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鸡犬不留。事后一把火烧光。可说是近几年江湖上魔教以外的第一号狂徒。”
还不等细数大盗罪状,适才那捣乱的船客便又说道。
“这人为何杀人满门,可知道个由头?”
“此人乖戾成性,脾气古怪。听说当日不过是因为那户姓许富商家的小姐,在街头与他对视一眼,他便觉人家瞧上了他。大张旗鼓上门求亲,那富商自然拒绝。似乎是言语之间冲撞了此人。他大怒之下摔门而去。晚些时候趁着夜色悄悄摸上门来,血洗了人家满门老少。杀人之前,他还当着那许姓富商的面将他家中女眷百般凌.辱.,最后才一刀割喉断气,手法残忍令人发指。官府上门的时候,整座院子血气冲天,十天十夜都化散不去呢。”
听众无不咋舌。
雾郎花非花是在六扇门大举打击罪恶后,近年来江湖上罕见的穷凶极恶之辈。此人武功绝强,轻功尤是高妙。每次犯案之后总能跑的无影无踪,六扇门捕快到了现场,连鬼影都没见到一个。在六扇门严密盯防之下,仍让他逍遥了一年之久。可见此人的本事如何。
“这采花大盗性好渔色。每到一地必定侵门踏户去寻芳。当地的大姑娘小媳妇可就倒了霉了。被他看上的姑娘,要是运气好些,受他欺负了要么是含泪哑忍,要么是梁上一条白索死了干净。若是运气差的,那可就又是一起血洗满门的惨案。”
老头的音调不急不缓,却说得人背后发寒者有之,义愤填膺者有之。
“尤让人气愤的是。此人居然每次犯案之前,还要先留下字条才行凶。”
花非花每次做案之前,总是先潜入下手处丢下一张字条,上书十四个字——‘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句诗来自白居易的《花非花》。隐去的前四句正是‘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加上其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和行迹,雾郎之名因此而成。
说完这句话,苏黎面色苍白,几乎看不到半点血色。神思不属,娇躯摇摇欲坠,只是硬凭着意志坚扛。
“最可怕的是,跟他放过对的正派人士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是全部。”
“全部?!”
“不错。各位想想,这人犯了这是多大的案子。去追杀他的正道人士能是易与的吗?但是没有一个回得来啊。不是被他以各种残忍的法子杀害,便是连尸骨都找不到。官府的赏银一再提高,若这么升下去,怕是要追上魔教的头子们了。而最重要的那就是……”
“那就是?”
“那就是……”
“就是?”
老头儿嘿嘿一笑。
“就是故事说完了,请各位爷台们多多打赏。”
船舱内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见。
随即一片呼声大起。
“打你妈的赏!你要吓死老子啊!!”
“老头儿你有病啊!大半夜讲鬼故事吓唬人!”
杯盘迭出,几乎是要掀桌揍人的架势。
老头儿倒是甘之如饴,呵呵笑着,似乎不是头一回吓得听众暴动。颇以此为乐。也不知道是他态度讨喜,骂不还口这点招人好感还是如何。众人骂了一会儿,也就开始给赏钱。倒是没有饿着他。
说书老头儿收了赏钱,又接着零零碎碎说些花非花的消息。
“那大盗手段毒辣,但是似乎听说年龄倒不大。据说不过是二十岁左右年纪,生的也是俊逸非凡,一表人才。就跟,嘿嘿,就跟那位公子差不太多。”
说着遥指了一下那远处坐着的非公子。
非公子微微一怔,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如此说来,就连打扮似乎也差不多。那花非花每次出门,总是爱着公子这般文士衫,手里拿一把扇子。”这时旁人看他的眼神,忽而悄悄有些改变。
青年笑道:“是么?竟还有这种巧法?”
“真是巧极了,哈哈哈。连体型也差不太多,花非花便是个高大的男子。”
“莫非老人家的意思是,我就是那花非花吗?”
苏黎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表情若惊弓之鸟。
“非、非公子?”
听到这三个字,船舱内的其他人竟忽都觉心脏重重跳了一拍。
老头儿望着青年,适才欢快的语调竟有些许的滞涩,抿嘴数次,才终于开口。
“……听说那花非花上个月才在青城山犯了事,此时该要出川。不知是走旱路水路……要是走水路,原是该在三峡附近了。”
听到这里,船舱内恐惧的气氛便开始悄悄拢聚。苏黎更是惊讶的碰倒了茶碗,明媚的大眼睛看着青年。
青年仰头长笑,却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
“老丈真是会说笑。刚才说那花非花事后一把火烧光了富商全家,怎地又说血气十天十夜不散。怕不是将烟熏错认成了血味。这可要紧得很。一个熟一个生,烤鸡翅和生鸭掌可是两码事。”
周围船客一愣,忽然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冲淡了适才阴郁的气氛。
“你这老儿,嘴都擦不干净又来吓人!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