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王侧。
但由于白马从来不买账,还有近乎到了暴虐程度的独断专行,自京城送去的监军,活得下来的十不存一。活着回来的也成了半个疯子。这也是君王侧与麒麟卫不和的原因之一。
君王侧的密探们始终不知为何皇上能如此深信此人。在君王侧看来,这手握重兵,武力还如此迫近天下第一宝座的男子本身就是本朝最大的不安稳要素。麒麟卫在他的发扬之下,本就强得邪门见鬼。雁十三一去,连一部分的江湖也受到麒麟卫监管,势力如此膨胀失衡,皇上居然还能忍受,只能说是圣天子胸怀海量,不与这小人一般见识。
但做臣子的,却又不能不为君先行担忧着。
所以君王侧跟麒麟卫不对盘是肯定的。
千貂锦在听说此物来历的当下,便即紧锁眉头,目中透出杀气来。
“你说这是魔教之物?我没听错吧?易涯,你们麒麟卫到底想要做什么,敢收藏这等物事,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把今日所见所闻报上去,就是你们麒麟卫大祸临头的时候!”
“你是不是忘记了,此物得之于谁人?”
当日君王侧上下有志一同,均同意消灭魔教。除却里面有大总管叶韫的个人意志在作用,不多不少,也因为那号称‘堪以国换’的血魔也身在魔教。
此人生平有无数创造发明,其中不少用于战场交锋可称无往不利。甚至能改变战事格局。像是如今这具炮箭,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此一家,再无别个能做到。要说君王侧能忘记血魔之名,那是开玩笑了。
易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解释得更深,仅仅是说道。
“若有朝一日,西域七国携成千上百架此物来犯,谁去抵挡?”
千貂锦心中一凛,想要反驳,却又觉此事无法反驳。
“我们既已仿造了出来,你又怎知西域七国造不出?血魔没了,却能遗留下造物图纸。你凭什么认定这种危险不会发生。你们认定不会发生的危险一旦出现,死的是我们。”
易涯检查完毕,吩咐人将‘北落师门’带出营帐。那股逼人的凶意稍敛,谁都觉得心头平和不少。
易涯续道。
“麒麟卫想做什么?你们如何揣测的,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在边境上,我们多数时间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活下来。其他的事,我们想得很少。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揣测我想做什么,但可能你们都猜错了。从来这里,我便命人去金庸城运来此物,长途跋涉下来,大概就是要花两个月。”
千貂锦看着易涯,已经合不拢嘴,露出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般的表情。好半天,他终于能合上嘴巴,眨眨眼,才说道。
“那……什么时候用?”
“今夜。”
看着呆得说不出话的千貂锦,易涯疑惑地蹙起眉头。
“你不是嫌慢么?”
站起来的年轻将星提起茶杯,五指用力,捏了个粉碎。
“这里,真的跟金庸城很不一样。”
他望着一点一点落下的碎片,淡淡道。
“无聊透了。”
“我们,走吧。”
****************
寒山寺山门之外,今夜剩下的百姓已然不多。
不知算不算是出乎意料,却的确是令人惊讶的一件事发生了。
大队人马,灯火通明,趁着夜色忽然闯进寒山寺。
兀自守在山门外,已是睡眼惺忪的百姓们见状才想起来要抵抗,然而一见到那群气势如虎,杀气腾腾的黑鍪甲士,登时腿都吓软了。
麒麟卫士便这么无风无浪地直向寒山寺扑了上去。
寺门之外,并无人守护。
仅有一僧,一剑。
那僧人盘坐门前,月光落在他冷峻的脸上,宛若照入山涧间的黑岩。仿佛一点不剩地被吸收了。
僧人闭目,却似乎能感应到前来的麒麟卫士。
“各位施主。”
陡然光芒一现,地面现一道炽烈火花来,竟于石板地上留下一道刻痕。黑鍪甲士不由得顿足。
“过此线者,命交小僧之剑。”
黑鍪甲士便静默下来,并不向前进发。这么数百兵甲手持火把,默默不言,与一剑僧相对的画面,宛如一副传世奇图,印入脑海,久久难消。
忽然有人喝道。
“我偏要过呢,你有本事取我性命吗!”
一条大汉自黑鍪甲士队伍之中脱颖而出,阔步就要迈过地面那条线。
剑芒陡然射若寒星,大汉抬手抡起手中巨斧,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大汉也不禁后退一步。
“嘿,挺扎手。”
大汉但觉手臂酸麻,却是战意大盛,斧头圆抡数道卷起强猛劲风,到击出之时重重叠叠劲力强得不可思议。
剑僧横过长剑,于斧风之间翩若游龙,长剑直点核心,却被那阵极强劲力震得倒退出一步去,算得平手。
斗酒蹙眉道。
“刑天战秋?”
战秋倒持大斧,豪迈一笑。
“人说江南论剑,势少了不寒山寺的和尚,果然是名下无虚。”
“说来何益。今日贫僧剑下,难以留情。”
这二人武功俱是极高,平