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所说的没什么不同。”
“不一样。”玉丫头摇着头,如小时候与我赌气时的执拗,“你说我不知道,所以要我离开你。但我说我不知道……可你……你就不能等我一等吗?”
我眨眨眼,带着困惑:“等?”
玉丫头低着头。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旁人有喜欢。”
她说话时仍是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转述他人言语。
“我很笨,一直都很笨,很多事情想不懂。从小到大……我没有自己的喜欢。爷爷让我练剑,姑姑让我练掌法,师尊叫我练内功,我便练剑、练掌、练内功。姑姑要我拜师,我就拜师。师尊要我做梧桐金雨轩的武功教御,我便做教御。爷爷让我嫁给你,我便嫁给你。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和不喜欢,我只是不想他们伤心难过。
明家哥哥,我说这话盼你别生气,直到收到你的退婚书,我一直没想过,我对你究竟喜不喜欢。”
我苦笑道:“我不会生气,我哪有资格生气。你本来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但收到退婚书那天,你问我的问题一直在我心里回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连喜欢是什么也不清楚……我盼你能等我,等我弄清楚才决定要不要退婚。所以我想找你说这句话。便没交出退婚书。可我拿着那退婚书……便怕得紧,我不会瞒人,撒谎……我每次撒谎舌头都打结,所以我烧掉了它。然后……便踏上了找你的旅途。”
玉丫头明媚一笑,带着些微的哀伤。
“那是我第一次不听你的话,也不听师尊的话。我对自己说,这次我只听我的。我离开杭州,四处去寻你。你那天往西边指,我想你定是要去西方。便一路去到西域七国。我不熟道路,耽搁了很久。回来时方知魔教全军覆灭,而你……却好像人间蒸发。我又去了北疆寻你,可就是见不到你。”
“那时候……我躲在夜罗山一段时间,之后便去了少林和武当……你回杭州的时候,大概我正好离开了。”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便道你是去了远处,暂时不在中原。我想你那么贪玩,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过段时间自然就回来了。所以我回了梧桐金雨轩,继续操练武功。”
“你的武功可谓是进步神速了。”我淡淡笑道:“我小师姨据说去你们那砸场子了,没大碍吧。”
“你小师姨?”
玉丫头重复一遍,语意中似乎十分困惑,然后才又想起。
“素问妹子来过的。”
可惜就连这句话,也是说的颇为雀跃,竟无半丝火气。我怀疑起当初的情报是不是有误。
“她来指导我门下弟子武功,不小心弄坏了些摆设。素问妹子武功厉害得紧,师妹她们不是对手。我只好跟她切磋了几招,用上了你教我的武功。谁知道她看见便生气说不打了,就直接走了。她轻功比我好,我没追上。只是不知道她气什么。”
听得我一头冷汗。原来当初不是小师姨撒够气走了,而是被玉丫头气走了。我说她回大罗山之后还生了一场大病,想来跟这场胜负也不无关系。好在最终没伤了谁。
玉丫头是我亲手教的,真动起手来比小师姨还略强一线。要是伤着对方可不好了。
“你居然一出手便被认出来,看来那门武功火候不浅了啊。”
玉丫头不知道我心中想法,缓缓道。
“嗯,我白日也练,晚上也练,尤其是去西域和北疆的时候,路上苦寒,我便以这功夫抗寒。只想着拼命练功,我想……”
说着却不说了。
“你想什么?”
玉丫头罕见露出迟疑,仿佛少女娇羞。
“我当时想要跟你决斗……正面打败你。然后绑你回杭州陪我吃斋念佛。”
尼玛你敢!!!
好恐怖啊!
这感人的故事有点崩啊!
你面无表情的走在西域和北疆道上,我以为你是饱经风寒之苦,结果你不但身强体健的而且脑袋里转的都是要打残我的念头吗!!
“可我练完方知这武功太难,或许一二十年也练不出名堂来。便不执著进境,随它而去了。”
我心中恍然,我传给玉丫头的武功对身体无害,但却是无法强求的一门武功。若是着意勇猛精进,反而练不成。玉丫头如今的武艺有成,与她的心境大有关联。
“我放弃了打败你的念头。可我心里一直装着你问我的问题。每次一想到我就觉得心里像是被油煎、被堵住,很辛苦。我想知道,喜欢是什么。我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我听得默然,便连头也没抬。
她继续说道。
“我在去西域,一路上问人家‘什么是喜欢’,许多人不答我。也有说些我不懂的。可在北疆的时候,有一个挤羊奶的大娘告诉我,‘傻丫头,你问这话的时候想着谁,这答案,便只有那人能给你。其他人谁也回答不上来。’我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但我总是信了。”
她朝我望来,眼中的神气是那样的温柔。
“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