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两人同时突破，俱入神通，却似乎剩下一人仍是凡俗之流。
“不，还是慢一些才好么？”
明非真自正面现身。似乎刚才他整个人片片分离，而出现的一刻才重聚组合成形。
简直是妖法！
秘果下意识将烛照幽荧的光球朝他的方向砸下。
八个巨大的泥金光球同时以高速聚拢。尽管知道以他的速度，这一着也击之不中，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可明非真没有闪躲。
他只是看了一眼。
光球就一个不剩，全都消失了。
秘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烛照幽荧的运行该是完美无缺才对。
知道局势不对，正要极力闪躲，明非真又消失了。
然后，从他背后出现了。
事实上，在脸上挨上这一拳之前，秘果也是没发现明非真人在何处的。
这一次毕竟是从后方挨的揍。
要说有什么不同。
这次没有被打进坑里。
只是单纯地飞开，然后躺在地上而已。
这位纵横半生，接连越级挑战，在正邪两道巨擘夹缝之中游移，最终成功得益的狂僧，伸手抚摸着自己被打的高高肿起，黑馒头似的面颊。宛若一个刚被妈妈打完在思考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的七岁孩童。
不能是八岁，八岁的自己都要想明白了。
秘果想不明白。
他抚摸着脸颊，看着自己那只宽大的手掌。上面仍停留着些许奇光。
秘果凝视着它。
被反映的黝黑面庞流露出的满是怀疑。
——这、这是神而明之的力量，这是武者的无上通途！这是最伟大的力量。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他！
秘果猛提内元，将全身内力鼓出，与豁尽全力拼死一击并无不同。
到了神通境界的高手，极少会有这种举动。
皆因他们一丝力便能取十分效果，与凡俗高手一样地去拼内力、比劲大的做法过于蠢笨。烛照幽荧与内力之间并非是一分内力换一分的关系。也有过内力耗尽却仍能驱使烛照幽荧的例子。是故神通高手的决斗，内力差距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消弭的。
然而秘果被迫得在运行烛照幽荧之余，还将内力催谷上了巅峰。是要强行以蛮力击倒对手。就身份而言，可说已经是丢尽了脸面。
可是就在他出手的瞬间，将他威势增强数倍的泥金色奇芒，却又忽然消失了在眼前。
空留诧异满面，浑身劲力鼓胀的他。
那可怕的猜想，终于在少年的一句话之前化作现实。
“你看不见么？”
——看见什么？
秘果反复在心底自问。
这句话没有说明任何事。却带着很清晰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理智。
少年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秘果心底暗暗惧怕，曾有过的那一丝猜测没有错。
烛照幽荧的消失，不是因为使用不惯带来的运行错误，而是因为少年做了‘什么’。
是他令自己的烛照幽荧消失的。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若他能做得到这一点，那岂不是天下……
接下来的战斗，甚至不能用上战斗这两个字。
尽管运起全身内力，速度却远远追不上。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迫不得已下，秘果唯有再度运起不管用的烛照幽荧。
但果然还是一样。
眼光到处，泥金色异芒像是猛火遇到渊流，熄灭溃散，连形迹都留不下半点。
被称为举世无敌的力量，在少年面前，却是如斯的幼稚可笑。
连维持一瞬的资格都没有。
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秘果只是在心中不住叫屈，咆哮不解。
而且就算没有烛照幽荧，他也有新得的两甲子内力，但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明明……他也没有用烛照幽荧啊。
“想不通么？”
少年出现在他身前，就像是凭空现身的幽影。在那之前连是否存在于世都要抱持着怀疑。
“所以说，你看不到啊。”
这一掌打下，秘果呕血成升，胸膛前发出了骨碎之音。
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86章 85. 小和尚点点头
2019-10-04t19:24:20
从前有座山。
叫莲花山。
从前有座庙。
叫莲花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云丹，喜欢咱们寺吗？”
“有点儿喜欢，有点儿不喜欢。”
“为啥啊？”
“功课少的时候喜欢，功课多的时候不喜欢。”
“呵呵，师父也是。”
“师父也怕功课吗？”
“怕啊。你们就是师父的功课。”
老和尚眯着眼微微笑着：“你们笑师父就喜欢，你们哭师父就不喜欢。”
老实的小和尚听不太懂，只知道点头。
老和尚摸着他的小光头，笑道：“你要做，守护他们的那一个，知道吗？”
小和尚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一年之后，他师父就会病逝。
也不知道，要做‘守护他们’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