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脸色略和。
“伊人来了，你来看看，你来看看朕养出来的这帮富贵王孙。你看看！都敢勾结妖人，袭击军营了！”
沈伊人轻轻道：“是。”走上前去时李牧野痴痴地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求恳之色。沈伊人并不理会，接过皇上递来的那一沓证物。
这些证物显然是君王侧搜集来的。其中一张居然是李牧野给妖源的求见信，里面还提到数十万两银钱的买卖。可说是证据确凿，一丝一毫的缓转余地都没有。
“昨夜白光骤亮天际，朕还以为是天狼被吃了。要不是闹了这一通，朕还不知道，原来朕李家之中，还有如此孽畜。料得他矢口否认，朕已派人去拿那些妖人。要让他心服口服。”
“皇上息怒，这中间实在太多疑点，不若……”
皇上直接大手一挥，怒道。
“这还没完呢！更有甚者，伊人你前段时间给朕提过的。联系上这永亨通宝一案，不用说，这钱就是这孽畜盗的！拿去给了妖源的妖人！你这小畜生，来人，给朕下了死牢，查明真相之后，将他秋后问斩！”
第91章 90. 天王府落
2020-02-25t20:10:37
北战天王府的案子发了不到三日，一切都变了模样。
曾经京城最有名的演武堂，门客三千，往来皆豪客，门庭无弱手。熙熙攘攘，武事之盛别处难见。如今出入人影寥寥，便侧耳去听也听不见几下脚步声，偌大一座王府似乎一下子被抽去了生命力。
王府被封，门客散尽，平素进出切磋的武人倒是还有些有义气的，知道关心慰问。
李牧野平素招徕来的那些忠义高士，一听到小王爷被下了死牢，当日七成都作鸟兽散。
有两成人俱是名门高第之后，岂能效那无状小儿，无情无礼，这些人有组织有计划，商量好了地投往它门，好聚好散。
还有一成最是了得，直接一纸罪状往六扇门投告，声泪俱下称有其罪证。往日不是老眼昏花忘了带眼识人，便是苦心孤诣埋伏在这奸王身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拿住这奸贼的短儿上报朝廷。当真是告得欢欣鼓舞，悬赏拿得不亦乐乎。
坊间谈及此事，都说世间人情冷暖，此为教案一本，不可不翻。家有养而不教，教而不善之儿，便以此为例，往往令人信服。
这两日之间，各方面的报道纷至沓来。没有一桩是对北战天王府有利的。
首先是赵信、陆飞鸣等人的反水，提供了大量实际证据，包括当日商定的如何行事，何人出手，时间地点手法一应俱全。将永亨通宝一案敲钉转角，彻底钉死，再不可翻。
不过这件事本就是李牧野亲自想的主意，吩咐下的。赵信等人在小王爷手底下算是友朋同窗，更多的却是属下。动辄打骂，丝毫不留情面。虽未能相挺到最后，却也未歪曲事实冤枉了他。
不过实行犯案的赵家少爷可就惨了。得知此事的赵天奎将军亲自押了儿子进六扇门，朝沈伊人行了一礼，便抢了水火无情棍当堂打了六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汩汩，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打完亲手扔进了牢房，中途除了一句‘孽畜害人，大人莫饶’之外再没说第二句，倒是让人心服。
之后，王府中有人报出天山派的温姑娘被李牧野派出京去办事。去的方向似乎便是那火树银花亮了满天的江城方向。此节却是由王府里为姑娘准备地图、银两细软的下人报告来的。
天山派的温女侠就此被画影图形，天下通缉。
这之后，杭州某一统领接到举报，前往江城郊外的一处庄园剿匪。谁知道撞正了妖源正主。当即大战了一场，斩首捉拿数十妖人，据招供果然真是妖源中首领人物，妖源七宿的属下。
当晚因着对方首领武功高强未能捉拿，但不少人还是认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女子正与被通缉的这天山派女子一模一样。能作证的人数不下百人，当无虚假。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处庄园占地广袤，距离江城极近。里面处处都是生活痕迹，打听之下起码已有了二三十年的历史。那妖源里的妖人便在这里头休养生息了数十载。而供养妖人的这宅院，里头装饰、用物、园林、景造处处都有着北战天王府的影子。甚至乎连里面使唤下人的行走礼仪，都与王府中人一模一样。
最终敲定罪状的，是一封地契。上面所用的印，正是王府的印玺。
处处的细节联在一起，将北战天王府和妖源紧密绑定，再也不可分割。
将这些东西摆在李牧野面前，他吓得终于改口，说到与妖源的确有接触，却不过想着出一出风头，并无冒犯之意。那袭击军营等事都是妖源胆大妄为。
这些辩白在一沓一沓能砸死他的证据之前已不止是苍白无力，甚至千疮百孔，连小孩偷东西都能找到更像样的借口。
最终李牧野被量为死刑，刑部、六扇门、大理寺三堂会审之后，冷尚书亲宣的秋后问斩。冷尚书此人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