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最大的一块肥肉便是江南之内的这块无主之地。是故派了儿子来此立威震慑杭州武林群豪。
凌青书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号抬出来,眼前的这些人多半要老实下来,果然一听见凌函钟的名字,杭州七侠的脸上多数面现凄惶。这也是自然反应,得知潜在的对手竟然是白王第一,谁能在这种压力下坦然自若。
眼下,杭州七侠是服了,便还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夜罗堡主。
凌青书冷笑一声:“请明堡主出来相见。”
他语意轻松,似乎未可以运力,但雄浑内力透出,竟而声传数里。连洪九也不禁为之侧目,此人如此年轻竟然有此内力修为,方知庐山剑观的武功果有独到之秘。
凌青书先以身份压人,复又展示武功,慑服群雄。伙同他一块来的那几个青年公子无不得意洋洋。
忽地,室内的火烛一暗。
大殿两面有雕刻精美的两面蜡烛金架,各有叁佰贰拾叁盏烛火,与皇宫大内的长明灯烛相仿。然以这长明灯古朴的摆放方式,说不定来历还要较本朝的历史更久,乃是前朝古物。
烛火不知受了什么压迫,先是一暗,接着一阵狂风拂来,吹得满殿灯火明灭不定。这大殿本就空旷,加上窗门皆敞,一时间八面来风,竟叫狂风灌满,六百余盏长明灯忽地一起灭了,满室生烟。但殿内暗的不消一瞬,烛火旋又燃起,光明重现,若非满室可闻到烛火熄下的烟熏,几乎觉得刚才所见乃是幻觉。
“这就是,今天的贵客么?”
这语调懒懒的,不知怎地却觉得自有一股无人可抗衡的威严。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几乎以为是眼睛一花,那大殿中间的长方卧榻之上不知何时竟而躺着一人。那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卧榻之上,背靠软枕,姿势随意之极,仿佛。他深躺卧榻之内,不露头脸,众人只能看到他穿着一件黑白纱衣外袍。那卧榻极长,此人躺在上面却是刚好合适,足见身长过人。
——这人,好大的气派!
这人来的委实太快,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究竟是如何跨进大殿,躺在那张卧榻上面的。
惊讶还没结束,那人的身侧响起一把银铃似的女声。
“我瞧也没什么大事,偏偏有人这么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躲着谁。”
卧榻之上,那男子身边俯着一个姿容绝世的美丽女子,她一袭白衣胜雪,肤色竟较之毫不逊色,从宽大袍袖里伸出的盈盈皓腕,透着一股羊脂玉似的润泽。她伸长雪颈,尽露纤长之美,依偎在那男子的身边,状极亲昵,旁若无人。同样的,也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来到这男子身边的。
——好、好美的一个女子。
凌青书本待夜罗堡主现身之后便径直迫他表态,但见了这绝色佳人却不自禁的色授魂与,隐隐有些心魂不属。
“这位就是我家大当家!”
洪九一声喝道,众人才知道原来今日要见的正主,终于出现了。
众人是认出了夜罗堡主,唯独是谢大人认出来的是,那一方卧榻的来历。
那卧榻通体明黄,本是帝皇家的专用色。只是历来江湖人士在家里作威作福,便是违矩一二也是常有的事,谢大人既是麒麟卫中人,也并不以为这点小事能入夜罗堡主之罪。然而那宝榻以金玉雕成,刻着金龙飞舞,那不是一般的卧榻,而是前朝皇帝放在紫禁城里的御榻!
谢大人来自白王七冠之一的乌衣帮谢家,乃是高门大户子弟。乌衣帮王谢二家历代为官,便在前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官宦人家,是以认得。
这群活土匪啊!
见客人见得这么像是山贼也就算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睡得是张什么东西啊!
明非真躺在御榻上,没有去管底下的骚动,单手支颐,右手仍揽着明素问,仿佛混世魔王现身。闭着他那双血红的眸子,轻轻问道。
“你们来见我,所为何事?”
他的语调很慢,却似乎束紧了众人的心思。杭州七侠的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此来是为了联袂夜罗堡主对抗将要发生的动乱,然这起源是来自白王七冠的话,却没有人敢有这心思了。只是要在此刻认怂,未免对不起过去一手建立的侠名。这一番话,谁说出口便是谁的损失。是以人人退让。
凌青书冷笑不语,一双青白眼看着他们,状极不屑。
其中一个七侠忽然道:“便让我说了吧。”
其余六人齐声称善。虽然不解庐山剑观压迫之危,此人能在此事一肩扛起这认输的责任,免了其他人颜面受损,不失为好事一桩。
“茶老弟,你是七侠新贵,这一句话便让你代几位哥哥说了吧。”
那‘茶老弟’应了一声‘嗯’,只见石桌之间走出一个矮胖汉子,皮肤黝黑,相貌不甚起眼。只是看了第一眼,却不由得想要再看第二眼,这才渐觉不俗。颇有耿耿男儿汉的味道。
那矮胖汉子走出来,身边的三个仆从同时步出。他自己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加上他自己朴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