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那片松林和那只铜钟，还有同院练功的师兄弟们。
不知怎地，还有点肚子饿。
莲花寺的黑馒头远近驰名，味道更是一绝。不是做饭的寺僧要骄傲，敢拍着胸口夸一句方圆百里没有比这更难吃的东西。
要是现下能啃一口就好了。
“努力是有用的。但不必太过心急。”
站在倒下的敌人身旁，白发少年如是说道。
“怎么……我刚才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如果能不心急的到要杀人放火的地方，就更好了。”
“……这话由胜利者的你说来，真是分外刺耳。”
秘果并非濒死，却自知毫无胜算，索性任地一躺，笑得十分坦然。
“我服了。”
“不服行吗？我那么强呢。”
“哈哈哈哈。”
尽管连一招之胜都不曾有过，秘果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已不知道有多久没像此刻一般的心绪宁定，不受偏激和愤怒驱使，浑身只是充斥着要变得更强的欲望。
明非真揉着脸：“你倒像是打赢了似的。”
木讷的僧人笑得从容。
“不管你信不信，我多年来一直想再听那个人说一句话，见他一面。但自知绝无可能，早已放弃了。
可刚才我却听到了。”
“你见鬼了？”
秘果摇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我死而无憾。你动手吧。”
“我当然不跟你客气。”
明非真横起手刀，却未出手，静待片刻，忽而抬头说道。
“大师，你又有什么事？”
面前的来者，却是无垢。
无垢和尚伤势非重，醒转后见到了大半的二人决斗场景。知道师弟命在旦夕，故来求情。
白衣僧眼观鼻，鼻观心，尽管伤疲交加，仍然一副高僧做派。
“明施主，可否饶了我师弟一命。”
秘果知道这位师兄脾性，从小到大都是一般的心软。此番出言相救乃是真心。尽管心如铁石，始终还是深受感动：“师兄……”
明非真忙叫打住。
“喂，这位大师，听说今天这个杀局你有份凑。要不是他狡猾，差点就是你亲手砍了这老小子了，我要杀你居然还拦着？”
白衣僧人合十道。
“小僧愿一力担保，他今后再也不会作恶了。”
明非真撇了撇嘴：“我说大和尚，你这话……”
“放心。”
无垢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截话道。
“我会锁他进黑牢。”
明非真：“啊？”
秘果：“啊？”
一个是惊讶的‘啊’，一个是真的在‘啊’。
“用酷刑。”
“啊？”
“啊？！”
“关他三十年不放。”
“有点意思。”
“你杀了我好不好！！”
无垢面不改色，笑容慈悲。
“还有每日十二个时辰专人折磨。施主可知道，我莲花圣宗用刑也不下中土。大刑具三十六套，小刑具一百零九套。用刑高手更是数不过来，还有专门司责处罚自家犯事的尊者的。
至于对鄙师弟，基于同门之谊，自然是轻手一些。我会让人捆了他四肢，绳索的每一端系一头大象，使劲地跑。”
明非真听得都犹豫了：“不……那也不用这么……”
“要还不够，贫僧每日手持金刚狼牙棒，连捅带锤，来他三百三十三下。”
秘果差点直接站起来了：“无垢，你公报私仇，不得好……”蓬的一声倒了回去，光秃秃的额头还飙了血。
再看无垢僧，云淡风轻扔掉手里染血的板砖，口称罪过。
看得明非真都觉得残忍。敢情和尚庙里黑成这样，以后没事绝对不要去。摸摸自己的一头小白毛，还觉得发顶有点凉。
“小僧会让他每日静思己过，刑罚囚禁绝不会少。请施主饶他一命吧。”
第87章 86. 是你？！
2019-10-05t11:44:36
听了无垢的请愿，明非真深深点头道。
“将他大卸八块似的折磨一通，肯定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吧。”
“正是。”
“那跟死了也没啥区别了呗？”
“是这样。”
明非真忽然正色道。
“那即便这样，做到这种程度……你也觉得他有活下去的价值？”
无垢同样正色对上明非真的眼神。
“即便这样，贫僧也觉得他该活着。
他犯下的罪孽，该由他亲自偿还。他这一死，因果并未断绝。日后自有他门下弟子，蛰伏隐忍，图谋报复。跟他有关的人，也不会就此罢休。例如那他所勾结的恶人谷与云天宫，无不是灾连祸结。此非一死能解决的事。
秘果非是奸邪凶恶之徒，只是执迷太深，才有此恶果。他活着，我可让他余生一一补偿，弥补他犯下的错。
再者……”
白衣僧人露齿而笑。
“用你们的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要是我说不呢？”
明非真斜眼一睨秘果，冷淡道。
“老实说，他杀过多少人，跟我没关系。这底下被他吸的千来人，无不是贪图他给的好处才跟来，自己的锅自己背也算公道。
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