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
个中原因,虽可推知是因为零空并非刀剑客,但为何锋界武者会较为特殊,却始终不大明白。
只知道眼前的又是一例。玄色的光芒虽是近于墨色,但仍具有一样的特质。
渠戟像是能看出明非真所想,径直回答了他的心中所疑。
“我不像你们般厉害,我的烛照幽荧非常耗费真力。”
正如他一开始所说,他自知修为绝不如明非真。
他一开始便知道他所面对的,将会是一名神通武者。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未退缩过。
若非是疯了,就只能是认为他还有着什么计策。
明非真的目光抛离了那夺人的玄色异采,望向最后一面玄冰壁。
“我记得刚才有位老兄说过,玄冰壁的伤寒蛊能令人无法动弹,号称那是最终手段。所以你是来争取时间的吧。”
渠戟微微一怔,却出乎明非真预料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有躲避伤寒蛊的法子。四面玄冰壁并不能让我行动迟缓,我就是最终手段。”
明非真并不觉得渠戟在说笑,他一点也不具备说笑的才能。行事说话都是一板一眼,冷硬得近乎木偶。但却始终能从他的行动里面感受到他的个人意志。
他究竟是来自何方,又为何会效力于凤九天呢?他并不像是贪财的人。
“你该知晓,你我的差距。”
渠戟应答的姿态依旧谦卑,毫无狂傲,但也无丝毫恐惧。就像只是简单地说出了事实一样。
“是,我早知道。你比我强得多,而且是时间与经验都无法弥补的那种。”
“所以你就是告诉我,要靠着你的烛照幽荧来战胜我。”
明非真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始终无一丝放松,仍在凝神备战的挑战者。
“我并不想杀你,但我今日来非为武斗,而是寻仇。我必须见到凤闪闪,除此之外无可解。为此我不介意杀人,你该能明白吧。”
“我知道。”
“所以若你就是他的最终手段,我会笑得很大声哦。”
“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明非真,做着像是彼此体量相同般的准备动作。
仍是如此嘴硬的渠戟,似乎打着一套明非真所无法测知的算盘。
他踏着谨慎的步伐,一步又一步,走得认真而缓慢,持刀而行。就像是早一步晚一步会造成什么决定性的不同。面对着实力差距已然如此明显的对手,他的谨慎活像个笑话。尽管他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笑不出来。
果然是个没有说笑才能的人啊——明非真无聊地想着。却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玄色的光芒仍在逐渐熄灭着周遭的烈火,为进攻打开了一条路。走路的姿势也逐渐压低,是宛若猎豹扑击般的俯冲之姿。
他竟然真的是踏实地在做着正面对决的准备。
让人看傻眼的同时,也更增大的疑惑。
“这次,我不会留手了。”
“请不要留手。”
渠戟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在这种虚张声势的自信的催促下,明非真花了数息的时间去猜测即将面对的攻势。但在所有明非真考虑过的战法之中,他竟挑选了成功率最低的一种——正面对决。
不得不说连结果都是令人傻眼的。
在神通武者眼中,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蠢得可以。
他的动作在明非真看来虽然仍是利落迅捷,但却始终不会脱出眼睛跟踪的范围。一如现在他直线地大踏步奔行冲来,或许在外人看来是疾如电闪,仅发生在一瞬。在明非真眼中,他的轨迹不仅单调得乏味,甚至是到了可怜的地步。每一个动作都是清清楚楚,毫无值得惊叹处。
如此的自信且笃行执守,居然就只有这样的战略吗?
明非真不认为他会犯这种错误,但看见的一切始终不会因怀疑而抹消。
玄墨甲士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了双足之上,那速度甚至已然超出了他自身所能控制的极限。即便是明非真看来,也是够快的了。但这样的快速毫无意义。超出自身所能控制的高速,不会给予刀者力量。
诚然这样是会提高撞中对手的几率,但也就是撞上而已。他倚仗挥刀的双手是绝跟不上这样的速度的。
反而会让他无法斩中对手。
但像是要将地面踩爆似的足音排闼而入却始终在一丝不苟又身体力行地实行着荒谬的计划,宛如一支无法转弯回头的利箭激射而出。
明非真甚至无须理会,仅轻微地偏转身躯,已躲了开去。
擦身而过的同时,明非真心中微微一凛。
人从身旁掠过。
刀却尚未挥出。
察觉到不对的明非真眼中终于失去了渠戟的身影。持刀甲士于此际逃离了神通武者视快如慢的奇能禁锢,杀气猛地回溢,锋寒大盛。
电光石火的瞬间,明非真终于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利用了夜罗天丝。
自己织为十字的蛛丝尚在地表,为了能在战斗发挥作用,明非真将之织得极为强韧,而他竟将这一步也算在其内。
明非真利用了它作为点火的道具,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