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无一丝血迹,旁人全然不解。
唯有独孤佩服不胜地道:“连公子这一手凌空点穴真是神功惊人。”原来连追月自知猿猴利剑难伤,以剑尖打穴的手法不住戳在巨猿死穴上,不出十来剑就将它戳的一命呜呼。
眼见唤来的猛兽一个接一个消失,死灵巫只是静静瞧着,面上保持微笑,似乎并不觉得算是什么大事。倒还挺享受地说着。
“了不起了不起……”
“真了不起的你还没见识到呢。”
耳畔的话语传来,这才察觉喉头被一柄短匕首指着,寒意迫人。
“哟,好聪明的丫头啊。”
却是明小楼,以一柄短匕指住了死灵巫的喉咙。在大家将注意力集中在战况上,夏儿却直指核心。他们四人各有所长,若有指挥向来听从,无时便自行配合,无需多言。
“能不知不觉靠近老夫,不但是聪明,武功也了得啊。”
“我说老头儿,你夸我我还是要杀你。可别浪费口舌了。”
“小丫头,你长相可甜啊。不如给本座暖暖床,少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好哇,你为老不尊。幸好是我杀你,要是让我爹爹妈妈哥哥听见,你就知道死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死灵巫呵呵笑道:“你笃定能杀本座了?”
夏儿笑道:“不然便试试。”
匕首一推直入咽喉,却没有血水飙出。夏儿知道不对,匕首当空划出一个大十字,在他胸膛上也破出两刀。却仍是毫无砍中的手感。
“丫头,要杀本座,仍是差点火候。”
只见死灵巫从他的一身黑袍之中宛若金蝉脱壳一般‘脱’了出去,嘿嘿冷笑。
夏儿本想追上,忽有种不祥预感,飞速后退,连自己落入蛇群之中也不怕。
果然听到死灵巫说道。
“宝贝,出来透透气吧。”
一刹那,地动山摇。
‘片门’这个战阵的精要之处便在于能战能逃,不会有被人掐住的死门。虽然少了背水一战的魄力,却是以人命为第一考量的阵法。
在战况受挫的情况下,这个阵法便会发挥出主要用途。
只是司马怀发号施令的时候,并未想到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那是一条仿佛能缠绕山岩,轻易就能搅碎巨石,刚才连追月等人奋力所杀的巨猿与之相比只能以渺小形容,仿佛永远都在微笑的,巨大白蟒。
它的视线与死灵巫一般的饶有兴味,似乎对世界充满着恶毒的好奇。
“全员撤退,一个都不许留。!!!”
没有人会想到过司马怀会有如此连续高声暴喝的时候。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司马怀就下了决定。
“不许留下任何人!全部走!现在!”
“那是凶兽魇虺!!!”
声音之中,充满了绝望。
第40章 40. 一剑之前,一剑之后
2018-12-03t22:51:47
夜林晚风吹过,带来几分凉意。
万羽国的夜晚与白天就像是一个妙龄的姑娘。白昼的热情与夜晚的柔静,俱让人神往。
在人人都有事可忙的夜里,洛家四少爷却只是默默无言地坐在一架马车之旁。
这样的夜晚并不是第一个。自皇上召见他之后,洛司命每天晚上都守于洛名所在的马车边上。
但就是守着,什么都没说。两父子相对无言直至天明。
要说起来,洛司命原本在队伍之中还负责指挥之职,现如今却是两袖清风什么也不做了。
每天只是伴在马车之畔,时不时跟与父亲同马车的唐掖送个饭,偶尔还会聊上两句。再不然便是枯坐马车旁,随意找些木头以小刀刻成雕塑,一边刻一边自言自语,再不就是哼唱几首小曲,以遣无聊,颇能自得其乐。刻木雕是洛剑山庄小童练持剑端稳时的功课,每个剑房弟子都做过。洛司命十多年不碰,此刻剑法武功日益高明,木雕精细有余,倒是不如当年朴拙可爱。
身旁的龙在天做作的搓着手掌,兴致勃勃地等待为皇上所烤的地瓜到火候。而另一边的皇上则是盘坐在地,闭目养神。
从某日菩提·阿不勒斯受了伤开始,皇上也每天晚上守在这里了。似乎为了今后的动向在发愁。
洛司命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往篝火里添加柴火。今夜还长,这点柴还不够烧的。
盯着坐腾飞飘焰状的篝火,洛司命摸来一块长木,不知今日该雕些什么,想着想着默然出神。
这几日他渐渐能够回忆起小时候来。
做了十年的洛家少当家,肩头担子一日重过一日,他很少有机会如此放纵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那个祖宗传承千年的洛剑山庄,不去想那个始终未能从伤痛回神的父亲。
难得他有机会,可以做自己。
这便想起了很多年少时候的回忆。洛家四少爷也并不是天生的温厚如暖玉的翩翩公子,幼年时也曾调皮捣蛋,爬屋顶下水井,掏得大粪做烧饼,在洛家也是个不得消停的顽童。
遥记得那时候最怕父亲生气,一怕起来就躲在母亲身后。江湖上傲然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