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
沈伊人却并没在乎他说的话，只是轻轻道。
“此事已经上达天听。”
宋鸥淡淡道：“嫂嫂的意思是……”
“皇上异常恼怒。”沈伊人这才抬眼瞧了他第一眼，“白王七冠闹出来的乱子足够大了。但目前倒是还处于可以收拾的状态。你们如此做无非是心存试探，皇上是不是可以胁迫的人，相信你们会在近日得到答复。只是你们挟持明非真，这步棋可说臭到了家。
你若不知道，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他是大罗山的人，且是新封的伯爵，皇上亲口赐的翰林学士。这样的人，在京城里你说打就打，说掳就掳，就是全然不给皇上面子了。
我来亦非跟你叙旧说笑，你若是不将明非真完整无损地还出来。我沈伊人说的，要你宋螭在京城无立足之地。”
宋螭听罢许久，方才笑了出来。
“没想到嫂子会这么说。您是说明非真失踪了，且您怀疑是我做的？”
沈伊人观他对答如流，一时间却有些拿不定主意。难道竟不是此人？
忽然门外又有女快大踏步冲了进来。
“副总督！”
女快向来懂规矩，不会如此鲁莽，定然是出了事。
“说。”
“大任学宫宋老教御，在学宫之外遭遇袭击，尸横就地。君王侧独孤大人亲自出手缉凶，仍是昏迷不醒。”
“什么！，这难道又是……”
“叔父！”
沈伊人还没反应过来，却是宋螭大声说道。
“叔父遭难了？！可是真的！”
那女快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点头道：“不错，如今还在学宫之外！”
“嫂嫂，宋老叔父是家中耆老，我这便换衣服要去看看，少陪了！”
此事无可奈何，也不能阻拦，沈伊人也只有放过了他。
宋螭快步回屋，取过衣衫，内里有人忽然说道。
“二弟，你何必跟伊人弄得这么僵呢？”
宋螭手中不停，适才担心的面容却消失无踪，应道。
“嫂子人中之凤，便不论出身，秉性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女子。可惜她不会真心嫁予兄长，于我宋家并无益处。”
“虽说如此，但是……”
“大兄，我宋家堡财力不如金银宗，亲厚不抵乌衣帮，重要不如洛剑，底蕴更不及庐山、寒山寺，人才嘛，你我兄弟三人，加上小妹，可比得上昔年的白家三兄弟？”
宋鸥喟然道。
“又提这做什么？旁人都不说，咱家谁及得上白家天刀的一刀之威？”
“这就是了。我宋家常居七冠之末，皇上若要收拾，着手便是宋家。今日之事，非为个人恩怨，乃是夹缝求存。兄长，切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小弟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出门，又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第90章 88. 真相之一
2020-02-24t20:40:25
宋廉死了，尸横就地，尸首分离。死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必公文讣告，光是口耳相传，数个时辰就传遍了京城。
六扇门第一时间发现了尸体，但尸首还是被宋螭命人领走的。按规矩本是不该。但到底是宋家的人，既有本家人在此，旁人也不便阻拦。
沈伊人坐在朱雀堂中，并不批写公文。她微微阖着眼，叩指轻轻敲着桌面。堂中回绕着‘咚、咚’的枯燥声响。
眼下当真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理起。
明非真失踪了，消失得一点线索也没有。宋螭的反应很是平淡，看不出是否他做的。
京城之中的气氛也愈加波谲云诡。每日均有事件发生，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即将来临的前奏。
一向如妖风般不定，无端杀人的青铜面，这次杀得却是宋家的人，大任学宫的学监。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杀人，也不知道他以什么准则在杀人。宋廉之死令得京城内的平头百姓，公候巨富全都人心惶惶。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枭首的目标。
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沈伊人叩指也随之结束。
“晓寒，如何？”
刚进门的苏晓面色不安，先关上门，才回道。
“独孤大哥还是昏迷不醒。皇上传了御医来瞧他，据说……他是被一刀砍在了后脑。幸亏他精通卸力妙法，及时聚劲成盾，好歹挡住了那一刀，否则也早身首分离了。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伤得不轻，说是不一定醒得来。”
自京城到湖州，再至南疆，苏晓是一路与独孤同行，彼此情谊非浅。是以很是担忧。
“刀伤？”
唐掖抓住了其中关键点，转而看向沈伊人。
“那么宋老先生的死因……”
“从第一起开始，青铜面所下手之人，全都是身首分离。伤口平薄，切得骨肉均匀。我早疑心是刀法之中的快刀所伤。然而鲜于驼当日被劈得只剩半张脸，我亲自验过，伤口稀烂，却不像是刀兵利器直接伤到的。”
鲜于驼便是那说出‘青铜面’三字，遭砍得只剩下半张脸的那倒霉的麒麟卫士。沈伊人创制了《锐器钝用》之后，多精熟兵刃之道，一眼瞧出了伤口不是利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