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当是光荣的。”
喝空了酒坛的青年轻轻放落,说道。
“我师父最不同意的论调便是这样。他说,每个人当然都是棋子,很多的身不由己,很多的靠别人的恩赐。可以愤怒和无奈,但也不会变成不是。想要找寻解脱之道,本身就是滑稽与不可靠。怎不见林木自焚,江河自竭?”
沈伊人目中射出思考之色,却依旧回望青年。
“那你呢?”
“我说人即是人。”
青年罕见地口吻认真。
“人间是有悲剧的,无可避免。人难道不想吃人么?当然有人不想,却也当然有人想,没什么复杂的。但人间也是有喜剧的。有林木,有江河,有阳光、星野、草原、清风。每个人自身都有力量,有成为比今日更好的力量。那样的力量,可以让天下,比昨日更好一些。”
沈伊人望着青年的眼睛,忽然多了几分柔和。
“你说我们……可以有这样的力量么?”
说着,竟不自觉地握紧了一支簪子,呆呆出神,几乎要将之捏断。
明非真随手拿了过来,扶正了雪肤花颜的少女。
“别动。”
明非真按住了少女窄窄的肩头,阻止了上扬的双手。沈伊人感受着身前男儿的温热气息,不及羞涩,却已放落双肩。似觉心底有种无形的安心感,令她自宫中走出时的天旋地转有所好转。不知不觉,像是吹拂着舒服的夏风,正可酣睡,嘴角晕开了一丝微可察觉的上扬。
“不小心可要伤到你的。老板,给我拿来鲜花。”
青年的声音传入耳畔,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已有好久,没能看到他那恶作剧似的笑容了。
“翦碎红绡才作一团,石榴花色正好,可别对不起人家苦苦盛开一夏。”
石榴花稳稳簪在少女发端,漆器般的长发与鲜浓花色相得益彰,伊人偏着小脑袋,表情似有些得意,仿佛在问‘好看吗’,问出口却是。
“你真不识字么?”
“只在必要时。”
明非真微笑以对,眼睛里看到的少女,脸颊有些微红。
四目相对,仿佛天地就此慢了下来。
蝉鸣从未如此舒缓。
夏风也不曾这么缓淡。
日光的洒下分明不讲道理,却又好像很温柔。
“现下开心些了么?”
“你说呢?”
他们离开首饰档的时候。
买了簪子。
步子很慢。
笑得很甜。
第17章 16. 玉簪不戴浪子描
2021-04-19t02:18:31
天亮了。
天又亮了。
事情过去已经有了七天。
我恢复武功也过了七天有多。
失去武功的一百天,是惨痛的一百天。
恢复武功的七天,是幸福的七天。
回思那一百天,我居然被那么多的武林人士欺负蹂躏,真是想想就不禁潸然泪下。
因此这七天里头,我可谓是对那段不幸的往昔发起了猖獗的报复。足不下床,封门闭户,谁也不见,连饭都要求端进屋里吃。旁人有事忙他们的去,我就在家里狂吃海喝看黑白鉴。
简直只能以幸福二字来形容。
果然幸福就是不幸的克星,这七天下来,那些不幸的画面我基本上已经快要记不得了。
极弈大叔奔逃在小通道的身影都已经快要从我脑海里驱逐出去了,隐隐约约就记得零空像是要去追打一个老光头。没睡醒的时候我还以为零空是咋了,难道给朝廷当差染上了什么奇怪的习惯不成?
当然醒来以后我是直呼打得好的。
唉,不过幸福还是有尽头的,我请的假好像快要用完了。无论是黄大叔还是老大都在请我复出,为他们出谋划策,真是没了我一天都不行啊。
当然他们的原话分别是‘汝再不归,退学处理’和‘滚回去上班’,不过意思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他们也太害羞了。
在我休息的这段时期里头京城该是又发生了点什么的。反正自从皇上命令老大出京之后,鸟兄的地位仿佛是一屁股扎上了窜天猴,上升得那个快啊。每天上门来巴结他和宋螭的人多到都得排队。
皇上允他自建一卫,宋鸥这辈子仿佛都没当过这么大的官儿,戴过这么大的高帽。本来开心的鼻涕泡都成双地冒。然而好像人越多他越是忐忑不安,成天尽力摆出礼贤下士的模样,挨个检查想要加入他的人手。所以现在反而倒是他是最忙的,成天不露脸,偶尔露脸据说还把下人吓了一跳,忙得都饿瘦了。倒是渣痞左偷一把,右坑一手的,还长了不少肉。
至于其余的治安问题,在白王七冠勾结妖人为祸京城最丢人的是还没祸成的奸计阴谋败露之后,就不再有什么治安问题了。当夜要不是有公孙先生的出谋划策,以他应付了武林三司多达百年的丰富经验,找出了麒麟卫和君王侧的治安漏洞,也没办法这么有效率地在几大衙门围困的情况下还这么猖獗。
公孙先生在他弟子的搀扶下离开了,但是我已经跟他说好,有需要他的时候必然会去传信。据说公孙先生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