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又把我解开的衣服扣了上来,低声而坚定地说:“你快起来,先穿好衣服再说!”
我边穿衣服边慌乱地问:“怎么?有人来了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嗫嚅着说:“不不是。只是我感觉现在,时机并不成熟,被人看到了不好。“
我心里一沉,不由轻蔑道:“看到又如何?反正我们都是要走的人了。”
他忽然冲我笑笑,随即神秘地说:“回老家创业,需要很多钱的。你跟着江董这几年,应该攒下不少身家吧。”
“听说光你住的大别墅,就值几个亿呢。不如临走之前,我们再敲老家伙一笔钱,你看怎么样?”
听了这话,我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瓢凉水,立刻明白了一切!今晚发生的一幕,是多么熟悉啊。
我想起来了,三年前,在他租住的一房一室里,类似的情节曾经上演。我真蠢,竟然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
我感到脸上的肌肉剧烈抽动了,想起刚才的倾情投入,我真卑视我自己。
他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想把我拉进怀里,假腥腥地问:“怎么?我又惹你不高兴了?”
我无端地打了个冷颤,拼命挣脱他的怀抱,冷冷地说:“你走吧。”
他却涎着脸又想凑过来:“你都要我和回家了,还装什么清高啊?”
我后退一步,厉声说:“滚,你马上给我滚。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立刻缩回了手,但还是嘟囔了一声道:“切,又做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我感觉自己的眼晴像要冒出火来,气急败坏道:“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他张了张嘴,轻蔑地看了我最后一眼,这才悻悻地走掉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懊悔不迭。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一直以来,我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像蚕一样,把自己用厚厚的一层茧裹住了。
没想到不过是刹那间的软弱,刹那间的松懈,便给了别人以可乘之机。
即便刚才他给予我的是羞辱,我也是怨不得别人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我沮丧地坐回椅子上,重又为明天的到来发愁。
因为刚才的所谓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感情上,我并没有受到伤害。
自从和江建军在一起,他的需求并不强烈。
即便他偶尔兴起,对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这三年来,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工作。于是我拼命压抑自己的欲望。
此时此刻,因为安朗的撩拔,我的身体像个火山,似乎多年来的拼命隐忍,都想要在今晚找到出口。
我拼命喝着冷水,想要压抑这种欲望,但是没有用。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再也坐不住了,忽然想起前台值班的保安。
说来也怪,“显达”集团最帅的男人,并不是那些公司职员,而是公司的保安。他们清一色退伍出身,个个气宇轩昂英俊挺拔。
年轻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再穿上保安制度,绝不比那些当红的影视明星差。
可见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给别人关了一扇门的同时,就会顺便开一扇窗户。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我来到一楼大堂。
那个前台保安一见到我,马上笔挺地站起来,给我行了个标准的礼,毕恭毕敬地说:“王董助好!”
这一声王董助,叫得我立刻清醒过来。
是啊,我是董事长助理,也是他的小蜜,这是“显达”集团人尽皆知的秘密。
倘若不是像安朗一样心怀叵测,公司哪个男人敢来碰我,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保安?
换句话说,就算我主动出击,纸也是包不住火的,为了片刻的欢娱,将三年辛苦付之东流,那真是太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我向他点点头,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厦。
现在还不到十点,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如一个幽灵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在经过某一个偏僻路段时,我甚至渴望被强奸。
但是,没有。
我在一家名叫“等待”的酒吧前停了下来,这名字吸引了我。
每个人的一生,都像是在等待。
比如我,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名字,能被写进江建军的遗嘱。
而现在呢,则是在等待一个能满足我性欲的男人。
这个名为“等待”的酒吧里面,应该有我想要的男人吧?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选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来,慢慢品着“红粉佳人”。
我刚轻轻抿了一口,一个帅哥就端着酒杯走过来。
他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嗨,晚上好。”
他相貌不错,属于很讨妹子喜欢的那种类型,我立刻来了兴趣。当然表面上,我不动声色。
帅哥在我面前坐下,一张英俊的俏脸很是邪魅。
同时巧舌如簧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有一些忧伤,又有一些清傲。”
一直,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孩子,但今晚,却是个例外。
我微笑道:“谢谢。”
帅哥得到回应,越发来了精神:“很高兴遇到你,这个夜晚将因你而美丽。你不会介意我如此坦率吧?”
我点点头:“我喜欢坦率的人,尤其是既帅气又坦率的男人。”
他掩饰不住一脸的喜悦:“多谢你的赞美。”
我正色道:“我有说你吗?问题的关键是,你是个男人吗?”
他哈哈大笑:“如果你愿意,我是不是男人,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
说完这话,他仰起头,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