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满门尽灭。反观他口中说要复仇,却不曾真个动手。当日朕操之于他手中,要取朕性命不过一弹指,但他始终未能动手。朕看的不错,他是下不了手。”
“皇上是想给侄子,想给喜欢过的女人,想给洛名报仇,又为儿子恕罪吗?”
皇上紧紧咬着牙关,用一种仿佛要咬出血来的气力。
“不,是为了巩固河山。”
“哦?”
“白王七冠的体制严重影响了百姓民生。朕今欲去之,要从洛剑山庄开始。然而若是洛名造反属实,则朝廷与洛家必须以血换血,兵灾势难避免。”
“南疆中原自古恶斗不休,彼此互有犯边,却未曾真正屈服过哪边。三十余年前,亏得先帝朝有两名不世出的将星和奇才,我中原的剑才终于砍在了南疆诸国的土地上。孽摇既是南疆古圣之城,为何却要放过?”
我们两个的话语本来完全无法交织成线。他说他的,我说我的。却在此时,我们的目光撞击到了一起。
我笑道:“你知道你说的话和您的表情有多矛盾么?”
“知道。”皇上紧咬牙关,脸上热血逼的通红,“但朕,是皇帝啊。”
皇上仿佛忍着极大的痛苦,一字一顿地道。
“将一己之私与国家之利放在同一天平上的话,撕了嘴也说不出口!”
他近乎咆哮般的说完这句话,房间之内陷入一片沉寂,几乎让人以为此间无人。
我闭目良久,才道。
“您要说,您要为一己之私,动用我大罗山么?”
“朕要说,孽摇这块地,朕要了!”
几乎是冰与火般的气势碰撞僵持着,时光又让安静填满。
皇上忽然感到手中多了一份重量。低头一看,手中多了一个大馒头。皇上怒目道:“明非真!你!!”
我却仰头圈口,轻轻道:“二当家。”
蓬地一声,天花板上掉下来个人。无视皇上的目瞪口呆,落在了我身旁。
“大当家。”
我对二当家道。
“通知一下,散乱在外的大罗山弟子们。敢干点正事了。”
“是!”
接着一阵风般又消失在了我们视野中。
皇上看着忽来忽去的身影,发起呆来:“这、这意思是……”
“就是说,第三代大罗山弟子,愿为陛下效劳的意思。”
“这、你、朕、为、这……”皇上激动地语无伦次了起来。
“陛下,虽然您的理由自私又天真,还傻得不像话。但我大罗山只欢迎这样的人。”说着话,我已经走出了房门,朝着门口竖起耳朵,像只小兔子般,又慌张想藏起自己身影的沈伊人一笑。
“准备走吧,孽摇古城。”
第10章 9. 交锋
2018-07-01t01:37:54
沈伊人和明非真并肩走在庭院中。乃是奉命去找一个人,此人须有沈伊人亲自带领才能见到。而皇上在众人眼中尚未归来,不方便大模大样出现。只得让他们两单独先去。
这自然不是问题。
但途中却有些奇怪。明非真跟沈伊人许久不见,自有不少话想讲。但明非真几次说话,沈伊人的回答都是冷冰冰的。跟与鸟兄同座的时候差相仿佛。弄得明非真一脑袋的疑惑。
他不知道,近来在他们这个驻扎湖州的朝廷一方人众里,流言蜚语四起。矛头直指向此刻走在庭院中的二人。
谁都知道沈伊人是由明非真救出来的。而他们曾经在炼神铸会之前躲藏在不知何处,长达数日之久。更是耐人寻味。
一问当事人之一苏晓和洪九。前者当即鼓起腮帮,原地跺脚,直斥明非真没良心又骗了她一次。而后者则冷哼一声,就地摊开一块布,摆上两坛酒,搁上一块牛肉。慢条斯理、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出《吾辈楷模大当家与美女上司消失的二十四个时辰》的大戏。据说听戏的人把前后门堵得水泄不通。直播三日方才收场。
当沈伊人再度归来的时候,发现旁人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祝福,而看宋鸥的眼神里则多了几分很明显的(??ゝ?)?,类似‘你要坚强’的温暖。
问清楚是何事之后,宋鸥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而沈伊人也不得不对明非真冷淡着些。
只可惜——
“老大你知道吗,城北的肘子跟城南的大有区别,第一,这猪就选的不一样。城北的口感爽脆……”
似乎沈伊人的冷淡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造成伤害,依然很开朗地在跟她聊肘子的各项情报。一点也不知道沈伊人冷漠的面具底下,那几乎要一剑捅死他的愤慨。
这个平时对什么事情心眼都不少的男人,偏偏在这件事上面缺根弦,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闲话。
这对于明非真倒是个十分准确的看法。明非真嗜好读书,向来非八卦杂志不读。但他最喜欢的黑白鉴与粉红鉴中,他也是有着很明显的偏好。尤其喜欢江湖轶事,人物传说等。对于情感类的部分则兴趣缺缺,偶一过目,也只是作为老读者的捧场而已。
因此此刻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