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里长出来,天上掉下来一般,凭空而生,且还不偏不倚,钻入了耳朵里。
即便是说了话以后,他仍然无法确认对方身在何处,甚至是存不存在。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极尽耳目之能事,去听去看,去感受哪怕是一丝的对方的存在。
但此间唯一在动的,却只有一个看书喝茶的老人。
——绝顶高手!
仅仅是一瞬的感觉,让白具久违地汗毛倒竖,仿佛在这一刻,他并不是什么天灾,仅仅只是一个面对着极上之人,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这是他在武功大成之后鲜有的感受。
他清楚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人若不想让他察觉,那即便是到死前一刻,他也察觉不到。
某种感觉在心中狂涌而起。
那是止不住的惊艳。
便是零空先生,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知道自己遇到了世间至高的传奇人物,他岂还能控制得住四肢,忍不住地发出了颤抖。
“阁……阁下何人?”
那声音,许久许久,才有回应。
依旧是飘飘渺渺,仿若自幽冥当中传来。
“一个,扫厕所的老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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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是5k,我把双更写在一更里了,白十二郎只鸽不骗,岂能失信,各位享用吧。
第9章 8. 雷霆霹雳雾霭霏
2021-04-10t18:21:46
风入汤汤,纯起初阳。
流水湍,风缓,斜照寰廊。
几十寒暑忙忙,蝉鸣落唤秋霜。
月过经年,不记丰荒。
是人生短,夏日长。
题——王土水。
距离天亮还远有些时辰,王公公便起身了。
王公公的每一天,都很早。
他幼时净身入宫,天不亮便要起身干活,数十年如一日,即便今日早荣升总管,亦不能改。
穿过长长的庭廊,王公公领着宫娥太监们,轻声慢步,按落门扉,恭侍寝帐之外,不发出一点声息。
内里悄然无声,王公公垂眉低眼,静静站着。
他仍记得帐内之人初登大宝的那一天。王公公也是这般,悄声走到了寝帐外,等主子醒来。
紧张的一夜睡不着的少年天子到了早晨却呼呼大睡,差点误了早朝。一醒来便着急忙慌,咋咋呼呼的,七手八脚地换上龙袍,半脚跳着去上的朝。
这般少年,如今却已深有人君威严了。
听得帐中人问道。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卯时了。”
“嗯。”
一朝人王帝主,九州皇朝的主人,元圣帝终于起身。
以香汤漱口,绸布洁面,更衣,束发、整冠,身旁的人来来去去忙个不停。
元圣帝在宫娥太监的服侍下准备妥帖。对照铜镜,左右观瞧,英气毕露。
天子长吟一声,沉声道。
“王土水,你看,朕这眉毛,是不是越来越……有福相了。”
王公公‘嗳’了一声,小步凑近,悄悄看上一眼,大是钦服,啧啧有声。
“万岁,天人之相呐。”
“嗯……”皇帝露出颇为满意的笑容,呸了呸手,捏整着眉峰,“好,就看你的了。要有好运啊。”
元圣爷对镜一番打整,正要再唤送来十五六条金腰带,看看是哪一条合适。
王公公道。
“万岁爷,朝臣们等着呢。”
皇上纳闷道:“嗯?今儿朕没晚起床啊。”
“是啊,但是万岁,您今儿宿的是怀羊宫,离得远。脚程慢点也得迟了啊。”
一阵长长的沉默占据了怀羊宫的寝帐,过得不久,里头一阵慌乱。最后又是一位当朝天子,半脚跳着往外蹦的画面。
紧赶慢赶,好容易是终于到了。
皇上望着早已在殿上分列两旁的满朝文武,点点头道。
“到时候了。”
这一去,便是山崩海啸。
皇帝上得朝来,朝臣山呼万岁,帝皇落座,一眼望去,龙桌案下端得是凑得热闹无比。
向来粉饰太平的诸多大臣们,脸上黑如锅底,怕是再也说不出那些讨巧的废话。再看连宋鸥携带其弟宋螭,龙在天满身焦黑,连大任学宫何堪愚也到了。
心中已有了定计。
“今日上朝,诸卿面色不好看呐。昨夜朕倒是一夜好眠。不知道众位卿家如何啊?”
底下文武百官,有三成左右,昨夜不是被放火就是被敲诈,还有一成是赶上了放火又赶上了敲诈。他们久居京中,承平日久,如何想得到竟有狂徒可以胆大包天至此,竟夜入京城纵火行凶,还专挑官宅下手。俱都说不出话来。
“说话!”
皇上震怒,底下官员总算是有话出口。
率先开口者,却是当朝头号背锅侠,早就吓得两脚发软的顺天府包大人。
“臣、臣有罪。看管不力,竟令宵小横行。”
包大人一开口,其后便像是拔了塞子般,群臣争先恐后。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这上奏之声一起,所议之事便件件呈了上来。
百官同奏,妖人闯京作乱,猖狂至极。烧民宅,杀百姓,竟还敢在官邸放火杀人。
六部尚书齐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