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消带打,将不赦保在手中。
然而天狐却未夺刀。
而是顺势在他胸膛上一推。
将臣呕血飞退,落到了数丈之外,所幸尚能站立。
“太无聊了。”
持着折扇的青年,眼神丝毫无改,就连表情也一模一样。言语之中毫无嘲讽,而是透着如他所说的,深深的无聊。
但谁能不同意他的话。
天狐此刻,甚至还未离开过他的位置,连姿势都没换过。
他的武功说不上来有多高明。
招数更是简单明了。
但即便知道,却奈何他不得。
他出手速度太快,根本防御不住。
双方所差的,是实实在在的境界差异。
将臣才交手一招,已知道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石头。”
第173章 170. 行者
2020-09-20t18:06:21
“石头,走远一些。”
混沌的眸中隐带担忧的痴儿,默默走远了少许,听命一如往常。
黑衣书生深深吐出一口气,巧手将大刀分拆,从正中抽出一柄细长的紫剑。
这柄剑剑形细直,刃上交错的细密锯齿却透着说不出的凶恶,宛若魔兽。造兵之人似乎从未想过剑器之谐这回事,处处所想所欲,皆是破坏。
他将剑横持,摆了个请手式,不像是生死决斗,倒像是与人讨教武功般。
“这是我自创的剑法,叫做锁清秋。”
天狐的目光却连一丝改变都没有发生,一如他所说。
“还是无聊。”
黑衣书生笑道:“剑法之要,首重琢磨。阁下当世奇人,既有此良机,岂能不请切磋。还请天狐兄不吝赐教。”
左手轻弹剑身,紫剑上生出了奇妙的波动。起初尚无所觉,但那声响慢慢回荡,竟不绝于耳。而将臣身上气势,随着那声响亦逐步增强,似要将天狐淹没。
这是针对天狐这般托大做派所做的应对之策。他既装模作样不离原地,将臣乐得以舍去近攻之法,令自己可以积蓄气势,直到足以与他一拼的地步。
天狐终于舍得换个姿势。
他,躺了下去。
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阶梯之上,再不是单手支颐等待敌人的困倦模样,而是随时准备要睡下去了。
持扇的那只手空了出来,将扇子打开,‘哗啦’一声,他轻轻挥动。
将臣所累气势仿佛被刺破了一个洞般外泄出去,核心更难再凝聚,适才所运聚的气势骤然急降。
“高明。”
将臣毫不犹豫,不等行功完全,挺剑阔步而上。
天狐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即以将臣的眼光,仍是看不出门派端倪——径直破了他的气功。若再不出手,这般相持只是白白浪费功力罢了。这对内力及不上对方的他来说,是更为严重的事。
阔步而上的黑衣书生,每行一步,便带着一树叶落。
盛夏之季,叶片繁茂,翠绿欲滴,岂料所落尽是枯黄秋叶,数步之距,盛夏入深秋,仿佛时空乱行。
书生黑衣持剑,仿佛本人便是腐朽二字的化身。他所走过的地方,带来的尽是死亡和荒芜。
这是天旱鬼邪功的运用。
莫说旱魃,即便是最初的创始者,也从未料到这门邪功能够被化用到如斯出神入化的地步。
枯黄秋叶如雨瀑落下,漫天落叶之间,紫剑穿隙而过,几乎是复现刚才沈伊人那一剑之功。
这一剑带着浓厚的死亡与腐朽气息,乃是中人夺命的死亡之剑。虽则内在剑意全然不同,却可知的是,将臣剑意之醇厚,剑术火候之老辣,远非沈伊人等后学末进所能比拟。
只是这在拥有绝峰头衔的青年眼中,仍远不值得称赞。
“我对打架很是沉迷。”
几乎要睡着的俊美青年,不知为何开始说起了话。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想,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愿意杀光天下的高手。但那岂不又很寂寞么?所以只是想想,没有当真去做。但你不同,你想做的事跟我差不多,可你当真的要去做。”
黑衣的书生笑道:“我们所想,差得很远。”
“没错,差得很远。你忧国忧民,要复仇,要报国,想得一大堆。我想做的却只有一件罢了。为什么会这样?”
说话之人像是没有任何索要答案的意思,也不是对任何人发问,只是自己感到了疑惑,就此说了出来。令闻者也分外迷茫。
以他身份,说出‘杀光天下高手’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来,已是不该。而放弃原因更是随意,就更让人不解了。
那眼神仿佛老于世故,多见坎坷,不似他这年龄所该具有。但偏又有着青年所该有的疑惑和思索。
他所处的地方,好像跟每个人都不太一样。
就像是高高在上,处于云端,故能观察世态。
浑身上下俱是谜,每个地方都让人猜想不透。
“阁下既有此宏图,为何不开宗立派,却做了朝廷鹰犬?”
“这就是我说的不同了。你想到打架,你以为是切磋,琢磨,比武,我说的打架,就是打架。
血和血,伤和伤,死和死。没那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