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眯起眼来:“我没有下重手。但要是他敢再侮辱尊者,我便先挖了他一双眼睛。”
三人围在浑身浴血的花非花身旁,尚未失去意识的青年呢喃道。
“是……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
“不错啊,是我们。”
胖老者呵呵笑道:“花公子,你也真是让我们好找。你偷了尊者的宝物,便隐匿行迹不出。我们这一年来为了逼你出来,可算是绞尽了脑汁。
不但是做尽了杀人放火,无法无天的事。还帮你成就了好大的名气。”
“放屁!你们屠人满门,辱人妻女,全都栽赃给我,还、还有脸说这种话。马寒山,亏你是六扇门的捕头。”
马寒山阴恻恻地笑道:“到底是要感谢花公子。莫大海家那闺女滑不溜手的,要不是有你花公子提携,当真是不易得手。”
这人疯了。
这些人都疯了。
被踩在脚底下,浑身血污的花非花这么想着。尽管他才是更像疯子的那个。
“你们今日可以杀我,但休想我告诉你们任何事。”
“花公子似乎太瞧得起自己了。就不必小老儿动手,您也是死定了的。
毕竟您下的是使人无法动弹的麻药。小老儿下的却是四川唐门奇毒。一旦发作便即无救。不但是你,连这一船的人都是一样。”
“杀这么多人!你于心何忍?”
胖老者一声怪笑,似夜枭低嘶。
“这些人都是你恶盗花非花辣手所杀,如何赖得到我等头上来。”
“……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任何一句话来。”
“花公子似乎仍不清楚我神农门的手段。待你尝过了我百草经炮制之后,只怕公子是要竭力吐露那东西所在,换得一死呢。”
花非花虽伤重濒死,却仍是神情倨傲,没有丝毫惧意。
“花公子似乎是小瞧我们得很了。你若是知道当初炮制许家四十九口人的便是小老儿,或许就会有些敬意了。”
卫长风冷哼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这小子早晚要说,还不如先商量看看,怎么炮制那小妞。我看了一路,可馋得紧了。”眸中射出饥火般的异芒来。
“慢着。”胖老者蹙眉道:“苏家女是尊者指定的,你不可动歪脑筋。”
卫长风腹诽不已。这胖子练了歪门邪道的武功,不能近女色,居然也要让我们吃素。
马寒山长笑一声:“那小妞是尊者要的,但并未指明必须完璧。照我看,咱们先享用过了再送回神农架亦无不可。
况且,您没看这小子多紧张她吗?他现在想不起来宝物放在哪,说不定看一场大戏之后便想起来了呢。”
胖老者眸中闪动一丝喜悦,似是觉得可行。
卫长风转头看向睡下的苏黎,目光像是豺狼的爪子,在她的身体上肆意剥离衣衫。仿佛这样便已经触摸到了她柔嫩的肌肤。
看到这个场景的花非花知道。
——啊啊,完蛋了。
——要死了。
花非花其实不叫做花非花。
他叫做花晴。
花谷的花,晴朗的晴。
江湖上对于他的传闻里,又或者是六扇门对他的资料掌握里,有许多是对的,也有很多是错的。
例如,他今年其实只有十九岁,还没满二十。
例如,他武功其实并不很高。他那个北平名偷的师父只教给了他轻功和偷儿的技巧,除此之外的武功都是他在江湖上东拼西凑学会的。可以说他的武功,比一般的蟊贼强不了多少。
又例如,他被通缉的那些罪名,他一件也没做过。
那家姓许的富商因为家中藏有一个宝物。被那西域来的一伙人百般逼迫他交出来。他答应了许家老爷,于是便大着胆子,先那些恶人一步取走了宝物。
从此厄运缠上了他。为了逼他出来。这些人坏事做绝,再将名头安在他的头上。他从此成为人人喊杀,死在路边也没人可怜的采花贼。
而对的地方也很多。
例如,他真的父母双亡。六岁的他便没人照料。三餐不是在伯父伯母家蹭,便是在街上要。
例如,他的有个开面馆的堂哥。生性沉默寡言,一年到头也说不上三句话。知道他做了偷儿的那头,一碗热汤面砸在了他脸上,并说了有印象以来最大声的三个字,‘滚出去’。后来却在汤面碗里找到一锭银子。
又例如,他真的有个侠客梦。
他跟同乡的男孩子们一样。自小对江湖上的大侠们就向往得很。
他也想飞檐走壁,也想行侠仗义。也想要路见不平,拔刀便助。
但现实往往是,刀还未**,已反被痛扁一顿。要做大侠可不容易,要有高强的武功,要有迷人的外表,要有……要有……
要有很多他没有的东西。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大侠。
他揣着那件宝物,实际上成天都害怕的不得了。他不知道大侠怎么能承受得住这种压力,反正他是怕极了。
但他今天仍然踏上了船。
是因为他喜欢上了那个姑娘。
他想要保护她。
可以的话,是一生一世地保护她。
所以。
看到卫长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