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舒坦极了。
“来来，坐下，这酒可真不错。”
魍魉眉花眼笑，催促沈伊人入座。
“不过你也太老实了点。亏你是个当官儿的。压榨百姓你懂不懂？还真给五两银子啊？你知不知道，我两坛子酒，这么多肉，也花不到五两。”
沈伊人笑道：“你倒是会享受。就不知道让人换了坛子。”
魍魉懵逼莫名，沈伊人将酒坛有大有小之事说了。受了欺瞒还得意洋洋的鬼娃姑娘气得差点下楼找人拼命，要他们知道知道锤子是打铁的，老子是打你的！却被沈伊人拉住了。
“本来人家明码标价五两一坛，你非要强买，怎么说人家理亏。”
“那起码也揍他们一顿，让他们……让他们挨顿揍。”
沈伊人给了她个大白眼，让她赶紧消停。
“这也至于打架？我六扇门中最忌讳欺侮百姓，你可别犯我手里，我打你板子。”
“你还打我？我鬼来猛这么劳苦功高诶。”
沈伊人一抬手，对着她雪白的脑门就是一记爆栗。她出手太快，魍魉躲都来不及躲开，哎哟呼痛。
“贪吃贪喝，到处打架，尽毁我形象。你以为我是非真么？”
魍魉按着脑门，眼角泪水横溢，嘀咕道。
“你形象也没比他好哪去啊。我不是还给你保留了爱砍人这项特色么？这也打我，女流氓……”
说着想起来今天最重要的正事，忙问道。
“话说回来，你跑出来干嘛？你还没答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到生死关头绝不现身，要我自求多福，这会儿是馋酒了？”
沈伊人失笑道：“你当我是你么？”这半个多月，她们二人日夕相对，性格颇为投机。两人都是直爽之人，说话便也没什么顾忌。
魍魉和沈伊人这半个多月来在秘密执行一项任务。二人一在明一在暗，互为援护。
魍魉司职的是在外招摇，令人知道沈伊人就在此处，引来对沈伊人怀有杀意之人。
而沈伊人在暗中跟随，以她绝佳的洞察力，抓住一切的细节。再与京城方面通信，分析出那最终目标所在的地点。
酒端了上来，沈伊人直接抄起坛子，仰头猛灌了一口。
魍魉看着这妮子豪迈灌酒的举动，颇有些傻眼。这不是给我喝的么！
“你倒是能安心啊，京城不是乱了么？”
“是啊。”
沈伊人放落那一坛子青梅杏花酒，微微蹙眉，似嫌酒味太甘，没什么味道。
“但担心也没用。不如早点找出来敌人和人质的位置。我一直做的就是这个，没道理半途而废。”
魍魉怕她把酒喝干，五两一坛子呢，赶紧给自己满上。
“那你有进展了？”
“我查到了在京城里的三个内应的位置，已经发送了回京。蜃气楼台不能再出来乱人心魄了。只是人质的下落，还要再查。”
沈伊人又抄坛子灌下一口，毫无醉意，眼睛倒是越喝越亮。
“我今日出来寻你，就是刚接到了线报。要在这里等一个人。等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差不多了。”
魍魉心道原来如此，等人也不是什么危险差事。索性放心吃喝，跟沈伊人谈天说地起来。
“皇帝那里是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娃娃……”
“又不是没见过。铁真的小国王还不是，一听说有战事立刻就脸都青了，跟只青蛙一样哈哈哈哈。”
谈谈说说，夏日悠长。
谈笑拍桌声。
店小二的叫卖声。
隔壁桌客人的鼻鼾声。
铜钱落入银匣的响动声。
交织在了一起。
组成了一幅生动却透着几分夏季静谧的画面。
不觉岁月易过。
“诶，我们到底在等谁，你给我露个底，我也好酝酿一下情绪。”
“就是……”
沈伊人正想说下去，忽然眉锋一扬。
“……不必了。”
店小二大声叫道。
“二位客官里面请，楼上有雅座，清洁得很。”
那男子应得悠然。
“好啊。”
一名黑衣书生，缓缓拾级而上。
映入沈伊人的眼帘。
第167章 164. 正面相对
2020-09-15t23:22:45
黑衣书生轻轻寻到一桌坐下。
他身旁跟着一个痴痴呆呆的中年男子，亦步亦趋跟在书生身后。似对其甚是依恋，宛若孩童，对身旁事物一无所觉。
黑衣书生的每个动作都很慢，但又连贯毫无停顿，宛若一套高深至极的武学。每个动作蕴含着浑然天成的味道。
尽管他什么话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也没做，从他身上传来的压力却时刻遽增。
此刻万籁俱寂，骄阳如火。
那隔壁桌客人的打鼾声响彻酒楼，形成一种奇妙的气氛。
像是山雨欲来，随时有可能爆发，每一刻都让人提醒吊胆。
魍魉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猛地狠狠一拍桌子，将一张大木桌拍成了两截。
那种玄妙的感觉顿时一滞，恢复常态。
魍魉大骂道。
“这小白脸是他妈什么鬼玩意？”
“斯文败类。”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