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笑得出来。”
将他一拳送进石台的少年飘然而至，居高临下，看着僧人的表情却毫不寂冷，而是歪嘴挤眼，‘你王八蛋被打傻了’之意就差直接说出口。
秘果自不在意，笑声倏歇。
“恶人谷告诉我，若胜了你，等同胜过中原顶尖高手。我本不信，如今才知所言非虚。
你接我五成内力的一拳还如此游刃有余，确是不错。”
秘果短期内饱纳如此大量的内力，即便琉璃舍利与种因得果大法之间再如何地贴合细密，也不能全数消化。即便是现下，也还不住有内力转化为他自身的养分。刚才一拳只用了五分力云云，若算上还未转化的部分，怕还算是谦虚之词。
白发少年掏着鼻孔道。
“你没听过反派死于话多么？还敢说这么多？”
秘果却笑声不止，声音之中充满了洋洋自得。
“你我同是得了外界之力才臻至如此境界的人，何不交流一下？例如，你见过，这个吗？”
身上倏然展现泥金奇芒，这阵光芒极为怪异，像是有形体，能影响摧毁外物。泥金色光芒所到之处，砖石碎片像是被光芒推开，留在光芒之内的，就只有秘果而已。
“此物叫做烛照幽荧。据传说不但能提升原本真气的数倍之威，还具有不同的性质，能瓦解对手的真气。”
更准确地说，不是瓦解，而是影响。烛照幽荧传到今日，仍是怪异奇谭的性质居多。受烛照幽荧一击而不死的本就没多少，传言多半来自不知内情的目击者。只说是有人的真气陡然消失；有人的真气像是撞壁折返；有人像是全阻不了对方被一切为二。
杂说纷纭，不可深究。秘果的说法算是比较内行，但却并不绝对准确。
像是泥金的火焰一般，光芒飘摇不定，直到终于稍微稳定了一些，并渐渐扩大范围。似乎是秘果逐步地掌握了使用它的关窍。
“这力量太过特殊，我也是刚刚明白如何使用，但还不太熟练。”
秘果双手一合，光芒终于安定了下来，尽管还是保持着火焰般的波动。却能在他身周三尺凝聚，光芒游移变幻下，映得他如一尊铜佛。
“我敢肯定，你也有着同样的力量。但若不使用，可能便再也没机会了。”
即便是修为相近的神通高手之间，使用烛照幽荧与否，也是致命的关键。秘果此言绝非夸大。
明非真却是歪着脑袋，仍是那副无聊的样子，完全没有秘果这般想要卖弄的蠢样。
“打？还是不打？”
“你会后悔的。”
秘果留下这句话纵身而起，跳起的程度是他此生之最。烛照幽荧缠绕在身上，沉雄灵活兼而有之，攻守都能占据优势，且俱是威力无穷。
当烛照幽荧缠绕全身的时候，秘果像是被裹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是安静的，脆弱的。只要他想，便能揉碎这个世界。
忽然对力量有一种新的理解。
身上缠裹着的光芒，不是真气或内力，而是更为玄奥的东西。就在短短的数秒之间，他甚至开始理解起了自己烛照幽荧的性质。
是坚固。
这层泥金色的烛照幽荧具有高度的坚硬程度，并且有着压缩至愈薄愈小，就愈是牢不可破的特点。如今秘果包裹着的这一层泥芒，用作守固然是固若金汤，刀枪不入。用作攻也能发挥如巨斧坚鎚般，令敌刃折损，撞击极强的效用，当然威力自是远胜。
他有点陶醉在这种每一刻都切实知道自己在变强，探索新的奥妙，每一刻都有新发现的感觉之中。
分心二用也绝无问题。便是被千百人围攻，他也可以沐浴在敌人的攻击之中，还继续探求新的武学奥秘。
只要他的烛照幽荧所笼罩的地方，便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东西可以侵——
“噗！！！”
不知喷出的是口水还是什么，秘果带着脸上的液体音，重重地砸进了刚爬出来的坑。
莲台一阵摇晃，那坑又深了几分。
明非真收回拳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一脸的懵。
这家伙搞什么，打架的时候，分心？
“你……你！可恶！”
接二连三地被揍入石台，那坑还越打越深。便真是泥人做的佛，那土性也该发作了。何况这是秘果。
爬出坑来的巨汉发狂似的咆哮，泥金色奇芒形成的光球忽然在地面形成，将莲花台的平面凿出一个半球形的深坑。并且不止是一个，数个泥金光球凭空现身，将地面凿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洞来。
他大手展开，光球漂浮起来，仿佛凭空操纵着七八个钢铁巨球。
秘果怒目瞪去，至此，他再无刚才谈笑的余裕。
“小鬼，受死！！”
就在光球要出手的瞬间，明非真的身影就那么消失在他眼前。以秘果的眼力，竟连衣影也没追到。
“《深渊论》里说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声音是从左面传来的。
“但还可以更快一些。”
这次的声音却是从右面。
身具神通力的秘果，却只能听到声音，而全然捕捉不到明非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