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道。
“不是……人皮面具,是真的。”
“是啦是啦,是真的。刚才用人皮面具骗你对不起,你揪着左脸可不可以放一放,好疼啊!”
玉丫头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不放。”
“啊?”
“……不想放。”
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差点把我脸拽下来。但不管我怎么叫痛,玉丫头便是垂头不管。
为什么最近和我久别重逢的女孩子全都要打我!?
我赶紧跟她解释了好几遍我这个打扮是因为婚约早断,我怕牵动她对过去的想法所以一直没现身相见。玉丫头默默听着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直看。我话都要说没了,最后只好又夸了几句丫头你越长大越漂亮了,武功也进步得多,真是人美武功高。一大篇不要钱的赞美说了出口,连连喊道好丫头乖丫头宝贝丫头。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动了她的开关,总算是愿意松开手。
只是松手之后也不愿走开,轻轻拽着我的衣服,仍是抬头望着我。
她是怕我又跑了,我只好由得她拽着,一块坐在椅子上。
我也瞧着她,发现她刚才一直看我的时候并不是在看我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看我这六年来的变化,然后将每一个与过去的细微不同之处牢记心里。
想到这里心中一暖,微笑道。
“好久没见了,我们说些什么吧。”
玉丫头少见的晕红双颊。
这不会是因为刚才的拥抱有过亲密的接触。这点上玉丫头从不扭捏。
名动江南的金玉飞鸢从小时候开始就不大把琐碎小事放在心上,她对肢体接触的抵抗几乎为零,连动手打架时损了衣服也更先着眼在内力的输出和对手的反震上,用以判断对方状况,于自己肌肤曝露一节全然不为所动。愁坏了一群在她背后瞎忙活的师妹师叔。只是这种情况几乎都是在跟我动手的时候发生的就是了……
她害羞也不会是因为刚才放声大哭。她小时候五六岁之后再也没有过这种大哭大笑的行为。虽然现在一双美眸红肿,俏脸上泪痕仍在,可她向来不觉哭笑有什么奇怪。这种状况对她来说新鲜是有的,害羞却没必要。
她早就说过有话想对我说了。
我知道,是因为那些话,她才会露出这罕见的羞赧。她心中定然是紧张极了,不然脸上不会这么红。
“我先说吧。”
我这便说起了别离六年间的种种经历。包括西域那一战,包括无法无天崖,包括西门吹灯……玉丫头听得入神,心绪似乎凝定了下来。听到我说到隐居树林数年,还有我现在决定退隐的事情,她颇为惊讶。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两人六年不见,却不觉得有丝毫生疏。她仍是静静听着我讲话,时不时微笑摇头,又或是听到伤心之时轻轻握住我的手。
“以上,就是我这几年的经历了。”
玉丫头听完,仍是静静注视着我,好一会儿才仿佛回神般的轻轻道:“非真哥哥……你头发变黑了,扎起来了。不像以前,你总披着走路。”
我摸着头上梳着的发髻:“这个嘛,现在吃公家饭,自然不能像是以前一样乱来。衣发不整是要扣俸禄的。”
玉丫头抿嘴一笑道:“也好看。”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妈呀。
她这么直接的夸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可都有几年没人夸我‘好看’了,还有个苏晓平时总骂我长得丑!
玉丫头听完我的故事,思索一阵,似乎已经理顺了自己的思路。
忽地认真道:“明家哥哥,我、我有事情跟你说。”
来了。
我淡淡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玉丫头抿抿嘴,才张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
我没听错吧。
“你……对我说对不起?”
玉丫头点点头。
“我……骗了你。”
我哑口无言。
‘骗了你’这三个字,我做梦也没想过能从玉飞鸢口中说出来。以这丫头的性子她从来都只有上当的份,什么时候她居然也能骗人了?
玉丫头低着脑袋,喃喃道。
“当初你交给我的退婚书,我没给任何人看……直接烧掉了。”
我这才明白为何火凤会以为我们没有解除婚约,而且对我的不客气程度远超过‘师姐的前未婚夫’这个范畴。在她们眼中恐怕我是拖着她们师姐二十五岁都不能嫁人的负心汉吧。
然而……
“为什么你会烧掉退婚书……你……”
玉飞鸢抬起头来,双目直视着我。
“因为你是错的。”
她语气平直,便似宣告天下人尽知的常规铁律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说我不喜欢你,不该嫁给你,要我另觅良配,是错的。”
我一阵默然,对于感情,玉丫头从没这般鲜明表态过。
“那么……什么才是对的?”
“当初,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能回答你了。你问我,喜不喜欢你。”
玉丫头迟疑一会儿,方才说出。
“我不知道。”
我的思绪回到那一天,想起了当初的对话。
“这似乎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