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按理说应该已经上鱼了吧?”
葛奇自顾自地喃喃着。
一旁的服务员以为经理在说什么,忙问道:“经理,是有什么吩咐吗?”
葛奇刚想说没有,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钞给了服务员道:
“有,你换个衣服,穿你平常穿的衣服去天香楼点个饮料喝一下,顺便看看那边人在吃什么,吃的怎么样了,过了饭点再回来报告。”
服务员一听有这好事就赶紧拿了钱去换衣服了。
葛奇等的快打瞌睡了,也不见服务员回来,看看时间早就过了饭点,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楼外楼这边,员工都已经自觉收拾好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觉了。
上楼看看天香楼那边却还有人进出。
葛奇是又着急上火,又满心期待。
实在等不住了,便又让一个服务员换了衣服去喊第一个回来。
这回,不到十分钟两人就都回来了。
葛奇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
服务员看着脸色有点不大高兴,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那边吃饭的人挺多的,菜也点的很多。
经理让我看的西湖醋鱼,我看几乎每桌都上了。”
“这些人吃得多不多?”葛奇忙追问道。
服务员想了想
说:“我看他们都吃得很高兴,就剩一根骨头了。”
“好!好!太好了!”
葛奇听到回答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了。
只要食客把点的西湖醋鱼统统吃光,那就总有几个会倒下的。
做餐饮的最怕就是有人吃出问题,吃出事情来。
只要天香楼这回出一点点小事情,那葛奇就决计不会袖手旁观,一定要帮助维—权者,将它生意拖垮为止。
跟他们老牌抢生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为了第一时间掌握消息,葛奇又把刚刚的两个服务员支了出去假装逛街,去天香楼门口打探消息,好随时回来汇报。
服务员一出门就骂了起来。
“想让马儿跑,又不想马吃草!呸!什么玩意儿!”
“咋了?”另一个服务员忙问道。
她便抱怨道:
“葛朗台就给我十块钱,让我点个饮料坐那里喝!
我闻着香味儿都要馋死了!
早知道啊,我就自己拿点钱也点个鱼吃吃了!”
旁边那个听了笑起来道:
“西湖醋鱼你还没吃够啊?
就我们饭店后厨不是随便吃嘛!
不瞒你说,我每次下班都会打包一点吃的给我家养的猫猫狗狗吃。
我婆婆说,你们店烧的鱼眯眯都不吃!”
“
哈哈哈,就你家养的那只猫啊?
不过我们店里的菜确实味道一般,都比不上大排档的味道。
我觉得啊,就是为了省钱把原来那一批好的厨子都给换了!”
“可不是嘛。你还不知道吧,新主厨就是葛经理的小舅子。
他哪会做菜啊,学的挖掘机出身!”
……
到了下午两点多,天香楼的食客才渐渐少了。
苏尘让大家伙赶紧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他则开车去市场买一些草鱼来。
菜市场的草鱼果然比之前买的都要贵一些,但苏尘不在意,现在能买到就不错了。
买完了草鱼,鱼摊的老板还帮着把鱼筐搬到车上。
苏尘笑着跟老板攀谈了起来。
“老板,这草鱼到了这个季节容易拉稀吗?”
老板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苏尘会问这样的问题,笑道:“一般不是这个季节拉的,是在春夏交界的时候容易拉稀。”
“是这样啊,那会不会有一批草鱼拉稀了,鱼老板拉出来低价处理呢?”苏尘又问。
“哈哈哈,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草鱼拉稀治理起来又不难,稍微买点药往水里撒撒,换点饲料换点水就能好的。
没必要搞到市场上去败坏自己的名声啊!”
老板说完就赶紧回去市场继续卖鱼了。
苏尘心里的谜团更甚。
自己家没鱼了,恰好就有个卖鱼郎停在自家店门口愿意低价卖鱼。
鱼还全部都是有问题的。
一个个巧合下来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苏尘明白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这人从外面下手,说明自己餐厅内部暂时还是干净的,不存在内鬼的问题。
要是有内鬼,恐怕连苏尘也防不住。
食品安全没有小事,苏尘打算回去之后找哥哥谈谈,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把好关。
苏越和听了苏尘的话,说会在回去休息的时候专门找各个负责人把好关,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楼外楼的葛奇,从下午等到晚上,从日头高照等到月亮悬空,都没有等来一个“好消息”。
气得他把两个服务员臭骂了一顿,觉得是两人没有好好盯着。
可事情已然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葛奇看看今天的营业额,都没有平常的三分之一了。
照这个样子下去,不是楼外楼干倒天香楼,而是天香楼要干倒楼外楼了!
别的经理接手的时候都没事,偏偏到他这里出事了!
要是一百四十多年的楼外楼,被—干了一个月的天香楼超过去了,他葛奇在餐饮界的脸面也丢尽了,以后也别混了。
所以
,这次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天香楼干下去。
葛奇去了后厨,找到正在角落低头看着裤裆笑得嘿嘿嘿的小舅子。
“我说主厨,你在干嘛呢?”
葛奇瞪着庄成功,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抽出他在看的书。
一本厚如砖头的言情小说。
“你都多大了,正经女朋友不找,天天泡在弯弯的小说里寻欢作乐!”
庄成功夺过小说道:“你懂什么,我这样的是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你看点正经书再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没事看看大厨留下的菜谱好好研究研究不行吗?
店里的老客人都要你炒跑完了都!”
葛奇气得不轻,把小舅子数落了一顿。
庄成功知道了天香楼西湖醋鱼的事,嘴角一勾笑了起来道:“呵,姐夫,这还不简单嘛!我认识几个家人就是西湖边上卖鱼的。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葛奇听着听着,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
他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道:“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些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是我们葬艾家族的成员,你怎么会知道!”庄成功理直气壮地反驳道,然后安静地看起言情小说来。
葛奇的嘴角抽搐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空气都便稀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