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熠熠生辉。
少年面带笑意,从山岩上抛下金银器皿。将滚到脚边的一个金碗捡起察看,那些金银器的纯度之高令人瞠目结舌,数量之多更是令人难以想象。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落地的声响,仿佛是幸运之雨。
他什么旁的事也没做,却将一众匪徒,牢牢吸引在了脚底下。
少年丢下了巨额的财富。
为的,只是一个让人听他说话的机会。
二十七名奸猾似鬼,警惕心高到如同变态的匪首,即便见到一只不属于此地的老鼠都要立刻撤退的疑心病患者们,却真肯停了脚听听他要说什么。
理解了人心的少年,此刻已经懂了驱动人的方法。
那一个个的小圆片。
可以‘买’走许多东西。
且让人以为是自愿的‘买’。
至于钱财的来路,实则与这些马匪无异。
在扯下那颗肥大的脑袋之前,少年劫走了猪领主所有的财富,几乎只给继任者留下一座空城。而后毫不吝啬地全都洒在了魔窟里头。
少年冷嘲热讽,一一数落二十七名匪首的无能,胸无大志,目光短浅,连骂二十七人几乎不必换气。将他们激怒至想要持刀见血之后,却拿出了一张藏宝图来。
那里头是西域最大的宝藏。
传说中神月教的古迹,藏宝重地。
“此地之富,可让你们之中每一个人都过上富豪的生活。只看你们首领愿不愿意。我一人之力有限,打不开机关要道。若是有足够多的人手,我便能”
这看得所有人都不禁心动。
谁都知道,西域之富,七成在教,三成在民。
识文断字之人,无人不出神月教
即便是权富之家,王亲贵族,无人不信神月教。
神教之富,遥远的那一座傲然矗立的黄金之城即为雄辩,无须再引证什么。
这些马匪当然比谁都清楚。因为即便是他们,也只敢往那三成伸手,对于另外的七成,却是想瞎了心也不敢伸一根手指头。他们如今仍能夹缝生存,无非是游走于教权与王权的争斗之中。若引来神教注目,小小匪帮登成飞灰。神教当中的奇能异士之多,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
而如今的少年,却给出了一个神月教古代遗迹的地图,岂能不引人心动?
但千金之方,所图必重,他敢抛出这样的香饵,自有一网成擒的大本领。
然而少年就那么地走了。
“我知道你们没出息,必不敢信我。我们有机会重聚的。”
他来去如风,只丢下了大批财宝,仿佛真的什么都不想要。
然而藏宝图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每个见过那少年的马匪都在大肆宣扬着金银器之贵重珍罕,宝藏之华美壮丽,要是有幸能入古迹一探,随手抠下点什么,也足够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了。
首领们却精明得多,知道少年必然有图,绝非易与。严令禁止谈论此事。然而就像是马匪当中真能有纪律一般,此事禁也禁不住,短时间便传遍了西域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次少年的出现,是两年后,同样是在魔窟当中。
而他面临的匪首数目,再非二十七,而是一百三十六。
参与魔窟会的马匪自然不会是广阔的西域大地上的所有马匪帮会。即便是如今,也不会是全部。只是数量却成倍数地增加了。
少年又像是两年前那般忽然出现,仍旧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吸引目光和逐渐变得更为大声的心跳的,是他带来的财宝无数。
闭目的少年忽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有若海天之蓝,说话时意外的率真诚恳,这差点就成为了众人信他的理由。
“各位,准备好与我共享人间富贵了吗?”
没有人肯再等他两年。
这回俱主动把握住了机会,满口称是。
少年是个相当务实的实干派,并不多做解释。只是率领他们深入大漠,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传说之中的神月遗迹。
那遗迹里果真是机关重重,看来真是神月古物不假,只是里头却没有什么宝物。
“因为你们贪啊。”
少年忽然对面露惊恐的百来名匪首说起话来,仿佛是要解释什么。
“面对贪婪之人,无论是威逼恐吓,即便是以生命相胁,也不能让他们退后半步。但一个不存在的宝藏,却能让他们奔驰千里。”
“就算我武功再高十倍,也捉不光你们。但此刻,你们不是都在我面前了?”
“你们还走得掉吗?”
自陷死地的匪首们垂死挣扎,纷纷暴起发难。
少年镇压他们,甚至没有用手。
若不计较‘镇压’和‘杀死’的区别的话。
百来个马匪帮会,一夜之间失去了他们的首领。但匪帮却无从星散。
于遗迹当中的王座上坐下,目视逐渐彷徨聚集前来,姿态宛若觐见君王的臣民的马匪们。
“我等是匪,劫掠乃是天性。该是嗜血的狮狼虎豹,不是猫犬。为何徒待饲养?竟打起了安稳妥服的主意?我已处死了这些没有用的愚笨脑袋。”
“匪,便该当抢,该当夺。用牙、用骨,将猎物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