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离的这么远本不该能嗅到的,但他们在看见她的同时,就是觉得她应该这么香。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她有一张难以言喻的绝美的瓜子脸。朦胧的清晨微光中,白的几乎微带透明的肤色里渗着几丝光晕。微露的腕间肌肤滑如敷粉,嫩似梨瓣,裹在袖内的修长的手臂若天鹅曲颈般优美纤细。纵不刻意去看,也知女子的曲线之美,除了线条滑润之外,尚有厚实饱满、傲人高耸的梨圆所在。
伴着溶溶淡雾,她踏在地面上却近乎无声无息,听不到半点声音。只见修长细直的双腿交错,裙布又蹦出诱人的**曲线。
待心悸稍止,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也那么优雅好看。不由居然面红上脸。
她本身便不需要任何言辞来证明她的美。
她吸引人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她绝美的相貌。而似乎是她的举止,她的神态,似乎是她唇边永远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模样。既像是挑衅,又像是捉弄的神色。
她身后跟着一群女郎,年纪不一,多是青春少艾。本该是梅兰竹菊交互盛发的时节。在她面前,却仿佛全无颜色。
女郎步到戴府门口,步子几乎毫不停留,仍往前走,同时说了一句。
“可蓝。”
“是。”身畔少女答道。
“砸开。”
“是!”
身边一名那着蓝衣的长腿少女,忽而飞身上前,腰间抄出一柄铁锤,毫不犹豫地一锤砸了下去。戴府门前发出一声闷响,大门轰然而飞,碎的一地铜木叮当。
戴家自有守夜的下人。门口这数人显还会武,但见了兰可蓝这等骇人声威,莫说还手,吓得浑身发起抖来。
“谁、谁在戴府撒野!!”管家此时早已醒来,破口大骂地冲了来。
到了跟前,却看得眼睛都直了。在她面前,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跟你们老爷报一声。”
她似乎不以为意。显然早已惯了男子瞧她的反应,淡淡笑道。
“六扇门女快,编号零捌洞拐洞洞拐,明绝色,来找他喝茶。”
那管家几乎是头晕脑胀地进到老爷的卧房里,话都不说清楚,差点是生拉硬拽地将搂着小妾呼呼大睡的戴大人拉下床来。后来听说就此害了病,直到被辞了回家还是浑浑噩噩的。
“大、大人有请。”
“生受了。”
女郎便带着女快们走了进去,门口站了几位,似乎是在外策应。她一从视界里消失,门口三个闲汉顿觉怅然若失。也不知道是少了些什么,总之是世界仿佛没了味道。
忽然门前又探出了那个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三人顿时感到眼前春花绽放,世界又再有了色彩。
“那边几位天没亮就街边喝酒的……”
绝色姑娘眯眼如猫,笑道。
“得拉回去打板子。可莫忘了哟。”
第3章 2. 无法无天
2018-06-25t04:08:56
戴又鸣本是个本分的读书人。
他的家乡远在南方,走到京城要近一个月脚程。算不上是穷乡僻壤,但戴家却是穷的叮当响。因此他没有后台,高中全凭的是胸中才学。丞相大人曾赞他文有古人风骨,有坚毅不拔之志。
他一路走来道路不可谓之不坎坷。
寒窗苦读十年,需盘川赴京赶考,奈何囊中羞涩,靠着乡亲父老筹钱才得以上路的戏码挨个在他身上发生了一整轮。只差别在最后一出戏也依次序上了场——屡试不第。
他是元圣十三年的进士。十七年时间做到管拜四品,可谓是官运亨通了。
然而在他高中之前的九年时间里,他在家乡的遭遇只能以凄惨来形容。供他食宿的亲戚在他第一次不中时将他赶出了屋子,让他睡在牛圈外面,看他的眼神冰冷的像是看着待宰的禽畜。第二次不中时他的叔父找上门来,逼他卖了他爹唯一留给他的砚台——尽管不值什么钱——却也把钱抢走。似乎他的遭遇过的越惨,越是能平息曾对他报以期待的后遭到背叛的怒火。
后来的日子里,他代笔写信、卖画、做过苦工,甚至要过饭。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近乎麻木的在继续读书,应考,仿佛这就是他人生中唯一可做的选择。
他高中的消息传来那天,他仍在街边乞讨。
那是他命运和人格扭转的一天。忽然乡人待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亲睦友好,仿佛之前的对待是骗人的一样。戴又鸣就是从那天开始,知道自己过去有多愚蠢——明明,这才是人性啊。
他学会官场那一套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毕竟一旦见识过了所谓的崩坏的底线,所谓道德也不过是随时可再继续修改的东西罢了。
十七年的时间,并没有给国家带来一个好官。
他巴结上司,勾引商贾,笼络地方官员。只要是能赚的钱他都赚。朝廷之内只要是能伸手的地方,总有他。
而现今的这段时间里,谁是最该巴结的人物,谁是当前京城这场暴风的风眼。在他眼里可谓是一清二楚。
圣上年前去紫圣山陪伴太后祭天,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