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于手上的。”
明非真被缚起来的双手双脚皆被断了筋脉，至今流血不止。这天狗该是个用刀好手，但将臣吩咐时说的是‘咬’。他出刀便刻意模仿犬牙齿痕，伤口仿佛是被恶犬啃啮过，血肉模糊，筋脉非是被切断，而近乎是被咬断的。
“你废了我的手脚，还要我满足你的变态心理，要求是不是多了些？”
“你误会我了。其实你叫与不叫我都无所谓，毕竟我现下很忙。而抓你并不是什么主要的工作。”
将臣走到明非真面前，看着他稀烂的伤口，摇了摇头，很无所谓的走了过去。
这房间之中有书桌书架，明非真醒来之前，他似乎就坐在书桌前。
将臣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纸来，细心裁过。在笔架上拣了一杆笔，似在酝酿字句，随口又说道。
“我跟你们大罗山渊源不浅，但算不上是仇怨。没想过要杀你。
只是你撞进了我们这次要办的事里。纵不是你，我们也要抓的。但便是你，我们也一样抓了。最多看在你师门上，放你一条生路。”
他说着似乎想起几句来，笑颜舒展，随意挥毫，不一会儿便写完一笺。
抬头时又说道。
“撞到你时你武功全失，我不知道原因。但能让你这境界的武人落到这步田地，原因总是不太多的。但问题不大，你该有办法。
你师门一门奇人怪胎，要说从千年传承之中有什么令武功复原的奇法，我是半点都不奇怪的。当年你师父可不就做过这种事么？看得连我，都以为你师父便是我们寻了多年的魔星。害我意志消沉了好一会儿。可你师父始终不是，他也没能勘破情之一字。
跟我家那个一样，始终是个半成品。”
明非真听着他淡淡说着这些闲言碎语，忽然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此人是什么。其实应该更早就意识到的。
这个局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他自己身在局中，但并非是中心。
将臣是在布局的过程中遇到了掳走自己这个任务。并未想过会遇到，但既遇到了也无所谓。反正是要掳走。
因着师门与他有旧，便随口跟自己说些往事。
因为觉得自己颇为稀奇，就叫醒来聊两句。
这种态度并不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重要的大敌，又或是需要处理的难题。
他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路边的石子，刀下的猪羊。想杀的时候便能杀，因而不急于一时。但对待猪羊，何须礼遇？或许就连断自己手脚筋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并非必须。只是既做惯了贼，顺手罢了。若是猪羊吵闹扰耳，那便顺手宰了，也不妨事。
“武功你们是能复原的。”
将臣抛笔，将写好的一笺收入一个锦囊中，说道。
“可是啊，要复原切断的手脚筋，方法并不多。要复原被破得稀烂的手脚筋，那就只能重新找一截筋脉，以举世无双之国手换上。能办到的人世上有几个，我大致都认识。我也想看看你以后要如何忙活。但是呢……”
将臣又走到兵器架前，不知在找些什么，喃喃道：“这也不错，这个也不错……嗯，这个好。”
探手取了一条铁棍，随手掰断，仿佛手中铁器是泥沙，一碰便毁。他随手抛了一截，剩下长的那一头。赤手拿了一小会儿，铁棍烧的通红。
“但是呢……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好像是觉得，随时都可以杀出重围，只是老子不稀罕一般。”
“活到这把年纪，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藏着什么，足够让你觉得，此时此刻，你还没到绝境？”
烧得赤红的尖刺焚起白烟，热浪滚烫扑面，在他的手中，像是地狱的岩浆凝聚成形。
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明非真，下意识地想要逃走，几乎忘记了自己仍然无法动弹。
“我给你提个醒。”
将臣轻轻靠近明非真，状极亲昵，微笑道。
“被锁了琵琶骨的武人，不管藏着什么，都聚不了气。连你师父当年，也不成。”
忽地左右两边肩胛飙起大蓬的血花，铁棍以缓慢的态势，钻过明非真的胸脯。仿佛是要他一分一分尝尽这苦楚。烧灼之苦，穿骨之痛，毕竟是无法忍耐的。
明非真痛的终于大声叫了出来。
整个行刑的过程不长也不短，却让明非真痛的晕厥了过去。
将臣看着这晕过去的大罗山继任掌门，微笑喃喃道。
“明时月，你已失去了一次机会。你的徒弟，比你更加不成，挑选的这是什么传人。”
他将染血的衣衫扔去，换了一件素净的长衫。
“我明晚约了人，今天就不离京了。”
说完随口吩咐道。
“天狗，将他带回老家锁起来。石头，我们走。”
石头像是个孩子般依言跟着将臣出了去。
将臣将他带出房，还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房门临关时，将臣又吩咐了一句。
“还有，若是他吵闹起来，便杀了吧。”
第88章 86. 寻真（上）
2020-02-22t23:58:35
六扇门里，朱雀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