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倔强风格。
要是苏晓，这会儿还当我骗人呢。压根儿不往心里去。反是我要回头哄着这小祖宗练。
若是老大，怕是当机立断，直接绝了成为高手的念头，在不放下练武的同时换别种本事磨练。
小师姨则是开开心心干脆不练，光明正大唤我鞍前马后，寸步不离。更有理由换着法子快乐玩耍。
“不觉得！师父救我！”
子子却是简单明快地找我帮忙。
眼神之中充满了希冀。
求助于人对于他来说绝不陌生，这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会是第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过刚刚遭到背叛，仍是愿意相信旁人这一点，除了成长环境的后天造就，怕是遗传居多。
当年凤煌那丫头，不也就是这个厚脸皮的德性。
“我不是说了么，你心性不错。”
少年的小脸上登时绽放笑颜，尽管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他却明白了我愿意援手的意思。似乎光是‘师父肯帮我’就能让他脱出习武过迟的困境，这孩子对我就这么有信心么？
过了一会儿，仿佛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子子摸头道。
“师父，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那双眼睛，我微微一笑。
“说你心性不错，是指你并不嗜杀，却也没有妇人之仁。善战而不嗜战，是种不错的品质。”
我拍了拍他逐渐宽阔的肩膀，他肩膀的力气增加不少，较之我刚回来的时候已稳了许多。身上伤口流血之处早已尽数止住，内伤也在好转当中。我与他说话之际，一直以天蛛丝给他疗伤。到他发觉时候，才觉得不但是脱离了危险状况，甚至伤势也没有想象得严重。
“我早上说过，世上所有的武功都是人创的。人，便会有心性。
是故每一门武功，对修炼者的心性要求相当之高。
你从未听说过，盖因无数人不明就里，只顾埋头猛练，却不管乱子出在哪。
同修一门武功，进境有快有慢，有些人一日千里，有些人十年踏步。有些人练起来宛如找到了毕生难逢的知己，有些人却是打从根上就不同意。这还没惹人生疑，也是合该武道之兴盛，只能在一小部分人手里。”
这番话师父跟我说的时候我比子子可小得多了。当时我听得十分漫不经意，导致被师父锤了好几顿。他越锤我就越不听，越不听就越被锤……他揍我的时候还用不同武功演练，一边说他的心性不适合这些武功，然后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一顿暴锤。然后又说他适合那些武功，一出手又是天惊石破暴锤一顿。
可以说我是用亲身体验学会这套理论的，简直是深入骨髓。
我看着云山雾罩的子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心性之仁，足以让你修习许多武功。这是很多人办不到的。”
子子不太懂地看着我：“仁？”
我笑着指了指地面的痕迹。
“这过程中你起码有三次置敌死命的机会，但你全没下手的意思，以至于将战局拖长了不少。你的伤势本来可以更轻的。这便是仁。我师父将武者心性分为九类，你正是其五之仁，足可修习天底下大部分的武功。”
子子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由于他每放过一次对手，均会招来猛烈反击，所以印象深刻。
“因为我气力不够，没办法不打死穴就把他们直接放倒，否则一下子就撂倒了，就算他们再来一次我也不怕。”
“力不如敌还手下留情，这是在向森罗殿要请柬啊。”
我轻轻一笑，子子满脸通红。
“师父，我该怎么办？”
我随手在地上捡起两块石头。
“我抛起来，你出拳来打。”
说完我已然将石头扔到子子面前，他猝不及防一拳挥出，将小石头打得远远的。
“还有一块。”
这一块我却是原地抛高，那块小石高高飞起，缓缓下落。子子盯紧石头，猛一出拳，拳力却将石头震碎了小半。
“师父，这是做什么啊？”子子眨眨眼，大惑不解。
“问你自己啊。”
我站起身来，走到他们战斗过的地方，随地一指。
“你在这里，以双拳败了二人，这是你致胜的关键。”
子子跟着走了过来，回忆道：“嗯，的确是这里。”
“你双拳同使，一人身上一拳，能将二人打败。怎么反而用一拳之时又放不倒敌人？何以又有气力不够的结论了？”
“不一样啊。我打他们这两拳的时候蓄势很久了。但是之前被几个人围攻，出拳都很仓促，打出去的拳头都是轻飘飘的。就像是打第一枚石头的时候。”
子子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师父，你是不是说，如果看清来路，蓄势待发，就会比较有优势，力道也能比较大？”
“作为攻防之道上是不错的。不过敌人不是石头，更多的时候只会如第一枚石子一样直袭你未能防备之处，速度唯有更快，角度只能更刁，你如何蓄势？”
子子想不通道：“那怎么办？”
“若是你能在一次回气之间，将全身之力使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