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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春色满棠 > 第39章 太子的游戏

第39章

凌玄忽然勾唇笑了下,皇后只觉得一阵心虚,忙垂头道:“我是不是不该问?”

凌玄又慢慢走回到位置上坐下,慢条斯理地道:“这件事情,你若是不问,我也是不打算和你讲,那个墨七,估计是老三那边派来的细作,故意模仿棠儿的举动。你知道吗?昨天夜里她说病了,故意引我去看,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就说肩膀痛,知道她说痛在哪里吗?”

凌玄按住了自己的琵琶骨,目光却冰冷地落在皇后绝美的脸上,淡淡地道:“她说这里痛。”

皇后看到那个位置,琉璃般的瞳仁蓦然一阵紧缩,忙又放松下来。

凌玄却笑了:“你说好不好笑?难道她想说自己是棠儿的灵魂身?”

皇后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吐了一口气,拿丝帕掩着唇藏了一半的容颜道:“原来这墨七这么可恨,姐姐她都敢模仿,简直死罪。”

凌玄哼道:“且由着她些时日,等孤抓了幕后之人,再拿住办她,这段时间,孤不但不揭穿还要对她好,做出已经被迷惑的样子,倒是要看看,老三到底要怎么用她来对付孤。”

皇后适时表现出担心的样子道:“那怎么行,太子千金之躯不立危堂之下,还是早点将她抓了杀之,才是正道。”

凌玄并不打算听她的,淡淡垂眸道:“无妨。”

皇后见他不愿多说,心里有些失落,又很爱他这种样子,有能力的男子,又怎么会受妇人摆布?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子。

就又讨好笑道:“我只是担心太子殿下。”

凌玄这才看她,笑容温柔了许多道:“孤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皇后闻言,脸上飞起两片绯色的云,嗔怪道:“你真记得就好,哎,我,我的命不好,以后只能靠太子了,至于你南下的事情,放心吧,我已经告诉父亲,明日他会在早朝上提起,皇上看重父亲,就算不是很情愿,也会答应,没有十成也能有九成的把握。”

凌玄站起来,点点头道:“那多谢母后,孤就先回去准备。”

“诶,你等下,就这么走了?我还让美云她们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酒酿丸子,你用些在走吧?”皇后跟着站起来,眼底依依不舍。

凌玄的眉头微蹙,叹气道:“孤真是忙得很,明日再用吧。”

皇后想,明天那么多人,怎么能如现在你我单独呆着好。

可她动了动唇,到底大家闺秀,说不出更加露骨的话,只好黏黏糊糊道:“那晚上露水重,太子回去要多用热汤泡泡,可别着凉。”

“多谢母后关系,”凌玄说完,就大步离开,形色匆匆,一如他来时一般。

皇后却不能做到这般的干脆,只站在门口目送凌玄俊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还恋恋不舍看了许久。

旁边奶嬷嬷道:“皇后娘娘,晚上露重,还是早些进去,省得伤了凤体。”

皇后叹了口气道:“王嬷嬷,我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只是盼着有天能在凌玄的怀里醒来,您说本宫能心想事成吗?”

那嬷嬷也是自小照顾皇后长大的,自然是向着她,忙道:“那自然可以,太子重情,和娘娘一起那么多年,感情深厚,他日,若是他登大宝,娘娘必定被奉为中宫,就算看着咱家老爷,太子也不会待薄了你,娘娘何必自寻烦恼?”

皇后叹气道:“我就是心里不安,这五年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那个墨七,古古怪怪的,本宫总觉得那个人是不是要回来了?”

“怎么可能呢,那样可怕的深渊,任凭什么东西落进去,都沉水无痕,她再厉害也只是凡人啊。要依老奴说啊,这福气注定是皇后娘娘您的。就说那个人,她就算之前强抢了去,不一样无福消受吗?娘娘不要再胡思乱想,只想着怎么对太子好,将他的心好好捆在自己身上就好。”

皇后闻言,也宽心了许多,又被嬷嬷说得羞红了脸,忍不住笑道:“说什么捆不捆的,本宫倒是想,可太子那样的,如何能捆得住?那个人当年对他那么好,不也没能将他捆住吗?”

嬷嬷嗤笑道:“那是她傻,皇后您又不傻。”

皇后闻言,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让那花容月貌忽而仿佛艳鬼一般,喃喃道:“是啊,那是她傻,我可不傻,不然,为何现在她死了,我却和凌玄在一起。”

王嬷嬷见皇后如此,也有些畏惧,虽然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姐,其实她也不太懂她。

小姐当年也这么笑过一次,后来不久,那个人家里就被查抄,那人自己也被折辱而死。

王嬷嬷不敢作声,小心翼翼伺候皇后回去梳洗停当,皇后也恢复了正常,没有再露出那样骇人的神情。

王嬷嬷便寻了别的话来和皇后聊,她知道现在和皇后提那个人反而好,省得皇后心里存了事情,容易胡思乱想。

就捡着无伤大雅的问道:“对了,娘娘,您明明比太子和那个人都大,为什么总称呼她姐姐?”

说到这个,皇后就咬牙道:“那个人你是不知道,胆子大,又嚣张,开始见我就很不喜欢,让我喊她姐姐,不喊就要剃了我的头发,我就只好喊了。”

“想不到是这么一个人,看着似乎很和善的样子。”王嬷嬷觉得很神奇。

“嗨,那是她带兵以后,收敛了许多,以前就是个混世魔王,生气起来,连凌玄也打,也让他叫姐姐,凌玄就是不叫,打得那个狠,都出血了,疯狗一样的咬人,心疼坏我了。后来,她爹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就变得有点怕凌玄。哼,但还是个野丫头,不会打扮,什么都不会,只会摆弄那点兵马。书就只懂看孙子兵法,粗俗得很。”

皇后说着露出鄙夷的笑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大对,忙拿丝帕压着樱桃小口咳嗽了下做掩饰。

……

“嘶——”婳棠被针又刺了一下,她低头看,手指上,豆大的血珠,忙往一边甩,生怕落在雪缎上。

这是上次凌玄答应给她的,不想一送就是几匹。

发财端了补药过来,皱眉道:“你做什么呢?还扎了手。”

婳棠想藏,被发财拽出来,看到是个小孩子的肚兜。

发财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可奈何翻了个白眼,抢了她的针线,低头开始缝。

婳棠含着受伤的手指,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看发财手里的东西:“缝得——很好啊,你怎么什么都会?”

发财斜睨她:“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婳棠一噎,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不会就是为了衬托你吗?小发财。”

发财凶神恶煞:“不许说我小,我很大!!”

婳棠忽然瞪圆了眼睛,发财这真不是开黄腔吗?

看他一脸单纯,婳棠啧啧,都不好意思欺负小朋友,却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发财偷偷邪恶地笑了一下。

孟平进来的时候,发财立刻呼啦一声将肚兜藏在了怀里。

婳棠赞赏地看这个小奴隶一眼。

孟平狐疑看着两人,心里泛了邪恶,大白天怎么都坐床上?

婳棠脸色一下子不好:“头,你笑什么?好像老狐狸。”

孟平气得过去要拍她的头,却被发财给挡住了,啪的一声,拍在了发财的头上。

孟平立刻被婳棠骂了。

孟平揉了揉鼻子,身为老大,被下属骂,真是尊严何在?!

可看到发财抱头的样子,他又止不住心虚。

“墨七啊,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这小子这么忠心,你养只狗都没有这么护主啊。”孟平看着就眼热。

“你才是小狗汪汪,”婳棠鄙视道,“你到底来干嘛的啊?”

这么一说,孟平才想起自己差点将正事给忘了:“对了,今日不是春日宴吗?太子殿下点了你的名字,让去伺候。”

婳棠愣了下,她已经被冷落很久,忽然听说太子传召,还有些不适应,心情莫名复杂:“我?”

“哎,还愣着干什么,快装扮起来。”孟平催促道。

婳棠听到装扮两个字,莫名打了个激灵:“装扮?”

“自然是男扮女装啊,不然哪里用得着你?”孟平没好气道。

婳棠心里了然,难怪太子会想到她,原来是用得上她。

孟平去外面等,发财非要给她挑选衣服,之前凌玄为了能让她假扮自己的爱妾,送了很多衣服首饰过来,发财给她选择了一件湖绿色的衣裙,鹅黄色的纱罗,看着素淡,却也不是很掉身份。

等换上后,发财给她松松挽了发髻,簪了支金簪子,妆容也只淡淡施粉和唇上涂了点胭脂,却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美丽。

孟平看了半响,其实想告诉婳棠,她比皇后娘娘耐看,真的是挺耐看的,他第一次发现这么耐看的人儿。

第一眼,你觉得她漂亮但是未必是最漂亮的,不比皇后娘娘的艳丽。可是越看越喜欢,犹如春风潜入夜,等你发现,她已经入了你的眼里、心底。

呸呸,他孟平可没有断袖的爱好。

发财还在旁边唠叨:“您早点回来啊,可别被那些莺莺燕燕给迷了眼,有些人最惯于甜言蜜语,欺骗人家又利用人家,用完就杀了,永绝后患。”

婳棠听他胡说八道得不像话,呵斥道:“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你更会甜言蜜语的吗?安啦,我都被你磨炼得刀枪不侵了。”

发财:“……”

婳棠想不到,太子的车驾竟然来门口接她。

她正准备自己跳上去,就看到那黑色的帘幕后,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来,握住她的手臂,婳棠一愣,已身不由己地被拉上车。

她只觉得自己的半边手臂都是麻的,好像被雷劈中一般,酥麻得心里都发毛。

忙挣扎着躲开凌玄的触碰,小媳妇一般缩在了车里的一角,凌玄没想到她这样,不由得莞尔:“知道怕了?当初送鱼汤来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吗?”

婳棠顺嘴就接了一句:“鱼汤好喝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失言,懊恼不已。

没想到,凌玄沉默了一下,最后淡淡地道:“还行。”

婳棠心里想,他竟然还真的喝了,那是太子喜欢的那个人家里的鱼吧?他也是个长情的人。

“你有时候——有点像她。”凌玄这么说似乎有些困难,“孤那晚上还以为是她回来了,来看孤,不然你早死了。”

婳棠不听还好,一听简直欲哭无泪:“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属下哪里像太子妃,您说出来,属下马上改。”

凌玄闻言,竟然直直看了她许久,看得婳棠满头大汗,就听到那薄薄的看似无情的唇开合着说道:“眼睛!”

去去去!!

那不是要她把眼睛挖了?

婳棠眼前一黑,受到巨大的惊吓,凌玄看到她好像炸毛的猫儿一般,如果真是猫,估计连尾巴都炸了,有些好笑。

此时正好也到了地方,他哼笑一声,挽起帘幕看了眼外面,淡淡地道:“今日孤给你考验,若是过了,以后就不和你一般见识,若没通过,孤就问你一个冒犯太子妃之罪!!”

婳棠还是瞪着他,大概吓傻了。

凌玄也不等她回应,自顾自道:“一会儿皇后会安排四个春日宴的节目,每个节目里都有一个孤安排的人,你需要找出那人,让他告诉你谜底。”

说完,凌玄就下车,留下一脸懵逼的婳棠。

太子殿下,求您别玩了。

可是凌玄大概没打算收回成命,婳棠小媳妇一般跟在凌玄后面,被迎到了昭阳宫的花园里,这个院子又大又漂亮,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和太子的东宫,可通过这个湖相连,中间大片的荷塘曲径通幽。

虽然已经是夏末秋初,竟然还开了好大一片荷花,也不知道是如何打理的。

阵阵幽香扑来,令人神清气爽。

女眷们已经来了一阵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而当凌玄和皇后出现的时候,三皇子也和月贵妃走了过来,月贵妃其实比皇后年纪大,但是按照身份反而要称呼皇后姐姐。

“姐姐您来了,今日这春日宴,如此巧思,听说还安排了四个余兴节目,我这里的女孩们听说了都兴奋得很呢。”月贵妃最是会说话,哄得皇后花颜微展,甜蜜地看了身旁高大冷俊的凌玄一眼道,“都是太子有心,我身子不好,他为了哄我开心,才用心安排。”

于是众人又是对凌玄好一阵恭维,而那些小姑娘们,早就看着凌玄的样子红了脸,还有一些,自觉高攀不上,害怕凌玄的冰冷威严的,却是沉醉于三皇子的一双桃花眼里,那言笑晏晏的样子,好不潇洒,让那些没怎么见过的小姑娘,心里如小鹿乱撞。

唯独婳棠愁眉不展,神思不属。

三皇子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没注意到。

倒是月贵妃看到了,问道:“皇儿,你不舒服。”

三皇子只好道:“眼睛进了沙。”

婳棠这句倒是听到了,看来三皇子一眼,心里想,多进点,弄瞎了才好。

最近事情忙,倒是将这个讨债鬼给忘了。

此时,一阵熙攘,第一个节目开始,其实这些都是官家女子,平日也没什么好消遣,太难的活动,她们也玩不来,反而扫兴。

所以第一个余兴节目就是——放风筝。

几十个太监,拿着各色的风筝走过来,有蜻蜓蜈蚣蝴蝶这些平常的,也有彩凤金麒麟,这些一看就有特殊意义的。

婳棠的眼睛拼命捕捉,脑子飞快转动,到底太子安排的那个人是谁呢?

忽然,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的却是一只小老鼠。

婳棠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凌玄每次都嗤笑自己被他吓得瑟瑟发抖,所以,不会是那个老鼠吧?

想到这里,她询问一般看向凌玄,却正对上凌玄含笑中带着点嘲讽的目光。

婳棠郁闷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干嘛欺负人?难道上辈子,她得罪过他?

婳棠硬着头皮跑到那个小太监面前,问道:“你是太子派来的?”

那小太监板着小脸道:“贵人将风筝放上天空,奴才才能告诉贵人。”

那就是,婳棠心里一喜,看了眼那风筝,心里想幸好她会放,于是开始和贵女们一起放风筝。

李冯蕴说过,放风筝的时候,要想一件最近让自己最不高兴的事情,然后用风筝将它放走。

婳棠想,她最不开心的大概是太子不信任她吧?

叹了口气,她无比虔诚地将这个烦恼放在风筝上,让它飞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咒起了作用,她忽然觉得岁月静好,晴空万里,人的烦恼真是太渺小。

婳棠闭着双眼,轻轻笑了起来。

恰巧,凌玄的目光不受控制往婳棠那看了一眼,不由得呆了呆,心里什么被狠狠触动了下。

“殿下?”旁边柔阳郡主羞涩的声音传来,凌玄回神,对柔阳郡主淡淡而笑。

此时,几个官家女在娘亲的带领下来为凌玄见礼。

凌玄端坐在高位上,俊美的容颜犹如神祗,举手投足都牵动了众人的目光和心,仿佛有光芒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所有人都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不仅仅是冰冷而森严,反而带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竟是为他又拉了无数拥护者。

婳棠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想赶快完成任务,让太子尽快将她做的错事揭过。

她已经放完风筝,高兴看着小太监,带了些许期待。

小太监依然板着小脸,将一张纸条偷偷塞给婳棠,婳棠接过,好奇看了眼上面的字——爱。

竟然是爱字,婳棠不由想多,脸上一热,心里好笑自己容易被带歪,这都怪发财,动不动,说些暧昧的话,让她的思维都被带坏了。她镇定地将纸条藏入怀里,用力拍了拍,咳嗽一声,这才想淡然地坐回到太子的身边。

却发现,太子旁边坐满了各位贵女,她们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竟然是将她排挤到都没有地方可以坐。

婳棠好笑地撇撇嘴,见第二项余兴活动就要开始,就慢慢往那边走去,这时候,她需要穿过一小片海棠林。

此时海棠果长得可真好看啊。

她四处看看无人,就偷偷摘了一串准备吃,忽然,头上被一颗海棠果给砸了下,她捂着头痛叫一声。

可恶,是谁?

她四处看看,并没有人,故意又假装去摘。

一颗海棠果悄无声息从树上砸下来,这次婳棠一把抓住,退后一步,看向高高的海棠树。

只见三皇子正慵懒地躺在树枝上,海棠秋色,比不过他无双容颜,竟比女人还要美貌,婳棠瞬间被迷惑。

三皇子见这丫头呆呆的样子,更是得意几分,翩然从树上跳下来,还故意促狭地凑近,笑哼道:“口水都流出来了,不擦擦吗?”

婳棠本能地擦了擦口水,才发现根本没有。

她不由得感叹道:“三皇子,你长得这么妖孽可惜是个男子,不然,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你说什么?!”三皇子的脸色瞬间铁青,可谓难看到极点。

婳棠心里想,原来他的弱点在这里。

忙道:“我没说什么,那个,没事我先走了,太子殿下还命我参加节目呢。”

三皇子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婳棠觉得别扭,甩了两次没甩掉,她怕他好像以前一样,她越不让碰他越轻薄,只好嘴里道:“你放开我啊,我赶时间。”

三皇子却干脆两只手都抓住她的手,捏来捏去道:“你这样的手,一会儿抚琴,连宫商角徵羽都按不全啊,太小了。”

“抚琴?”婳棠有些崩溃,她还真不会。

“不怕,我教你,一会儿我们弹一首曲子,你再唱歌,肯定惊艳全场。”三皇子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道。

婳棠发愁:“我不会唱歌。”

“放心好了,你声音好听,一会儿记得柔一点装一点就好,这个歌很简单。”三皇子循循善诱。

婳棠最后被他说服了,因为她听到弹琴,只觉得头大。

可是,她唱了许久,三皇子都不满意,三皇子就道:“你想象自己喜欢一个人,很喜欢,那就能唱出来。”

婳棠点点头,正准备试试,那边小太监却喊道:“殿下殿下,第二个节目在西厢快要开始了,贵妃娘娘说你跑哪里去,有贵女想认识您——”

小太监忽然看到了婳棠,嘴巴张得好像能放下个鸡蛋,指着婳棠惊愕道:“你不是,你不是——”

太子殿下的宠妃都被三皇子给搞到手了,要不要这么招摇?

婳棠一点没自己是人家宠妃的自觉,乖巧跟着三皇子出来,也不知道这一下,招惹了多少闲言闲语和风刀霜剑。

她只是着急找带着凌玄答案的那个人。

看了一圈,婳棠发现其中一张琴旁的曲谱简单到令人发指,她眼睛一亮,立刻看向旁边的太监,那太监也眼睛一亮,婳棠朝着他眨眨眼,那太监也眨眨眼。

婳棠正准备坐下,幸好她坐的时候,看了眼凌玄,凌玄正好也在看她,眼底有一瞬的惊讶。

婳棠觉得不对劲,问那太监:“你干嘛眼睛一亮?”

那太监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看您生得绝美。”

婳棠的美要仔细看的,而她停留在这太监面前足够久,才能被发现。

婳棠无语:“你为何向我眨眼睛?”

那太监更冤枉了:“奴才有喜欢眨眼睛的小毛病。”

婳棠:“……”

很好,我记住你了。

婳棠四处张望了一眼,见一个太监飞快收回视线,她只好又走过去,盯着那太监看了良久,那太监被她看得受不了,低声哼道:“小姐快坐下,奴才是太子殿下派来恭候小姐的。”

婳棠这才满意坐下,心里莫名雀跃,好开心,猜对了两次,这个游戏好好玩,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游戏?

她以为是自己是乡下土包子,所以没见识过,觉得大惊小怪,可是却不知道,能让太子这么用心经营一个游戏,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先例。

婳棠这边的动静不可能没人发现,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都想不到凌玄会对一个小小的女子如此用心,那种酸酸的味道,简直要弥漫开去,皇后都皱眉起来:“太子殿下,不过一个小小的细作,何必做到如此程度。”

而此时,三皇子也依言坐在了婳棠的旁边。

凌玄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却假装漫不经心道:“母后,你看,谁说没用,老三不就开始忍不住了吗?”

皇后看到三皇子挤着婳棠坐下,也就消除了心里的疑虑,只是依然若有所思。

此时,婳棠的手心里都是汗,她问三皇子:“真的要这样吗?我会让你丢丑的。”

三皇子自信傲慢一笑:“出生以来,我还从未丢丑过,倒是想尝尝鲜。”

此时,大家都起哄让三皇子和婳棠先来,婳棠总感觉周围的目光都很不善,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太子的宠妃,就得罪了喜欢太子的那些女孩,加上三皇子同她合奏,竟将三皇子的爱慕者也得罪了个遍。

大家都净等着她出丑呢,没想到婳棠这么狡诈,只反复弹三个弦,而三皇子琴技高超,弹出来的曲子自然美妙非凡,似乎将人带入一片旖旎的情景里。

但还有人说:“她就弹那三下,即便是只小狗也会。”

这时候,婳棠开口了:“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四月的微风轻似梦,吹去了花瓣片片落,怕春花落尽成秋色……”

一阵风过,荷香阵阵,婳棠绿色的衣裙和三皇子淡蓝的袍子飞舞,如神仙眷侣一般,已然入画。

旁边有人开始帮婳棠:“你听过小狗唱歌吗?想不到太子殿下的宠妃唱得这般好。”

婳棠想起和李冯蕴嘟嘟一起的幸福生活,眉眼淡淡笑弯。

凌玄忘记了喝酒,等发现时,酒竟然洒了不少在玄色的广袖上。

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美丽如仙子般的女子,她像那个人,却又不完全像,可是,为何心会动?或许只是因为思念太深,孤单太久。

他苦笑,拿起酒盏一饮而尽,酒味苦涩,慢慢从唇边晕染开。

婳棠最后从那太监的手里拿到了纸条,是一个惜字。

爱惜?

太子是让她爱惜什么呢?

婳棠不由对后面的提示充满了好奇,就好像小猫抓心一般。

她急不可待奔向第三个节目的地点,那是湖边,有二十艘小船等着接大家游湖,太子和皇后她们自然乘坐大的画舫。

可婳棠却发现,所有的小船都不愿意载她。

“小姐另外找船吧,我们这里满了。”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如此,婳棠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排挤了。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在和婳棠玩游戏,就故意不让她赢这把。

婳棠有些无语,眼巴巴看着所有人离开,她没注意到太子看着她的那抹笑意。

是的没有担忧,只有一丝淡淡的笑容,稍纵即逝,谁也看不到。

婳棠,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帮忙,就问那太监,这附近哪里还有船?

太监想了半天还真给她找了一条出来,看来年代很久远了,不过擦拭得很干净。这个船很小,似乎是小宫女平时采莲蓬用的,里面还堆了几捆清香扑鼻的莲蓬,婳棠坐在里面,只觉得心情舒畅,烦恼尽消,却不小心迷路,闯入了藕花深处。

田田莲叶,映日荷花,她快被美晕,没注意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怎么还睡着了。

婳棠被脸上的刺痛惊醒,她伸手一握,手里摸到一个小小毛茸茸的身影。

她抬眸就和一对黑豆小眼睛对上,是一只黄色的小鸟,黄金雀?!

她一眼认出来,以前在李冯蕴那里见到过。

这种鸟,记性很好,能活二十多年,因为浑身的羽毛在阳光下犹如金子般闪闪发光而得名。

“你做什么啊?啄得我好疼。”婳棠懒洋洋抱怨道。

黄金雀发出一声欢快激动的鸣叫,又啄了婳棠的脸两下,却不疼,却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黄金雀警觉,战斗力还强,婳棠从来没见这么亲人的。

她试着摸摸它,那小家伙竟然还拿头来蹭婳棠的掌心,乖巧得险些让人融化。

婳棠笑了笑,忽然看到它的脚爪上绑了个纸卷,上面隐隐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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