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
他的话语具有煽动性,柔和的声音明明不响,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煽起了胸中的烈火和嗜血。
有人在人群当中问道。
“目标何人?”
少年微笑,眼底沉着激雷般的神采,语气却平静若湖面。
“当然是去抢,天底下最大的羊儿了。”
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少年,降服聚拢了一股庞大至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集结起了西域大地上的近乎所有的马匪,暴雨雷霆一般,不顾生死一般地对七国发起了史上最大的劫掠。
与马匪烧抢平民,血洗城镇,丧尽天良的作风相比,他的举动更为大胆惊悚,甚至是猖狂到了无法饶恕。相较之下这些人曾经的行为宛若儿童打架,瞪眼掷泥般的幼稚。
头一回行动,他便夜袭了三座神庙。
神庙当中片甲不留,金银财帛、值钱的物事,甚至是生命,统统被掠夺一空。那象征着伟大权力的神庙,更是被付之一炬。
神庙当中无论男女均被予以处死。鲜血涂于神庙之外的地面上,涂成了月旋花的纹样。
此举自然是震动七国。
便是神教最为衰微之时,也无人胆敢如此肆意妄为,竟杀圣职,焚神庙,何等猖獗?何等愚蠢?
教宗的反应激若雷霆,发起的反击之烈、应对之迅,几乎让人怀疑起这几年始终马匪难寻的结论是不是空话一句。当然,只要捕获这些狂徒,几句非议不过过眼云烟,并非什么大事。
神教对于剿匪本就有着常人难及的经验。他们积累了西域最多的人才,最广的眼线,甚至能一直伸进到无人的大漠深处。马匪只要逃走,绝躲不过他们的眼线。
只是这回,马匪没有跑。
那新任匪首,统一并率领着西域最大匪帮之人,竟率众反击了。
那场战斗打得更为激烈。
这些散兵游勇,只敢欺压良民的恶徒们,这次竟出奇地团结,舍生忘死地作战。他们本来就人数占优,相对于精兵主义的教军并非全无优势。他们的顽强抵抗更是超出了教军的想象。经过了一个月的战斗,匪帮虽也受创不轻,但却始终是将神教的兵马彻底剿清。
神教发出的绞首令被原封不动送返圣城,伴随着十二名大祭司血淋淋的头颅。
这样的行为再度震惊西域大地。
尤其是七国王室。
不管是如何地面和心不和,七国国王都不敢公然与神教叫板。马匪向来属于神教放出,滋扰各国安宁的一手棋。如今却惊觉,他们居然向神教反击了,这如何让他们不心生同仇敌忾之感。
国王们尽管未经商议,却不约而同地向这新任匪首抛去了橄榄枝。明里暗里示意,只要与己合作,对抗神教,王国军绝不出动。君所到之处,无人能为阻拦。君所欲往之地,各国甘为臂助。
神月教与各国君王向来大小矛盾不断。其中最无法调和的,自然莫过于权力之争。卧榻之畔,谁容他人酣睡?不管是和平静好的年代,又或是对抗激烈的时候,王权教权始终互为倾轧。
尤其是这一代的教主性情古怪,动不动便欺压王室。惊闻神庙被焚,各国国王几乎是直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怀大笑,连一丝悲愁也无。黎者国国王曾被教主西门当众痛打过一顿,要不是碍于身份不合适,神庙这把火恐怕还等不到那新任匪首去烧。
由此群情激奋看来,神月教组织第二次剿匪行动的迅速就可以理解了。
即管新败不久,教军立刻便卷土重来。且来得更是精兵良将,光是重甲骑兵便有过三千之众。在西域七国当中,能拉出这样一批骑兵的或还有一两个。但恰逢新败,便若无其事立刻发兵,兵势还要如此雄厚的,那就真只有神月教一家,别无分号。
只是却没能让得尝甜头的匪徒们感到害怕。
接获国王们的示好,马匪们几乎激动地睡不着觉。要知道那可是国王啊。曾经便算是跟贵族老爷们面前也直不起腰来的人们,居然会受到国王青睐。甚至隐晦地表示要屈居他们之下,为他们的‘臂助’。
因此第二次与教军的大战,显得愈发重要。
匪徒们拿出了不要命的精神,尽管这种精神在他们的人生当中从未出现过,但却被激发出了少许。
那少年匪首指挥若定,多次面对灭顶之灾依旧镇定自若。有一场战役,几乎已无法可想,安静的帅账当中却走出一名少年。从箭雨当中安然走入敌军之中,取走了对方骑士长的首级,彻底溃灭了对方军势。
第二场大战打得也快,三个多月的时间再定胜负。
这次匪徒们只能算是惨胜,即便对方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从匪徒们的角度看来,他们始终又冲击了十多座神庙,杀死教军无数,劫走了大量财宝。并且在怒涛般的教军报复当中保全了自己,安然躲入大漠之中,这并不能算得失败。而从神教的角度看,他们总算是将马匪又迫入了自己的地盘。
双方都没有承认自己的失败,却忽略了已经将对方视为平齐的对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