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沈伊人恨不能掐死这个木鱼脑袋,偏偏众人面前还是要装出彼此不熟的冷淡表情。
沈伊人对待下属从不避嫌,也不在意旁人说什么。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若换了是唐掖。她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甚至会吼一声吓软朝他们悄悄投来碎语的旁人。
唯独是此人是明非真,她便有了一丝‘动摇’。
似乎从那一天开始,从他对自己发誓的那一天,这丝动摇便出现了。在心湖深处,不住地泛起涟漪。
就像是明非真将部分的自己展示了给她之后,无法再像过往般从容一样。知晓了更多的‘明非真’后,沈伊人也不如她外表那样轻松。还可以将他当做是从前的一个普通下属对待。
人的情感很是奇妙,有了过多的接触,必然会有更多的‘念头’在心中诞生。
越是想看清,便走的越近,走的越近,便越无法自拔。
沈伊人撬开了明非真的部分过去,在那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今后再也难以用与过去同样的目光去看待他了。
这一缕的动摇,会否成为一缕情丝,此刻谁也不知晓。
沈伊人却知道,此时这谣言对她而言,是难以招架的。因此必须要避开。
正是这么想着呢,明非真却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老大。”
沈伊人忙停步,仍是冷冰冰地道:“怎么忽然停下了。”
明非真奇怪地打量着沈伊人:“你反应怪怪的。我说冷笑话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你居然连砚台都不掏一下。我知道你最近忙,也不必忙的连走路的时候也要想公事吧。”
沈伊人当做没听见,继续迈开步来:“……这不干你的事。”
明非真跟上来:“那你想什么呢?跟我说说。”
“不干你事。”
“那晚上吃什么?”
“不干你事。”
“喂喂,你拒绝人也不要这么敷衍嘛。老用同一句。你换一句看看。”
沈伊人有些迟疑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妥协地道:“……关你鸟事。”
谁知道这个赖皮蛋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你没事啊。我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还能说脏话就行。”
虽然说的话满是不靠谱,却有一种足以使沈伊人心烦意乱的东西存在。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言语,都充满着对沈伊人的‘关心’。看着他仿佛松了口气般的笑容,沈伊人不自觉地,心忽然跳快了一拍。
——这家伙当真不能大意!
“你……你走我后面去,走我身旁,让人看见成何体统。”语气再不冰冷,虽然强硬,却有种不知为何发作起来的娇蛮。这种语气在沈伊人口中甚是罕闻。
明非真听得怔怔地道:“哦、哦,我走后面呗。”实在想不通,抱着手沉思起来。
终于一直多嘴多舌的家伙安静了下来,沈伊人也松了口气。只要走到大牢,便算完成了任务,此去也没有多远了。
沈伊人昂首挺胸,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明非真向前走,丝毫没有动摇。终于快到地方,沈伊人略一回头想招呼他,却忽然发现一件事。明非真抱着双臂,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后背。根据沈副总督目力测量,他目光范围所及,该当是她沈大小姐的后背到大腿之间。
忽地觉得腰肢发麻,几能想象刚才他的目光从纤细的玉背看到蜂腰,再看到两瓣娇嫩。弹.手的梨.臀,顿时雪靥娇红发烫,仿佛一抹晚霞晕透了玉肌,恰似小雪初晴时的美景。
一念及此,忽然脚下一滑,明非真刚想要上去抚,她居然火速并步,靠自己的力量站稳了。
“没事!”声音依旧保持着冰冷。
“你、你、你别过来,老实点。”
“哦、哦。”
但意识到了他的目光之后,便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摩挲,觉得有些痒的时候,又轻揉着发热的细腰。掌心的温热和手掌的宽大意外地跟记忆中背后青年的手掌重合了起来,明明不记得是何时被他这样摸过的啊。
结果愈发在意起背后的目光来,越走越是不顺,本来英风飒爽的步姿越走越不着调。
沈伊人实在捱不住了,忍不住回首嗔道。
“让你好好的,你、你怎么尽是捣乱?”
明非真:“啊?”
但看见沈伊人满面娇红,又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回嘴。
沈伊人娇蛮道。
“你、你老走我后面,这样那样的……总之你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还能总之吗!”
“还不走我前边去。”
明非真:“我#*%@#@**#”
这一出戏还没落幕,两人却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们走到了这座庄园的中心,乃是两排房屋,没甚特别的。但最前方却坐着一个大汉。
他魁梧昂藏,目光锐利,披散的长发展露着饱经风沙的强悍。看到他的同时,便知此人定然是北国勇士,方得如斯气质。
此人温和一笑:“明兄,沈小姐,多日不见。”
“菩提兄你好。”
沈伊人也点头道:“御鹰大人你好。”
此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