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响亮刺耳。
唯独是柴家没了女儿。
柴玉匠这时才忽然意识到——女儿不是失踪了。是叫人拐了。
“嘿,这故事怎么样?”黄牙闲汉得意极了,仿佛是自己的
那乡音重的龅牙汉子却瞠大双目,像是眼睛快要掉出来似的。
“这就么有啦?怎么能说到这会儿么有了。后来呢?柴大姑娘回来了么有啊?被哪个杀千刀的拐走的啊?”
黄牙汉子嘿地笑了一声。
“你可想想,想清楚些。柴玉匠是什么人,听说当今圣上元圣爷宫里就有他的玉雕,你说厉害不厉害?要不是一直在贝家的小铺子里待着,早就身价十倍了。多少人求着他露一手。这样的人进了衙门,依着官老爷的脾气,还不着急忙慌的抢着先办。完事了柴玉匠登门送礼,那可是白花花的。可为什么他被官老爷赶回去了?
再说那贝家,高门大户算不上。在建安坊也是响当当的老字号了。他们家少爷让人打断了腿,真能不闻不问?要搁着你老哥,你肯吗?”
“那不能!”龅牙汉子瞪大了眼睛,一捶墙道:“谁动俺儿子,俺跟他拼命!”
“照啊!连你都知道拼命的事。贝家为什么就能吞下去。”说到这,明知四下无人,仍是忍不住左右看了两眼,才道:“这拐人的,来路肯定不简单。要不是达官显贵,肯定就是绿林上的煞星。”
龅牙汉子鼓着眼道:“那是谁哇?”
那黄牙汉子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道。
“嘿嘿,我、我这也道听途说的,就知道这么多。再多的,你上建安坊扫听去。我也不知道。喂,你听了这么半天,也说两句。”
一直静静听故事的另一个汉子抿了一小口酒,却道。
“这故事,我倒是知道后续。”
其余两人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这汉子见二人来了兴趣,微微一笑。却没黄牙汉子这么兴致高昂。反而是有些凝重。
“昨天我在建安坊扛米,正到贝家门口,亲眼见到的。”
听说柴大姑娘失踪了足有一个月。柴夫人疯了似的满城找女儿,从托人找关系,到后来求神问卜,都是一无所获。遇到几次骗子,柴家半生积蓄转眼成空。夫人因疯成疾,在上香的路上便晕倒了。
安顿好夫人,柴玉匠默然起身来到贝家。
走进屋时,贝东家正在看一只玉碗。乃是柴玉匠少年时的第一个作品。抬头时看到柴玉匠,这一瞬间似乎只见那个比谁都认真的少年学徒又在眼前。仿佛半生光阴在身边流过,回头俱是两鬓斑白。
年过半百,半生光阴都投在铺子里的半老匠人沉默着。伸出右手来,不知何时已经握在左手的短刀,一刀便砍了下去。在东家的惊呼声中鲜血不住淌下,老匠人一个头磕在地上,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不会说。除了将手艺还给东家,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向来懦弱的贝东家没有去扶他。他猛一咬牙,快步冲进内堂。过会儿里面传来妇人的悍恶叫骂声,较平时更为刺耳。接着便是一声掌掴,还有人撞倒棚架的声音。再见贝东家再出来时,红着眼睛,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那袋子微露个边,隐约能见金色,似乎一袋子都是——竟是一袋金元宝。
除此之外,另有一个小木牌,上有一字。扛米的汉子不识字,自不知道,上面刻着一个——‘雁’字。
贝东家将钱和木牌塞进柴玉匠怀里,不顾他的推辞,沉声道:“这钱你拿去打点,肯定用的上。这牌子……是当初一位英雄赠予我父的。他说若是有难,可凭此物求助。”
黄牙汉子和龅牙汉子相互对视一眼,齐声道:“向谁求助?”
“贝镶白石的东家,后来便只说了七个字——‘拿着,去找六扇门’。”
故事到此结束。
时间也快到了,三人纷纷走动两步,散散酒味。说了这么一通,三人虽表露形式不一,却都觉得心潮澎湃。黄牙汉子眉飞色舞,扛米汉子面不改色。
唯独是那龅牙的,居然一脸的傻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哥,你想什么呢?这故事这么惨,你还这样?”
“滚。”龅牙汉子道:“柴姑娘跟俺孩子一边大,俺也同情啊。但是咧,关于这六扇门,俺倒是有些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上回啊。俺去送皂角,满满一车滴皂角。往六扇门院里送。当时门一打开,走出来一个女的。”
两人说完故事,都想知道六扇门情况,齐齐问道:“哦?怎么了?”
龅牙汉子拍着大腿叹道。
“俺咧个娘诶!俺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们啊!!”
“……”
“……”
换来两人无语。龅牙汉子还在感叹。
“那、那个白,那个、那个漂亮啊。”
一瞧两人眼神,有点慌乱地道:“你们别不信啊。俺真的看见了,就、就是,诶!就她那样!”
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忽然屏住了呼吸。三个人,三颗心,‘怦’地发出三下闷响。
鼻腔忽然嗅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