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算个一是算个六啊，也配操这个心？尽管将心放在胃里，赶紧把答案给我写一遍，还得用我的字体。不然惹了皇上和老丞相生气了，你担待得起吗？你还想做官吗？
谁知道老何大摇其头。
“这算什么协助帮忙？老丞相乃是出名的人精，谁不知道他老人家政坛常青树，朝廷不老松，三朝元老的精明人儿了。他给你一间茅厕，分明是要摘清干系。这样就算是你被抓了，也跟他没牵扯。谁能相信丞相的援助，会是一间茅厕。”
喂！
你可不要小看茅厕！那可是我们男人办大事的地方！
“再说了，我是答应了你在嘴边念一次，我可没答应替你直接作弊。你这个要求太过分，我不能答应。你这就请打道回……茅房吧。回去办你的大事去。”
这就要撵我走了。
等等，让我想想怎么劝他！
这男人生平三件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啊不对，娶老婆！我就不信，这老何不是男人。
“诶诶诶，再商量商量。你想，我跟李丞相可多熟，跟皇上那也是过命的交情啊。”
这句我没撒谎。
就前几天，我手要是抖了抖，说不定我的飞梭就不是刺到龙臀而是刺到别的地方。皇上一怒之下肯定要宰了我啊。这还不是过命的交情？
“你就想想，你帮我作弊，以后我能亏待你吗？我现在就是个伯爵了，以后在皇上身边进谗言，你这富贵荣华不就来了吗？
别说这锦绣前程是多么耀眼，未来位至什么尚书大学士，封个侯拜个相那是指日可待吧。然后就说这升官发财娶老婆的大事，什么高帽子宽袍子大金子小娘子，那也是流水一般的源源不断啊。老何，你琢磨琢磨，这买卖，咱爷们干得过。”
“哼。”老何冷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假辞色，面上更有愤怒之容。
这小子态度倒是坚决了起来。我来之前尽想着怎么找到他，就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答应。
那怎么办……何是这小子不吃软也不吃硬。有读书人的硬骨头，脑筋还特别灵光。这可怎么办？
我正没办法，站起身来的何是一挥袖子，正气凛然，不怒自威。
“昔日我热心结交权贵，皆为低调做人，不想惹人觊觎。今日科考已至，我尽可一展胸中抱负，凭实力获皇上青睐，我不信皇上不爱才。要我再为尔等折腰那是休想。
明非真，你我有缘识得，我也不想说你什么。
但君子爱财且还取之有道，况乎科举？吾辈读书之人，正应怀揣远大理想，实践生平抱负，怎么能对自身德行有愧于心？
有一天，若我真的功成名就，我会希望我管治的百姓，会呼一声青天，而不是满口赃官。我会希望我的家人亲朋，会以我为荣。我会希望当我对着的我的上官，他问我的每一个问题，我都能回答得无愧于心。
我言尽于此，明非真，回去，别想我帮你作弊！否则我就唤人来了。”
我被他的正气折服，居然一时间还真想着要不就别劝他了，直接打晕了他拿走试卷，回去抄一遍也一样。
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人脚步细碎，似乎是趁着月色，悄悄往这边过来。目的地颇为明确，好像就是何是的考间。
“我先不跟你说，有人找你。”
“什么？”
我赶紧钻回了地道里头。
接着有人轻轻掀开了何是考间的门帘，露出一张脸来。
“噤声。”
那人似乎猜测何是会叫出来，但何是却很安静，他走进来，颇出意料地道。
“哟，还没睡呢？”
何是经过我的惊吓，好像已经对这种事情产生了免疫力。然而一看清他的脸，还是直接愣住了。
“王大人？”
来人一张老脸，看着就惹人讨厌。果然就是白天跟我有过过节的王什么八蛋的什么玩意。
“正是老夫。”
老王八蛋眼睛倒是不花，走进考间来，唤何是坐下。
“这……不知王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可是晚生做了什么错事么？”
“那自然没有，呵呵呵。”
老王八好像对何是略显慌张的反应非常满意，呵呵笑道。
“你莫要慌张，老夫到此，是欣赏你的才华啊。”
何是依然不懂，满脸错愕地望着老王八。
这也是。如果你在考试的时候主考官忽然把你叫出来跟你说话，换了谁都是一脸懵圈的。
“不否啊，你可知道，今年这恩科之中，管他多少才子才女，你始终都是众人最为欣赏的那一颗星。不管来多少人，都无法夺走你的光彩。老夫甚至没想过去找其他人，直接就来寻你了。”
听这语气……这老王八该不会好男色吧？
科考间禁室拷问才子？这是什么高深的新玩法？
估计连老何都跟我想到了一块去，满头汗地问道。
“王大人还是明言吧，来晚生处所为何事？否则晚生想先休息了。”
“休息，该休息，正是应该好好休息。”
老王八摸着胡子，笑声居然让我都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老夫来此，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