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燃息。而渠戟则利用那能将他的刀都阻却下来的蛛丝作为了落脚点,将运聚于双足的动能,山洪暴发般回于刀上,换取得,是比原先更快的一刀。
电闪反回的刀速超越了自身极限,也先过反应一步跃入了明非真视野——这是明非真头一回看不见他。甚至渠戟也看不见明非真。
他索性不去看,劈出的一刀纯凭先前的估计和感觉。
那是建立在早已预判过的轨迹之上的动作,速度之快犹比电闪雷轰,不但是早已超出了渠戟眼睛所能捕捉的极限,也同样超过了他身体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将他身形稳定在一条锋芒轨迹上,不至流形失散,变作滚地葫芦的,是闪烁而起的玄色奇异光芒。玄色的烛照幽萤的凝缩特质,帮助他将速度过快的失形反应稳定下来,终于击出了这一刀。
的确是如他所言,一切都赌在了这一刀上。
明非真视野里消失的身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到达身畔。
可说这场胜负已有定论。
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对方确有获胜的手段,尽管也曾思考敌策,却并没花上多少心思。踏上夜罗天丝弹回不算是什么奇策,不过是临阵所想,只要稍微谨慎些就能想到。但有种东西阻止了他。
整体来说,就是大意二字。
相较于决斗中反复猜疑,甚至犯下大意毛病的他,对方从一开始便是抱着策略而来。由始至终都有勇有谋,若以胜负论,此时实已输了一招。
过于大意的结果,是脖子上挨了一刀。
连眼睛也捕捉不到的快刀从颈中穿过,刃上无血,却无异是斩中了的。甚至将人头斩得飞上半空。
但渠戟刀上传递而回的手感告诉他,较实物,始终差了些。
——秋王线·空蝉。
蛛丝失却人形,落得满地,又像是无数条银河般蜿蜒汇聚回到主源之处。犹如从中能汲取力量。
虽然实际情况,却是刚刚相反。
明非真立于不远处,望着那道仍未能维持住身形还在朝前持续猛冲数步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佩服。
他的‘空蝉’,从创制之初便是设想遇到难缠对手的绝杀招数时,不必硬抗硬受,用以脱身的妙技。
却没想到的是,这用于脱身的武技,居然会用在非神通武者的身上。
不得不说,此人果是人才。
手指抬起。
——影王线·盘古。
万千蛛丝蓦地凝成龙首,狞牙眢目,重重轰在那道背影上。
“到此为止了。”
尽管看出来了对方在中招之际以最大幅度的闪避动作卸去了力道,但始终是以背门受了一记重击,说内伤不重就是假的了。
何况他刚才那超出极限的一刀是豁尽了全部内元集中于一换来的,就如他所言,他的烛照幽荧消耗极大。渠戟并无法支付出这笔要命的索命账,超用的部分,始终是要还的。
渠戟再度起身的时候,仅只能佝偻着身躯缓缓爬起。口鼻冒血,像是止不住般不住流淌,在地面碎成一片殷红。粗重的喘息也印证了他战斗能力的大幅度削弱。便没有明非真的耳朵,也知道他短暂时间内,再无动手能力。
越级的挑战,就是要付出如许代价。
明非真此时再看四周,火焰早已熄灭,浓烟不绝,而寒冷更甚与渠戟动手之先。伤寒蛊醒来之后的玄冰壁,即使是火海也无法逆转,寒气依旧弥漫填充了整间石室。
“能在这种环境之中战斗这么久,也真是辛苦你了。”
此言自是对蹲在地面不住喘息的渠戟而发的,而后者需要颇长一段时间的调度,才能够浅浅回应一句。
“……我有应付的办法,难不住我。”
竟像是在回应友人的关心般,若非明非真还不糊涂,真要以为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喂,要是没料子了就自己滚出来吧。”
明非真对着玄冰壁喊道。
“还是,你依然指望着他?”
虽不抬手点指,也知道明非真所说的,不是已无战斗能力的渠戟,而是重新战立起来,目光复露狰狞的凤栖止。
火海吞没了石室,同时也吞没了他。
但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反倒是助他更为快速地自伤害当中解脱了出来。如今看来他不但是痊愈,且气力似乎又见长了。
可能是因为已习惯了这间石室,他比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更要强壮了几分。
这或许就是盘古对战涅槃时的感受……明非真不由得这么想。
不将凤栖止整个拆了,似乎战斗就无法正常地结束。
那一头似乎对渠戟的奋战毫无所感,仅仅是对某件事感到惊讶。
“……伤寒蛊,对你无效?”
玄冰壁中的伤寒蛊虫一旦醒觉,就并非只是单纯地散发奇寒而已。最要命的是它们的寒毒。
那是种如跗骨之蛆般难以驱除的寒毒,除非是至纯至阳的内功到了一定火候,否则将会越来越难以使力。这种毒在真气运转的时候尤其容易附上,如果没有有效的保障,在玄冰壁之前战斗是极为要命的事。
这又印证了渠戟身怀对应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