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僵。当然我没想过练过‘纯阳一气功’的人会怕雪蚕。
我使雪蚕咬他，是为了能够制造脱逃的机会。不料就此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脚步重重落在地上，电光石火的一刹，对面的石墙里射出一蓬漆黑的针雨，来的无声无息，更是在一眨眼间，就要了元寇的命。
伊丽丝惊呼道。
“大人！您的手臂……”
她指的自然是也中了十几针的我的左臂。
“别碰。”
我阻止了冲过来的伊丽丝。
“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元寇就死在这毒上。快回去。”
我强忍着毒气的侵袭，催促众人回到原地。他们见了元寇凄惨的死状，哪敢停留。
“那边出不去。”
我无法运用内力，毒质迫不出去，然而这毒也弄不死我，只是疼痛的症状都不会少。
我艰难地说道。
“本来应该是出得去的，然而现在……”
这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
我在元寇踏中机关丧命之前，也深信天门之后便是外界。因为天光漏入，山风吹拂，在在都证明了这一点。
伊丽丝头一次给我示范的时候，我也通过天门的耗子洞感受到了逃脱的希望。
可是等元寇一出天门，等着他的却是一大面石壁，上面有无数孔洞。有些透入风和阳光，有些则吐出致命的暗器。
刚才藤转动钥匙，传来的声音让我有些迟疑。
因为机关的响动跟上次不太一样。
我本以为是天门和地门的差别，但如今想来，那不是门和门的差别。而是两套全然不同的机关的差别。我听到的声响来自更深远处，甚至不是两道门之间，那是极细微的，不全神贯注甚至会误认为为外界的风动的些许响动。
打开天门之后，本来就该是可以出去了的。
然而如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入口这里的机关被触发了。锁住了出口，并且现在全是致命的机关。”
我简单地说出了我的结论，不顾众人脸上变色，我向莲花婆婆道。
“婆婆，这种机关叫什么？”
莲花婆婆也一直在费煞思量，她沉思良久，终于道。，
“难道不是天地锁……是‘锁清秋’？这机关的制作方法已失传了百年以上。但如果是将臣的话……”
“婆婆，什么是锁清秋？”
“锁清秋并非为却敌，而是为了守护重宝而设的一种机关。开锁的方式十分繁复，须开‘无言’锁，再开‘离愁’锁。此二锁一生一死。无言口难开，离愁易消解。但一旦双锁同开，无言可离去，离愁却成死地。”
提到机关，莲花婆婆口若悬河，只是她所说的我却没听懂多少。
“但如此一来……除非这地宫，是一个……”
我打断了莲花婆婆的思绪。
“另一个开锁的人，会是将臣吗？”
“……应当不是。”莲花婆婆想了想，还是道：“若此地的机关真是锁清秋，他应当不会去开无言锁，而是当出现在此地。”
我不知婆婆说的机关详情，却大概把握住了情况。
“是意外。”
我斩钉截铁地道：“将臣不会算到我们真能打开门，所以我也想不会是他。可是……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触发了这里的机关？既不是为了关我们，那外面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情况仍是云山雾罩，但出不去这一点却是实打实地进入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人人面上都有忧色。
“别这副脸，出不去就重新想办法。藤，去开地门，我们先回去，我也得，把这玩意处理一下。”
说着，我将手臂上的毒针全数扔在地上。这东西毒性猛烈，沾人即死，还是先扔掉为妙。
藤有了前两次经验，已是驾轻就熟，将地门打开，我们又回到了地宫内。
稍事休息，我取过药来裹伤。众人依旧垂头丧气，我正想宽慰几句，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苏奇，怎么回事？”
苏奇随即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赶紧出外勘查，接着飞快回了来。
“报！是妖源的人，他们突然向我们发动袭击！”
我凝目细视，果见远处妖源部众手持兵刃正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伊丽丝手底下的人寡不敌众，已有数人遭擒。
伊丽丝恨道：“他们居然落井下石！”
顾羡仙道：“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走不掉，现在要抢粮！”
出路受阻，众人肚子里都是一肚子气，遇到妖源部众袭击，更是大为光火。
伊丽丝怒道：“跟他们拼了。”
“不，要退。”
我却持反对意见。
“别被冲昏头脑。不过是‘出乎意料’罢了。地宫之中石室甚多，据此以守，他们一时半会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先撤。”
尽管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我预料许多，但我一直知道，今天的‘意外’绝不会少。
伊丽丝率人断后，浪青带着顾氏夫妇，欧阳与莲花老妪，我则和燕江南循人最少的一条路线退走。我们为了防备妖源作乱，早就商量过躲避的路线，此时只是实践罢了。
我们一边走，燕江南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