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了问题,下意识就回答了,不带任何情绪。
“儒门?”明非真差点听歪了嘴。
哪里儒了?!
为免先入为主,明非真再度好好审视了这几条好汉。
一眼看过去,明非真不由得心生感慨:好二十四张无期徒刑的脸啊……
不过小命在别人手里,还是悠着点好,赶紧道。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一看就是饱学鸿儒之士。这个,打家劫舍曰儒嘛,我们山寨以前也挺多的。”
“他们的形象,是我故意栽培的。原本并不是这样。”
求求你做个人吧!!!
你到底对他们是有多大仇啊!能把好好的人培养成这个样子!
公孙楚冷哼一声道。
“这也是为了躲避你们的眼线。正道武林,还是朝廷,都认为我培养之人会是文质彬彬,书卷气重,我偏偏要你们猜不到。”
那你也不能往这方向培养啊!
他们会因为其他原因被抓的吧!!
就他们这形象,被抓去判极刑都不需要搜集证据,有脸就干啊!
“少说废话了,明非真。”
公孙楚冷冷的眼神,扫视在了明非真脸上。
“我本该见到你的一瞬,就杀了你的。”
明非真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安心。这代表公孙楚并没有立刻杀他的决心。
而原因他当然是知道的。
“平安的棺椁在何处?”
果不其然的是,公孙楚开头就问了这句话。
在这个世上,若说有除了复国以外还能令公孙楚在意的事,就只有亡妻平安的下落了。
明非真从地宫出来,特意吩咐二当家把铜棺小心取出,认真安放,还不许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二当家办事何等认真?东西一取走,直接大火燎一遍,再用水清洗冲刷,不让留下任何可找寻的痕迹。而暂时藏匿的地点更是由明非真亲口指定,除了洪九和明非真,天底下无人知道。
公孙楚心系亡妻棺椁,甚至不等伤势痊愈就潜回地宫找寻,然而还是来晚一步。他自然想杀明非真,如今却是不得不先放过他。
“那当然是在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您就放心吧。”明非真轻松回应。
“说,我饶你一命。”
公孙楚很简单地开出了条件。
他是当世高人,为人亦有操守,不会空口白话。他既然说得出来,那代表只要明非真肯说,他今日就不会杀他。
但既然他心中已有顾虑,明非真岂能不加以利用。光是放过他性命这一点,说实话,全然不够吸引力。
“楚兄,这个事吧,我这么跟你唠。”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公孙楚目透杀意,话语声亦如悬颈利剑,紧贴肌肤,透体生寒。
“你当时即日便回了京城,你又武功不全,藏起棺椁的人必不是你。能为你办事的,无非是大罗山与神月教之人。我从你身边人下手,未必就一定需要你活着。”
“不错啊。”
明非真目露讶色,的确是被公孙楚的情报惊到了的。
“你居然查到了我的来历。那说话不是更简单了么?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了。你要是今日杀了我,还想着我身边的人能跟你说实话?
而且,我也实话告诉你,藏起棺椁的,就是我师父。”
眼见公孙楚满脸的不屑之色,明非真忙说道。
“诶,你别不信啊。他与杭州梧桐金雨轩紫大掌门婚事将近,此刻自然要来完婚的。在这又怎样了?要不是我师父跟未来师娘如胶似漆,一天都分不开,你以为我能被关在这?你以为你还能这么欺负我?还不把你狗皮膏药似的拍地上?”
明化语和紫梧桐的婚姻之约这半年来风行江湖,常为草莽绿林,市井民间茶余饭后津津有味谈论的话题。都说男的够放,女的够浪,大是佳偶天成。也不知是谁传的话。
梧桐金雨轩又的确是在杭州,这点也跟出没的地点吻合。而地宫大量财货搬空,又的确需要不少人力。偏生是梧桐金雨轩门下弟子个个神力惊人,那又是一重难以言喻的巧合。
即便是智高如公孙楚,一时间还真难以分辨真假。
不过提到明化语,公孙楚的确面露难色。他在江湖上忌惮之人并不多,而这位明大掌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人鬼神莫测,行踪无定,比他还要难以猜度。与其师霸王道杂之的作风绝不相同。偏生又是智多近妖,武亦难敌,方方面面都是棘手人物。
“你待如何?”公孙楚思衬良久,终于不满地问出。
“那我们就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如何赌?”
公孙楚不忙着反驳,缓缓推行着对话。
“要说赌约,也简单。你看看,我如今动弹不得,而你也不能杀我。但这是你我二人的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不是了。”
他所说的其他人,自然指的是正在决战的二人。
“外面那俩打完了,却不会理会我们的因由。僧皇知我,若留下我他大计绝不能成。天狐若胜,不杀你就不是他了。我们的命运,实际上是掌握在外面那二人的胜负上。”
明非真所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