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过来的公孙楚，要连续吐出十来次口中的灰尘，始有机会说出话来。
相较于明非真的义愤填膺，他的态度要镇定得多，只是镇定里面，带着些许疑惑。
“……你的剑……会爆？”说完一口老血喷了满地。
第191章 188. 第二战
2020-10-06t17:20:42
公孙楚全身都在冒着焦烟。身上的伤口俱被炸开，尽管流血不多，却让他进入了数十年来难得的困境。
那柄得自于血妍君的短剑里藏着威力远大于血霹雳的爆炸物，但为了不一使用就毁坏剑刃，需要严格把控用量。
想也知道。
明非真当然不会控制用量。
所以短剑被炸成了焦炭，连带着没能彻底躲开的公孙楚。
公孙楚抬袖一抹脸上焦黑，手臂传来的无力感才令他发现自己身体的损伤程度远比想象中要深。以天旱鬼邪功炼成的焦体对于爆炸有着极高的抵抗性，这伤害的源头自然不是明非真的短剑。
再度呕血时，天狐的面孔又一次从心底掠过。那个青年最可怕的除了武功，还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公孙楚看人向来很准，那个人拥有着立于众生之上的气魄。这种气魄公孙楚见过。
在帝王们的身上。
那个青年绝不会甘于做他人的刀剑。他乃是拥有别于凡人的另一种命运的那类人。
伤势愈重，
公孙楚望向眼前的青年。
“卑鄙小人。”
这四个字，却不是他说的。居然是出自明非真之口。
明非真甚是不满被回手捅了一刀，骂骂咧咧地道。
“说好的决斗，你甩手耍飞刀？”
“你很精。”
公孙楚静静地说着。他以药力维持的功力几乎被炸回了原形，能催动的内力几近于无。
但仍是比明非真要强。
“……但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公孙楚的内力丧失来自于伤势，在药物帮助下仍旧能保留一点。明非真则是一点也无。
这一点，就是分开生死的界线。
何况就算是内力悉敌的状况，明非真的武功仍然不能与这位剑中大圣匹敌。横竖还是个死局。
种种的手段，也许只是延缓了终将到来的死亡，并不能阻止其降临。
明非真在包袱里找出药来，给自己肩膀止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看也没看公孙楚。
“你也很精。”
就像是在跟看不见的人说话，明非真的眼睛一直没有看向他。
“但你还是犯了些错误。看你这副德行，多半也是不信的了。我跟你证明一下。”
明非真处理好了伤口，提起腰间的佩剑。
其实就是公孙家家传的那柄剑。
明非真从剑鞘里**，断剑的模样格外惹眼。他还当着公孙楚的面，狠狠砍在了石头上。
“你！”
怒火遽升之时，一股奇痛袭遍全身。
这种痛苦像是要将身上的每一处撕裂开来，明明伤势未加重一分，本该感受不到痛苦的肌肉却恢复了，不，甚至是超越了原有的感知性。如燎原火般侵袭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皮肉、骨骼，连须发都像是忽然拥有了感受，每一处都用力反馈了剧烈的疼痛回来，痛得他几乎仰倒的时候，瞬即又变化为钻心剧痛，令他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焦体承载痛苦的特异似乎全然消失，在这股莫名的疼痛之前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公孙楚遇上了明非真，自己的优势像是一个一个都在消失。而极为讽刺的是，他居然暌违良久，拥有了成为普通人的实感。
痛苦没有剥夺他的理智，他以极短的时间整合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那股烟是什么？”
明非真对着他摇头叹气。
但回答他的，却不是明非真。
“……你用过它，却不知道它尝起来是什么滋味么？”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耳朵，发声者却不是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这是你的第二个错误。”
明非真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是他心通，但你的听力比我要弱些。而且你受伤以后，又更弱了。我是有帮手的，只是你没发现。”
说话那人缓缓挪步，脚步虚浮，自阴影处现身，他似乎一直在此，但谁也注意不到他。他的生命体征弱得甚至比不上洞穴里的蝙蝠，像是行将就木的衰迈病人。
公孙楚见到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会忽略掉他的原因。那是被他打入深渊之人，当代的儒门之首。
“黄玉藻。”
黄玉藻功力全失，重伤难愈，公孙楚一心搜寻高手，却没有注意到他。
而结合他说的话和自己的症状，公孙楚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情深不寿……莲花老妪给你的？”
明非真径自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似乎此间已经与他无关，成了个局外人。
“我花了点功夫把它们做成了粉末，怎么样，暴雨梨花针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没用了？”
暴雨梨花针当然有用。
不是为了让公孙楚受伤，不是为了抵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