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昂起的鼻子更有种仿佛在询问‘强不强,厉不厉害’的意思,竟让人对他没法有半点提防。
酒过三巡,西门吹灯也不管少年问或不问了,唠家常似的把自己生平倒是说了个尽。
原来他乃是中原西域的混血之子,其父是神月教中的重要人物,其母却来自中原北方。西门吹灯少年时也在中原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因此脾性颇有不近西域人之处。
后来来到西域被人欺侮,便刻苦练功地欺负回去。
依他所说,糊里糊涂地带人打了几次,被明神暗月二宗看上,各自来人招徕。他觉得暗月宗的老白酒量更好,于是去了暗月宗。谁知道撞了狗屎运,这一代教主要从暗月宗出,他又糊里糊涂地坐了上去。
这中间定有拼杀无数,血流漂杵之过去,但由他说来却真像是交了一场大运,人在家里横着一躺,脸不红心不跳地,就有人扶着他坐上了教主宝座。
似乎此人与阴谋诡计是无缘的,从未有人能成功在他身上施展什么诡计,心里留下什么阴翳。
他说到诸般战情也是津津有味,什么一拳打飞了叛军首领的大脑袋之类说的神采飞扬。唯有提到平乱时死了的弟兄时才顿了顿,眼角一抹沉郁,大孩子般不愿再提,强扭了话题去说别的。
多喝了几碗,少年的话也多了起来。
少年鲜少提起自己的过去,却什么也没瞒他。
他跟此人生平初遇,见面不到两个时辰,算不得熟稔。他却觉得此人堪信。觉中原古书上提到大丈夫倾盖如故,其情约莫如是。
说到自己出生以来的记忆全俱,西门说什么也不信,愿赌十头烤羊,就是要辩得少年无话可说。岂料少年复述出生时情状竟如亲见,除非他接过生,否则岂能如此详尽?
大教主至此方信世间有此神通,继而痛心疾首,看来要就近找个神庙勒索一番,否则可了不了账,自己这教主声名未免就不太好。
再提到杀了猪领主,挂头颅于城顶时,西门吹灯大怒。
“杀得好!”
西门教主重重一拍桌子。石桌无恙,少年却觉整座遗宫都在哀嚎般的震了一震,才听得西门怒道。
“尼玛的,老子就说这些花花肠子狗日的憋着坏。平时都对我低眉顺眼的,回头又不干人事。要是早知道有这种畜生,老子自己先割了他的猪脑袋。”
西门吹灯任教主已久,对神教教务之陌生,比西域一般老百姓里未入教的都还有所不如。他身入神教良久,对教宗的抱怨远多于同意,见到侍神的那一群祭司长老巴不得掉头就走。若有不得不行之教务,基本全推给宗王解决。要是非他不可,还得看看能不能跑掉,直到避无可避方才接下。
西域的乱象西门吹灯是知道的,然而他能做的事却不是很多。
神月教于俗世的统治已有千年,禁令规矩之多,基本上让他束手束脚。看不惯的现象虽多,却也不能总是抡起老拳就打。但说讲道理罢,却又不是那一大群长老祭司们的对手。尤其是长老院里头那些个歪门邪道,看得西门几回都想跳脚。有一次甚至偷偷放了一把火,要不是里头有个也是玩火的,说不定能多烧掉几个王八蛋老祭司。
教主的义务被定的很死。虽领一教之尊,可任意调动教军,发动战争,扩大神教在世俗的影响。却不能干涉已有的组织,例如神庙或是长老院,又或是黄金之城里那些混账主教。
因此西门教主也只能尽力看住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也就是七国国主了。这被教主选中的七位小哥们大妹子,成日被唤到圣城听闻教主的教诲。西门教主他老人家斗大的字不认得几个,要说起教诲来又不让动手恐怕说不出什么道理,实在是为难。但大教主教诲之意拳拳,却也是真。说来说去总之是要他们管住自己底下的小弟,不要让小弟们祸害百姓。再让小弟们管住小弟的小弟,不要让小弟们的……
当时七位是听得大为感动,赞叹教主悲天悯人之怀,西门自己也颇为得意。就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做得如何。因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叫七国国主来见,各王不胜其扰,间接加剧了王权教权之争,也颇在意料之外。
西门吹灯说完猛灌了一大口烈酒。
“哼,当初那个黎者国的狗屁国王搞大了侍女的肚子,打了抛弃的主意。老子他妈的什么人,弘扬真善美的大教主,敢犯在我手里。老子抓了他,当着他手底下官儿就是一顿打。幸而他没闹出人命来,否则老子饶不了他。”
其实不但如此,他吊锤了一顿国王之后,还要求国王将侍女纳入后宫,以妃嫔礼待之。引起举国哗然,百官血书反对。然而西门大教主老眼一瞪,撸起袖子,众臣立刻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拂他之意,口称国王算甚,自是唯教主独尊。
事后想来,神月教甚至都不是黎者国国教,莲花圣宗才是。不招人恨就怪了。
好在这位侍女后来在黎者国做到皇太后,儿子继承了皇位。母子二人不敢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