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功德无量,一刀砍下来都是脑袋一个。过得去的人永远都过得去,你若是在意,那便一世都过不去。你不愿杀人,也不愿害人。却杀的血流成河,害死了兄弟们。但你这样便想要一死了之么?你死了,不过是黄土底下一埋坑。谁人与你体恤怜悯。
若你真是在意,那便趁着还来得及,做些补偿的事。比起每日活在内疚和负罪之中而感到厌倦世间,这样不是实际得多么?”
阿兰柔声道:“你实不须如此……弟兄们的死与你无关。说到底,杀他们的人是洛名。”
似乎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会是这样。魍魉有一瞬间涌出了些许动摇,继而怒道。
“住口!你们两个马上就要下地府的人说什么屁话!”
阿不勒斯道:“你也莫开心的太早。你的动作在我看来比蜗牛还慢,即便你挟持了阿兰,我一招之内便能夺回。”
“能咬人的狗都不需要叫。你能出手还需要对我说么?你现在只要一动弹救她,鬼神力场立刻崩溃,你必死牢狱中。”
这句话将阿不勒斯说的哑口无言,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菩提·阿不勒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刻撤去鬼神力场赴死。二么,也简单,老子一刀劈了你媳妇。看你还愿不愿意活下去。”
魍魉目光一冷,丝毫没有给阿不勒斯选择的时间,说完的瞬间,长刀便从阿兰细长的脖颈边上斜斜印上一刀,似乎已割开了咽喉的肌肤。
就在这一刻,长刀从来的势道直接反弹了出去。
阿不勒斯不知何时,以巧妙无比的手法,从魍魉手里夺走了阿兰。
整个过程发生的迅捷无比,但鬼神力场果然随着阿不勒斯移步而崩溃。四十五道火蛇游走出去,宛若搜寻猎物般窜向了四十五处炸药所在的地点。随着火苗增长,阿不勒斯再也遏制不住。在生命的最后,魍魉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了嚣狂躁动,没有了凶狠的眼神,仿佛解脱了一般,那是最为特别的感受。
却在炸药即将爆发的前一刻,阿不勒斯忽然笑道。
“你根本没想要杀我,是不是?”
“你担心我会死在孽摇,阿兰没有人照顾,鬼蜮一伙剩下的兄弟们也会失去世间最后的藩篱。所以你要留住我的命。”
魍魉并没有反驳什么,临别之时看了一眼阿不勒斯和阿兰,笑道:“下辈子见吧,主人,主母。”
“这可不一定。”
已身陷死局的阿不勒斯,在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忽然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底下的密室陡然发生了极为剧烈的震动,像是要将酒窖掀飞一般的强烈,震的酒窖之中酒坛子碎了一地。
然而——也就是如此而已。
那足以将整座酒窖炸飞的炸药却没有发挥出预想中的派头,炸的所有人尸骨无存。反倒是哑火了一般,四十多个炸药源全都只是震动一下便即停止。爆炸的威力甚至乎是声音都没有外泄的轻松程度。
“我以鬼神力场分拆成四十五个小力场,每一个都包裹住了炸药,即便是爆炸,也仅仅只能将我的力场打破。威力便算是抵消了。”
魍魉一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瞠目结舌地道:“你、你的伤势。”
“自然是尚未痊愈的。但至少第七重的鬼神经,已能使用上小许了。因此我们三人才会无恙。”
既然不能一口气全数吹灭,那便分小部分一个一个逐个击破。这便是阿不勒斯的策略,而他也真是这么做的。
只是个中需要的冷静判断和豪赌一把的勇气,还有提高了层次的武功,实在是缺一不可,若非狂热的赌徒,绝不会如此下注。只是,他赌赢了。
临别之前武功再度提升,一步迈进了鬼神经第七重。
阿不勒斯说道:“这里的炸药分量不足以杀我。你曾经用过一次,不会拿捏不住用量。
你想的是我会拼尽元功护住阿兰,在这里重伤难行。但以我的武功,死是绝对不会死的。你想让我受三到五个月都不会痊愈的伤。那真正会被炸的尸骨无存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阿兰这才明白魍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阿不勒斯道:“你实在无须担心我会死在孽摇。我还有许多放不下的牵绊,并没有就此离开人世的打算。你更不该寻死,你的人生尚有许多精彩等着你。不该在这里死去。”
魍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是担忧,又是欢喜,又是发愁,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一心求死,并为阿兰做点事,不要功体不全的阿不勒斯死在孽摇。熟料到他却在此刻提升了功体。
而求死之人没能死成,求死之念却淡了许多。
“当然我这么做的风险也是不小的。我武功退步了不少,关键时刻若是不行,也只能拜托朋友了。是吧,明兄?”
“怎么说自己退步了,这不就被你发现了吗?”
酒架子后面有人低声回应道。
魍魉伸手揪出来一看,正是明非真。
原来他一直在此处,如果有无法控制的状况发生,他便能直接制服。两个神通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