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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炼此功的邪人,在交代完了这些话后便断了气,下手的自不是旁人。
说到这邪人说出来的理论,也真只是理论而已。且不说这邪功带来的层层严重后果,如无法生育之类,就说是修炼此功本就有难度。还莫说需要修到绝顶至境。
得到了这本武经的将臣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去动它。
主因不是他害怕断子绝孙,也不是他担心练不成。他自来孤傲,不把旁人放在眼内,这些统统不是问题。而是这修成半个不死之人中,有个极大破绽。
这邪人的境界也不算低了,能在风沙大漠内行走数月,想来再要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了。
但那邪人,不就死了么?
还是在自己手中哀嚎半月,受尽折磨,这才痛苦死去。
若是武功不能至绝顶,算个什么不死之人?不过是个不死的猪羊罢了。
只是当年月到了,始终是到了将臣做选择的时候。
将臣哈哈一笑,似乎被刺了十八剑并不算是什么一般,那可笑声却又无比的苍凉凄惨。
“你以为世间武功,都可融汇兼容吗……大任神功理天地之浩然气,乃是正道的奇功。我既然自甘堕落,去修炼邪道旁支,你说我这身武功能剩得下几成?”
血液乃是人身之根本所在,多少武功讲求的便是炼精化气。要是尽数弃掉精血,放弃掉人身根本,还想要练成绝世内力,那是痴人说梦。
将臣修炼这门邪功,每进一步,便是放弃掉原本的一分功力。但与之相比,日渐衰老的残躯更令他无法接受。
失去了人身,如今的他这副身躯能不能算作是人,的确还要另算。
“要是这一战发生在二十年前,你我或许还能拼一拼。若是发生在我练功之前,以你我大任神功的修为差距,你能保得住人头三刻,便算你本事了。只是现在么……我不使些诡计,又怎么降得住你?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没练这武功,再过个三五年,不定我便是一方牌位罢了。哈哈哈哈,说来还是赚了。”
黄玉藻这才恍然,但鄙视之情并未稍微减轻。
“你为得长生,自弃所学?”
目光之中虽有鄙夷不齿,也有斥责之意。
想起他六理剑的造诣精深,而按照他所说,他也是练过大任神功,修为也自不低。恩师的师父也要叫他前辈,如果他是因为邪功才保持了青春,那便无关辈分。此人如今该是九十岁以上的老人。如此算来,自己的功力修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恩师说此人是儒门一圣,也真算得。
黄玉藻叹了一声气,斥道。
“你自甘堕落投入邪道已是一错。忘了师门根本,就更加是错了。你可知道你所修炼的武功,是多少人的寄望,你怎能就此放弃?”
“知道啊。”
出乎意料的,将臣的语气一直都很清醒,像是他一直都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望向黄玉藻,淡淡笑道。
“所以我不能死,是不是?”
这句话不知是反问还是直述,黄玉藻细细思考着其中意思,竟忘记了说话。
将臣也不管他想什么,自顾自笑道。
“我仇家也不算少。为人又不老实。刚废功重练的时候,一下子便没了烛照幽荧,修为暴跌的只剩下了五六成。那时候才真是万念若灰,不得不躲在深山老林子里面躲避仇家,否则让谁看到一眼,今天也就没这个将臣了。”
他余光瞥向还在椅子上呼呼睡着的石头。这便激战若此,那呆儿却没被惊动到,依旧沉沉地睡着。
将臣目光带着些许温情。
“也因此我遇到了我的孩子,我的弟弟,还有许多有趣的孩儿们。嘿嘿,常人所说的怡儿弄孙之乐,我虽无子嗣,但也没少享。”
他说的深山老林,自必是妖源巢穴。昔年让人捣破的妖源之窟。
此人为了延年长生,竟然甘愿放弃一身绝顶内力。势必有所图谋,而且所图非小。按他所说,妖源竟似是他有意一手培育而出。那么他躲在幕后做的这事,又是为了什么?
“唔嗯……我想时候也差不多了。”
黄玉藻的思绪被他淡淡一语拉了回来,心下忽觉不妥,金色巨蟒猛地收紧。
“你耍什么花样!”
将臣吐出了一口体内不多的血液,嘿嘿惨笑道。
“如此对待老人家,你会折福的啊。”
黄玉藻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但总觉得似是哪里不对,忽然心口一阵剧痛传来!
硬朗如他,面色一下便为金紫,痛得他竟不自觉弯下了腰。
这疼痛似是能够传递,一下子传到了四肢百骸,不但是心口,而且是浑身都在作痛,似是要生生地拆了他。
第98章 97. 短兵,暗兵
2020-03-01t00:05:39
那金色巨蟒乃是黄玉藻的精气神之幻化,他被那一下急痛攻心,整个人都差点晕厥,金蟒消散了一瞬。
将臣早在静待此刻,立刻破出重围,捡起地上不赦刀件,顺手组合重拼为不赦之刀。
“黄大儒首,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