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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先杀她……”
“你可别!”
明非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这事就够多的了。再弄死个公主,好家伙,这还不得被皇上满天下通缉。”
零空一怔,想想的确如此,点了点头再度献计。
“主人说的是。既然这样,正好属下近年来对皇城防御颇有研究,不如我们连皇上一起……”
“打住吧打住吧!你是想我被多少人通缉啊!喂,姓公孙的!你别相信啊!抬什么头……你失望个屁啊!!”
就连零空一脸失望之色:“那主人岂非是白受苦头了?”
“受点苦头算什么,咱们这一下手,那还不被满天下追?还能有闲心吃肘子看戏摸小妞吗?千万不能杀,知道吗?”
这话说得就像是只要他两人愿意,就真能得手一样。当然事实也真是相去不远。
听在刚失败的公孙楚耳朵里,当真是百感交集。
“那么,回头说起来了,楚先生。”
听到明非真唤自己,公孙楚缓缓再度抬首,与那青年平行对视。
“我们刚才打赌了,是么?”
公孙楚冷冷一笑:“是,你待如何?”
“不如何,就想跟名震天下的造反派老行尊讨论一下,兵法。”
公孙楚一瞬间,竟摸不透这内力全失的青年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愿闻其详。”
明非真微微一笑。
“孙子兵法里头有云过啊,这个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公孙楚冷冷道:“出自孙子《谋攻篇》。原该是‘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明君漏了一环。”
零空听得细眯了眼睛,危险性不言而喻。
明非真却仰天笑了起来。
“我们这种粗人掉书袋的本事是不够的,漏一环就只好漏一环了。今日跟楚先生交手,反正大家一个功力不全,一个内力全失,就斗一斗兵法如何?”
黑衣书生含笑不语。
在占尽上风时讨口头便宜像极了青年的作风,但却不该如此详细。他如此故弄玄虚,必有所图。只是不知他所欲为何。
果然见公孙楚不答话,明非真笑道。
“楚先生若无意见,我们便先说说上兵伐谋吧。”
公孙楚见他如此沉不住气,笑了出来。
“不妨,请明君慨谈。”
“我今日与先生相遇,乃在在下意料之中,不知先生信否?”
“信,怎么不信?”
公孙楚油然道:“想来明君的确爱好特殊,喜欢坐在机关椅上。又或是艺高人胆大,内力全失,仍深信不伸一指而轻取大局?”
“大局?唔嗯,谈不到。”
明非真大大摇头,仿佛此言大谬。
“这局跟我基本上就没什么关系,谈不到是我轻取下的。况且此局巧是很巧,要谈大,那还差了点火候。”
公孙楚也不动气,颇感兴趣地道:“不知道哪里差了火候,请爵爷赐教。”
“不敢当。”
明非真拱一拱手,居然颇为礼貌。
“这局的初心,无非就是两点,巧夺九纹龙火玉还有调虎离山弑君计。僧皇打得是好主意啊,他的确有本事,也有心计。但就是没眼光。一个商别逝他就打不过,非要再惹你。
我估计他事后尚以为自己真能夺玉杀人,却不知道自己早被算得死死的。想东想西,始终高不过你公孙楚的手段。”
“惹我?”黑衣书生浅浅笑道:“爵爷过誉。在下远不是僧皇对手。所仗不过是尚未醒来的石头而已。但石头也并不全然听我的。他真要对付在下,在下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矛盾之处了,亏他还没能想明白。”明非真连连摇头,“杀皇上你对不算什么直接的好处,你要覆灭李氏皇朝,杀一个皇上,还会有一个新皇上。然而世上肯复前朝的就你一个。你得有多傻才肯陪他一起送命?况且这人还是个把杀人灭口写脸上的?
你不过利用他解开石头禁制而已。到时候石头一醒,要跑要打都是一句话,成了现成便宜。你妖源虽破,到底妖源七宿没死几个,他可是压了整座寒山寺在上头,居然还觉得自己大占便宜,用尽了你们妖源,估计还在心里窃笑自己手段高。我可真要替极弈大叔高唱句阿弥陀佛了。”
黑衣书生罕见地笑出了声。
“爵爷果然是过谦了,如此阴损的招,也亏你能同时想到啊。”击掌之际,仿佛大有遇到生平知己般的感慨。
“那也要楚先生先想得到才是。”
“嗯,说的是说的是。那如果,没有您,僧皇这局棋,可还下得成么?”
“自然也是不成。一个想要同时想要夺玉弑君,多线并进的大阴谋,居然合谋的二人各自心怀鬼胎,这能成事才有鬼了。先前说了,他倚仗你,已然是一大错。都这会儿了,还想同时拿走九纹龙火玉就更是错上加错。
要真想成事,得舍得其中一个。给你们火玉,他只要皇上脑袋。有你、石头、他、加上一个不曾现身的银鸦,或还有机。当然,遇到零空全是白搭。”
“说来说去,坏事的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