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折福的嘛。”
——是毒!
黄玉藻见他逃脱,便径以内力寻找体内发作的根源,但即便以烛照幽荧的细腻,竟也透析不出毒质藏在了何处。
“没用的,你找不到的。这不赦上面我放了七八种的毒药。但是没有一种能对你奏效,我猜刚才你也将剧毒包裹了一次。因此我还下了毒药之外的东西。”
黄玉藻倒是的确不觉得有致命之危,但就是疼痛不止,极为干扰。
将臣看着他这副模样,明明自己也是受了重伤,还受了十八剑刺的残躯,却是行若无事地笑道。
“那是一个我新入手的好东西,名字唤作‘情深不寿’。”
“唐门的情深不寿!”
这情深不寿倒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用以限制七情六欲诸般杂念的奇药。昔年唐门之主曾用过,以此修炼出了一身绝顶武功。只要服了这药,但凡动了情念,喜怒忧思悲恐惊,均会惹动药性,发作时浑身痛不堪言。想要克制疼痛便须绝俗念,弃七情。而此药本身不是毒药,却也难怪寻不到毒质。
将臣哈哈拍手。
“正是了。你今日来杀我是为了复仇,心中没有怒气那还报什么仇。你这人心肠好,听了我的故事,怕是也有些可惜可怜之意,那又是一种。受我之欺,怒气勃发,间或有惊恐之念也不奇怪。你裹住了毒质,任由情深不寿的药力走遍了全身。如今的疼痛,可好受么?”
黄玉藻乃是儒门弟子,修炼的也是正道神功,要做到克制七情六欲原也不难。可是弑师仇人近在咫尺,还是儒门叛徒,复加上决斗之际,想要抑制杂念着实不易。
但这药物只是要人浑身疼痛,于真气内力却无大损。只要黄玉藻还有一口气在,这巨大的战力差依旧存在。将臣显然深明此理,脱离困境之后便向后远退,并不站在黄玉藻的攻击范围内。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恐怕你很难不气。便看看你有多能忍了。”
一身文士长衫的狂生冷笑不已。
“我最近入手的新鲜玩意,不止是一枚情深不寿。还有一个东西,叫做血霹雳。这东西只需要一些热便能爆炸,小小一颗,威力却当真不小。”
黄玉藻耳朵一动,精确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内容。
“这东西据说是昔日魔教法王研制,有个小伙子带着,我正好夺了。他身上的分量竟还不少,尽够我今日之用。”
“然后是最精彩的。”将臣垂下头,笑道:“这里的烛火底下,我每隔一段就放了一颗血霹雳,你要不猜猜我收在了哪里?”
突然扬手向前击出一掌去,他修炼的这邪功便练出的是焦劲,那自然是热得不能再热的。
黄玉藻身侧的一盏烛灯忽然便爆了开来,黄玉藻急忙闪开,而那爆炸风中热浪灼灼,触面直如被开水滚了一遍。这东西威力确是惊人,幸而不是在身上爆开。
黄玉藻岂会坐以待毙,身侧爆炸才起,运起身法便想抢上前去,阻止将臣继续引爆。然而他才欲动,身前的一盏忽又爆开。黄玉藻躲得狼狈,但将臣并无再出第二掌,这却又是为何。还不等想清,第三盏便再爆了起来。
这三盏爆炸声虽有先后,但能阻下黄玉藻,实是差距极微,前后之差不过眨眼。黄玉藻这才想到,爆炸本身便有高热传出,且烛火被炸,落地后更成一片火海,怎会不烧到其他的血霹雳。
才想到这,其余血霹雳也都连连炸起,就像是一串鞭炮此起彼伏,将这大厅炸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地。而烟尘更是弥漫整座厅中。这血霹雳的埋脚之地是由将臣精心设计过的,务求让黄玉藻不住闪躲。
若是平时,这霹雳阵难不倒黄玉藻。
只是今日的黄玉藻,中了情深不寿。
他既要闪躲,又是每每间不容发,那上百颗的血霹雳齐爆出来,若不用烛照幽荧抵抗,威力之大足以让他粉身碎骨。他心中只要惊惶,就会触动情深不寿的药力。这连环相扣的毒计,正是他今日的第二个杀招。
而他紧紧握住了不赦的刀柄,在爆炸声中吞吐着,准备着今日的第三个杀招。
将臣细细数着爆炸之声,心道在声音结束的那一刻,就是决胜的一刻。
只是,这一刻却提前了。
一百二十粒的血霹雳,却只有四十三炸。
爆炸声便停了下来。
——是坏弹?
——那小子,成事不足……
烟尘之中一人杀了出来!
他浑身烟尘缭绕,有多处损伤,但精气神却仍完好。尽管难以凝聚金蟒,仍是有金芒绕身。
他提剑若龙,浑身金芒缠绕,一以贯之,一剑便刺到了将臣胸口!
“你对那小伙子,了解的还不多!!”
——早了!
将臣别无选择,一咬牙催发出了全力,暗红色的刀芒逆扬,如起龙挂。
竟然是以烛照幽荧对抗烛照幽荧。
这一刻将臣的功力催发至极致,再无丝毫保留,只求一刀之功。
这一刀,让黄玉藻也不禁为之侧目。
“你这是阎凶刀法!”
两人一剑一刀,胜负生死,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