一刹那,我没有丝毫的快感。
耳边仿佛听到有人在唱那首古老的歌谣:“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我觉得这首歌唱的就是我,我虽不是二九年华,却也是娇媚而鲜红的海棠。只因为残酷的现实,强颜欢笑地睡在,这个两鬓梨花白的老男人身旁。
曾几何时,我也是有过理想的,我想不用依靠别的男人,用双手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最起码,也要找一个我爱的男人,共渡人生沧桑。
但是所以这一切,都成了一场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是别无选择!
而江建军虽非党政要人之子,但以江父当年的身份及他现在的身家,毫无疑问是当今的显赫的豪门。
我一平凡女子,能和这样的男人发生关系,也算是高攀了。想到这里,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紧紧闭上了双眼。
整个过程中,我感觉到,他很努力,他想用这种努力证明他还是很年轻。
但遗憾的是,无论他做何努力,我却感觉不到。
就像是他请我赴了一场盛宴,宴会极尽奢华。
他也很热情,一遍遍劝我多吃些,多吃些。
可是我只看到筷子飞舞,却看不到桌上有任何的饭菜。
我不好拂了他的美意,只好一遍遍拿起筷子,又一遍遍放下。
这让我痛苦万分,不自觉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
没想到这哀嚎竟让他兴奋莫名,一泄千里。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后,我的身体却像着了火一般,难受无比。
没想到他竟然抚摸着我充满弹性的身子,骄傲地问:“怎么样?我还不老吧?”
是的,他不老,可我,却己心似枯槁。
天明醒来,我依然是一束娇艳的花,因为钱的滋润,会比任何时候开得灿烂。
只是这花中,己染了一个永远也洗涮不掉的污点。
这污点,在我心里,别人是看不到的。
就这样,我成了这幢别墅的女主人。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用尽女性的温柔,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尽管有佣人,但我依然每天早上,都是亲自动手准备早餐。
有时候几个小馒头两碗白粥一碟咸菜;有时候,两杯牛奶几片烤面包两个煎蛋。
简单而有营养。
为了让他换换口味,我特意报了一个西点培训班。
其中有一款新西兰小点心,我做得尤为美味,每每让他赞不绝口。
我从小事着手,一点一滴走进他的内心。
从饮食到衣着,我不想像以前入住这个别墅的那些女人一样,三个月一到便被驱赶出去。
他渐渐习惯了有我的生活,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
有一次,我在厨房中见到一大包中药,惊讶极了。
女佣告诉我,这是江建军治胃病的药,据说疗效很好,可是他嫌太苦,喝了几次,便搁置了。
我心中不由一动,找来药壶,按照药包上的说明,守在厨房,精心熬制。
可是当我把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他面前时,他果然皱了皱眉。
然后他不高兴地说:“我不喝这个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